南山律在家備覽略編手抄稿 一九九一年版
第四十三卷.B面
然後這個因地當中,前面發的心跟果地上面這個,所以說我們了解,真正的菩薩發菩提心究竟的時候,這發心是什麼?從勝義開始的,這是我們要了解的。那麼願菩提心,也就是他的行菩提心的因,行菩提心證得的剛開始的時候就是。所以這個「發心究竟二不別,如是二心初心難」,這個發心是指什麼心呢?就是證得見道的這個時候這個心。但是我們從因果上面推,回過頭來,有了前面這個行心,一定有見道的,然後這個行心要靠願心,你這樣去推的話,才是說,啊!現在我們種下一個種子來,那個是最重要,這樣講的!
所以他那個答案這個樣,現在大家了解不了解?所以它那個真正的盡未來際發了以後,並不是我們現在,哦,發了個菩提心就算。實際上,我們發了菩提心到底真的有沒有,還是個問題耶!只是嘴巴上面發耶,這個心上面還是一片無明耶!這個是對他的問題的正答,我們深一層去看就是這樣的,這個是它的內涵。所以當你了解了以後,當你了解了以後的話,自然而然曉得怎麼樣去認識這件事情,而這個認識最最重要的,就是對我們行持來說,我們曉得我們行處如何。那麼它這個裡邊還有一些這個問題,還有一些問題啊,等到後面那個談戒相的時候我們再來談,否則的話到後面戒相又要提到。現在我們看這個文,看《在家備覽》六十一頁:
故下引證。即《法華》開顯文也。經云:我此九部法,隨順眾生說。入大乘為本。又云:聲聞若菩薩,聞我所說法,乃至於一偈,皆成佛無疑。十方佛土中,唯有一乘法。無二亦無三。除佛方便說。但以假名字,引導於眾生,說佛智慧故。
那就是《法華.方便品》上頭的,這個偈我前面曾經幾次引過它,現在這裡也有。
既下勸修二,
那麼「既下」,既下就是前面《業疏》上面:「既知此意。當護如命如浮囊也。」又看,勸我們修,那我們怎麼辦呢?
初句躡上開悟。
說「既知」了,就是說了解了上面這個道理。
由識前緣,若起毀犯,即是犯自心故,
既然認識了這個情況,那我們現在毀犯的話,豈不是這是自害呢?就是這樣。而且
增妄業故,淪生死故,污佛種故,退菩提故,失功德利故。大小經論廣勸奉持,雖不顯彰,聖意在此。
這個前面這一段話,他祖師又告訴我們,如果說我們「起毀犯」的話,是犯自己、增妄業、淪生死、污佛種、退菩提、失功德,唉呀!種種的很多毛病。可是在這裡,我自己的經驗,儘管看了這個,我說我快三十年了,二十七年以前看見了這個《在家備覽》就歡喜,這幾句話,我看了也非常歡喜。我還記得我有本筆記本,就把那段話記下來,記是記下來了,做是做不到。我不曉得你們感覺得如何?假定你們也感覺得做不到的話,那下面告訴我們,以及前面、以及《廣論》整個地告訴我們,做不到的原因何在,以及如何做到它。
至少在這裡有一個特別的好處,雖然我們不一定能夠很快做到,可是以前做不到的原因都找到了,要做到它的方便善巧都告訴你了,然後你只要照著去做,一定做到!在以前那樣的話,宿生有善根的人他不怕,他做得到;宿生沒有善根的人,單看這個文字就是做不到!這個可以確定這麼說的,就是這樣。因為你沒正確的方便,要不然經上就騙我們了,經上面告訴你:你雖然有這個好心,沒有正確的認識,對不起哦,這個方法走錯了不行哦!那這個事實。所以我以前的經驗,也是經論上面的理論什麼等等,所以我這地方特別提醒一下。這幾句話我不在那裡細說,講到下面,再繼續講下去,講到持犯那個地方的話,他會告訴我們所有的做不到的原因,以及如何做到的,每一個地方這個理論、方法都說得非常清楚。那麼再看:
若不知此,得失尚微。既知此已,所獲既深,所失亦大。理須謹攝,不可微縱。
假定我們以前不曉得,本來嘛就不曉得也就算了,現在曉得了以後,那就不同了,這個得失差得太大、太大了!得到,得到這麼好;反過來,你如果不去做,失去的話,那也太糟糕了。欸!曉得這個得失不是從別的地方哦,就在我們每一個人當下的身心上面。就是我們得到了這個人身以後,不了解,白白地把這個無價的人身浪費了也就算了;現在我們又得到這個人身,而且曉得這個人身暇滿之寶怎麼用法,用好了,成佛一定可以做到,用不好,不但不能成佛還要下地獄,這個兩個之間差得天差地遠哪!所以說這個地方,那我們「理須謹攝」,好好謹慎攝持自己的內心,不要輕易地把它放縱過去呀!下面他勸:
當下結勸奉持。命與浮囊世人所重,且舉為喻。
「當下結勸奉持」,那告訴我們要奉持,去如法去行持要什麼?像命一樣,需浮囊一樣,這個命跟浮囊都是世人所重的。那麼下面有個比喻,這個比喻當中有兩個故事,我在這裡簡單地說一說。看那個文,說:
諸經論說鵝珠草繫海板比丘皆忘生護戒,則壽命浮囊亦未足為重也。文云即本律文。寧死不犯不啻命故。涅槃羅剎乞浮囊乃至塵許,菩薩不與,譬護小罪。」
這個《涅槃》上面的,說有一個人要渡海,渡海需要浮囊,拿我們來說是個救生圈。那麼一個羅剎來說:「哎呀,你這個給我!」「不行!」「半個。」「不行!」「那麼一小塊。」「不行!」「一個洞。」「哪怕像針一樣,不行!」那個浮囊有了個針孔一樣的話,這個就漏掉了!這樣。換句話說,我們要渡那個生死大海的話,需要有方便善巧,那個時候要努力去做的時候,那個羅剎─實際上那個羅剎就是魔,這個裡邊最主要的是什麼呢?煩惱魔。我們的煩惱來乞,就是我們自己心裡面覺得:「哎呀,開一個方便!」自己隨順著自己習氣了,隨順著自己的知見了,這個真正的是這個。並不是,外魔容易對付,你真正的煩惱魔能夠擋得住,什麼東西都不怕;煩惱魔擋不住的,那什麼都免談,一切都是從煩惱魔上開出來的,這是我們要了解,這樣。所以現在我們護的是法身慧命。
那麼經論上面告訴我們三個比喻:鵝珠、草繫、海板比丘。這個「鵝珠」,這個是在當年,什麼經我一下記不住了,說有一個比丘去討飯。佛世的時候,那個比丘都是所謂「乞士」嘛,本來嘛,跟佛乞法,跟一切眾生討東西吃,這樣。那麼去討飯的時候,他跑到一個人家,有一個人家正是一個所謂現在我們說的銀樓店裡,那個珠寶店裡邊,這個一個穿寶珠。穿那個寶珠的時候,他是個信佛的,那個比丘跑得去跟他要飯。要飯,啊!那看見一個比丘來要飯,好高興啊,他說:「你等一下。」馬上把那個缽拿進去,他裡邊去弄飯。弄飯他那個穿的寶珠就留在那個地方。那個珠子不是圓的嗎?咕嚕咕嚕滾下來,一下掉在地下。掉地下那個下面正好一隻鵝過來,那個鵝看見白白圓圓的不曉得什麼東西,啊!像一個什麼好吃的東西,把它一口吞下去了。吞下去了以後,然後這個老闆裝了飯出來了以後,給了他以後,再穿珠的時候,欸?這個最重要的那一個很大的珠子怎麼不見掉了?那麼就問他:「欸,我這個珠子呢?」那麼要我們碰見這種情況,你說怎麼辦哪?你說:「欸,被那個鵝吃掉了。」可是那個比丘想:「不行呀!如果告訴這個鵝吃掉了以後,他一定要把那個鵝殺掉。」他不開口!就這樣,這樣自己不開口。
至於這個老闆就想:欸,只有這個比丘在這個地方,我進去了一下出來,也沒有旁人。就說:「那個珠呢?」他就是不開口。這下剛開始的還是問問他,後來他心裡面懊惱了,說:「這個!我在這個地方為了你,這麼去弄這東西,你怎麼跑到這個地方……。」這樣,他一定是想,覺得是這個人。弄到後來他是這個火氣非常大,火氣非常大,於是就一定要叫他把它拿出來,拿出來!可是這個老比丘偏偏不開口,偏偏不開口。偏偏不開口,剛開始還可以勉強地忍,到後來他實在忍不住了,實在忍不住了,他就打那個比丘。說:「我這麼好心地給你,這個是我給人家最非常珍貴的無價之寶,你怎麼這樣給我弄啊?」這個老比丘還是不開口,還是不開口,結果被他打得這個滿臉都是血、滿身都是血流在地上。偏偏這個鵝也不識相,看見那個打的這個血流在地上,牠又去吃那個血去了,就這樣。然後他這個匠人火氣就遷怒到這個鵝身上,那一棒就把那個鵝,要趕走那個鵝,就把那個鵝就打死掉了。打死掉了以後,這個老比丘說:「那個珠子被鵝吃掉了。」「那你為什麼不早講啊?」「我早講的話,你一定要殺這個鵝。」啊!那趕快把牠鵝切開來一看,果然在鵝的肚子裡!「鵝珠」,這個比丘,這個故事說明以前這些人護戒。
那麼「草繫」呢?這我想這個公案大家曉得。有一個強盜就來搶那個比丘,本來要傷害。其中有一個強盜曉得這個比丘的方法,他知那個佛世這個比丘乃至於他不傷害生草,拔了一根草,把它那個草腳上綁住,綁住了以後強盜就跑掉了,說這些比丘他都不會去報警的,用根草把他綁住。要我們現在,繩綁住都沒有用,草綁住還算嗎?就是這樣。然後上座的比丘那當然在那地方,那麼那個年輕的人就忍不住了,那個上座的比丘告訴他,他說:「你們不是出家嗎?不是來聽佛而出家嗎?佛告訴我們,人命在呼吸間哪,這個生死誰曉得呢?永遠在常流,而真正最重要的,這個戒才是最重要啊!我寧捨生命,不能損那個佛法。」就是這樣。這個是老比丘告誡那個少年比丘,結果那個少年比丘也在那兒眼睜睜地讓它綁住的,這樣。後來還有人來,把他們救出來。
那麼這個「海板比丘」也是另外一個。說有一次這個到海裡邊去遇見風,遇見了風以後,那個大風把那個船哪,這個像譬如遇見颱風吧,大颱風吧!把那個船就吹翻掉了。吹翻掉了以後,哎呀,大家到那個時候就逃命要緊啊!最後有一個年輕的比丘,那個船已經吹破掉了,那麼那個時候有一個年輕的比丘,抓到船上的一塊板,抓到了一個船上的板,他就載沉載浮地在那裡。結果另外一個老比丘也是在那兒,哎呀,正在那兒,他看見那個年輕的比丘以後,他就跟他說:「欸,少年比丘,你不是說聽佛制啊,佛制應該尊重那個上座嗎?就這樣啊!」那然後這個少年比丘聽那個上座,一聽說,「欸,沒錯!」想起來了,佛的制戒,他馬上就把他手上的那個藉以救命的那個板,就給那個上座比丘。給上座比丘,那當然他就自己失去了,就非死不可了,就這樣。然後那個時候這個海神就感動了,「啊,這個少年比丘這樣啊!」把他救到岸上面,這三個故事。
這個故事聽起來很動人,然後呢,注意!正因為動人,我們可以回憶一下我們自己。在這裡我不是警策你們馬上去做到它;警策諸位,我不妨用我來自己,我警策我自己,我做不到。但是我絕對不會說:「哎呀,這個太高明了,好了、好了、算了,那我就是怎麼辦吧!」我不會。那我,為什麼他做到,為什麼我做不到呢?這個說老實話,不要說:「喔唷!這個我到那時候也做到。」這個是騙自己。我也老實告訴你,騙你們,這我做不到。可是在這個地方我做的方式呢?想:我怎麼才能做到它!這是我告訴你,這個地方我自己是一個笨人,是一個鈍根障重的人的做法,如果說你們跟我一樣,那麼下面就很值得你們聽。所以我就回過頭來在經論上面找,總算我很幸運都找到了。下面,下面告訴我們這個,就是你如果認真去做,我們人人都可以做得到,確定可以做得到!那個下面慢慢地我們再繼續下去,再看那個文,六十二頁。
《芝苑》云:「夫戒體者,律部之樞要,持犯之基本,返流之源始,發行之先導。
這個文滿長,我不要一口氣唸完了再解釋,一段一段地來解說。這個「戒體」是什麼?這個戒體就是這個整個律的中心,這個「樞」是最重要的部分,像那門樞一樣。這個「持犯」,現在平常我們就持戒、犯戒這個戒相,戒相都根據這個上頭來,這個是根本在這裡,有了這個根本才談得到。「返流之源始」,而真正的目標是幹什麼?我們返無始的妄流生死,要還滅生死,從這個地方開始,要修行最先從這裡。但是呢,下面說:
但由諸教沈隱,道理淵邃。是以九代傳教,間出英賢,雖各逞異途,而未聞旨決。
但是這一個戒體的內涵不大容易懂,雖然經教上面很多說法,但是這個內涵「沈隱」,它不大容易懂,不大容易。這個所說的「道理淵邃」,很深密。所以儘管這個教法傳進來,到唐朝為止已經九代了,「九代」就是說漢、魏、晉,然後這個五代,南北朝有五代,宋、齊、梁、陳、隋,唐,整個地經過九代。細說的話,譬如說魏的話還有三國,還要加兩國,南北朝的北朝算進去的話,那更是一大堆,這個我們不去說它。經過這麼長,時間算起來的話,到唐朝,如果從東漢明帝那個時候開始到初唐的話,經過多少呢?也經過四百多年的時間,這麼長啊!「間出英賢」,又中間出來是不少這種了不起的大祖師,雖然各個用不同的方法來抉擇,「未聞旨決」,它究竟的意趣還是沒辦法,還是沒辦法。下面:
逮於有唐,獨我祖師窮幽盡性,反覆前古,貶黜浮偽,剖判宗旨,斟酌義理,鼎示三宗。誠所謂會一化之教源,發群迷之慧日者也。
一直到唐朝、唐朝,那麼就是到了初唐,就是唐朝初年是這個南山祖師,他能夠「窮幽盡性」,就是把最深遠的地方徹底地把它找出來,把它整個的內涵徹底無遺地說明。「反覆前古」,把前面古人所說的,一再地推敲,把錯的,然後呢或者是不實的,一一把它淨除。所以把這個真正的宗要能夠顯發出來,以三宗依著次第來如理地告訴我們。這個實實在在是能夠把我們世尊一代教化的這個根本,指得明明白白,使我們後面學的人這個迷惑能夠統統地消除。所以就像那慧日一出,那這個迷茫統統消除掉。那麼下面就是說這個三宗的次第。
初多宗。作無作體二俱是色,可知。
這個容易了解。
二成宗。
那麼成宗呢就是《成實論》。
作戒色心為體,亦可知。
這個也可以了解,這前面都講過。
無作以非色非心為體者。
那麼成實一宗這個無作戒體,說非色非心,下面解釋。
然非色非心止是攝法之聚名,實非體狀,遂令歷世妄說非一。
這個要解釋一下。實際上他說這個無作戒體叫「非色非心」,那這個非色非心本身是什麼?是那一聚的名字啊!就是有一些說不上來,既不能列入色一類,也不能列入心一類,這一些法,就歸入這個非色非心這一類。現在這個戒體,也說不上來是心,說不上來是色,所以列入這一個。它這個非色非心,實際上並不是真實的什麼內涵,「實非體狀」。因此歷代去對這個概念所以弄糊塗、弄不清楚的真正原因就在這裡,這樣。所以
今依疏文,即名考體,
現在依照著,就它這個所立的名來考校它真正的內涵,真實所指的戒體的體相。
直是密談善種。
哦!才了解,原來他就是秘密地這個來暗示、告訴這個善種子啊!那麼為什麼不直說呢?
但以小宗,未即徑示,故外立名非色非心也。
但是因為這個小乘,小乘本身不講心,所以他勉強地是立這個名字,這樣。
故疏云:考其業體本由心生,還熏本心有能有用,
那個就是前面在講釋、說明實法宗的時候說得很清楚了。
乃至云不知何目強號非二。
這些都解釋過了。
細詳此文,未即言善種,而曰熏心有用。密談之意,灼然可見。應知此即考出非色非心之體耳。
那這個告訴我們,哦!說前面之所以說了半天,說強名二非,如果細細觀察它內涵的話,也就是說明這個善種子,也就是隱約地不說破,可是指出它密談的意趣。所以說它那個密談的意思「灼然可見」,你回過頭來,了解了回過頭來一看的話,那非常清楚、非常明白!那麼這是第二。第三呢,
三圓教者。謂融會前宗,的指實義。前宗兩體即善種子攬本從末,此善種子即前二體攝末歸本。是則約此圓談,任名無在。故疏云:於此一法,三宗分別。故知分別有三,體實不二。
那麼第三個圓教宗,就是南山祖師一宗。就是融會前面這個順著次第,「的指實義」,的確地指出真實的意趣。說其實前兩宗都是善種子,這樣,不過他是「攬本從末」(那個小注)。現在那個善種子就是前面這個兩個體,「攝末歸本」,這個都是開權顯實這個意趣。所以這個「約圓談」,這個地方約圓教來談,「任名無在」,那這個時候,你不管你怎麼說,都對,就是這樣,你就了解這個內涵的話,就在不同的方式之下,安不同的名字。說「故疏云」,所以疏上面:這個「一法」呀,明明是一件事情,但是由於程度的不同,這樣,所以分為三宗─小、中、大。通常我們說小學、中學、大學,它現在叫實法、假名、圓教。所以說,說的時候有三樣東西,它這個真正的整體─不二!
問:若言體唯是一,分別有三者。則前二宗中但有虛名,竟無實體耶?
他下面又設問答,這個問答是辨明:假定這樣說起來既然是一個,那麼前面豈不是虛名,沒有實體呢?
答:宗雖各計,體豈乖殊。
雖然計執是不一樣,它這個內涵不會錯。
由彼謂異,強構他名。
他只是他計,或者說他計執的時候,實、錯,是不同,勉強用其他的名字,實際上的實體並沒有差別。
應知多宗計種為色,成宗計種為非色心,但後圓教指出前二耳。故疏云:愚人謂異,就之起著等。更以喻陳。如世美玉。或人無知謂玉為石,或名非石未能顯體,後人得實指破前二。若無玉體,何有不識。喻今三宗相似法也。
那麼這個上面說前面計錯的原因,後面弄對了。這個比喻當中說,前面的「愚人」,就是不太了解的人,以為有不同,這樣。所以下面舉一個比喻,譬如說美玉,最好的玉,不了解的人把它看成石頭,雖然他看錯是石頭,可是這塊玉本身還是玉,沒有什麼。這個裡邊就是這樣,不管你看成的玉也好、看成功非石也好,只是後邊的人把它指出來,說來說去是真的玉體。假定說沒有這個玉體的話,他怎麼可能所謂識不識?玉都沒有的話,有什麼認識不認識!所以對著這個石、玉才講認識不認識,所以所對的這個玉本身一定對的,對吧!譬如說我隨便說,我手上這個是一個寶貝,大家不認識,然後你看它什麼、看它什麼,不管你認識不認識,你看見是絕對看見了,就是這個道理,就這樣。
那麼現在他計執的如何是不管,可是他自己內心當中所依的就是依這個,那依對了就好!只是他因為認識不夠,雖然依的無價之寶,它產生的功效不大,這是事實。眼前雖然功效不大,究竟還靠了它來成佛,這個《法華》上面都說得清清楚楚。譬如說窮子喻或者什麼等等啊,大家還記得,那個窮子明明是他就是他大富長者的兒子,他偏偏要去做除糞人,一除除了五十年,那麼這個都是典型的公案。所以在這地方我們了解了這個,千萬不要再畏縮,「哎呀!我不行、我不行!」要記得:「我不行,誰行!」就是這樣。然後因為有了這個心,所以深入地去努力,找怎麼樣突破眼前我們不認識的難關,這個是我們現在真正該努力的。而不是說:「我不行、我不行!」這個概念我們現在要改過來。那麼下面最後一個,說:
問:何因緣故名為善種?答:善則是法體,種是譬喻。
那這個為什麼叫作善種呢?他回答了,「善」,這個法體本身就是這個。那麼這個善為什麼叫「種」呢?這個譬喻,因為像種子一樣,它能夠產生這樣的功效,眼前是顯,隱藏在裡頭。
謂塵沙戒法納本藏識,續起隨行,行能牽來果。猶如穀子投入田中,芽生苗長,結實成穗。相對無差。故得名也。」
就是說,眼前所對的一切戒法,能夠領納在我們的藏識當中,由於這個種子能夠生起後面的隨行,就是後面的我們的這個持犯的這個戒行,保護這個,這樣做的話,能夠牽引以後後面如法行的這個果,這個就是佛陀之果。就像那個種子,種進去了以後,它會再發芽增長,最後結蕊,乃至於長出最後你要的果,這個是善種的名字。那麼再下面最後一段。
《芝苑》又云:「所受法體,依《羯磨疏》三宗分別。 一者多宗。作無作戒二體俱色。身口方便相續善色聲,作戒體也。法入假色,無作體也。
那麼這個一段一段來解釋。這個三宗,第一個多宗,就是實法宗,他說作戒體跟無作戒體都是色。「身口方便相續善色聲,作戒體也」,這個是比較容易了解。無作戒體呢?「法入假色」。實際上呢,這個十二入,我們通常說這個所謂五蘊、十二入、十八界,這個就是分類,分我們眼前一切的法。那麼這個十二入,就是這個「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」,這個這樣,然後對我們的「眼、耳、鼻、舌……」什麼這個。這幾樣東西根、塵相對,那麼他這個地方叫入,為什麼?這個法相上面的名字。說這個列入法入當中的假色,這個是那個多宗所考校的。
今祖師究體,乃謂善惡業性,天眼所見歷然可分,與中陰同,微細難知,異彼肉眼所見粗色,故云細色。
這一段不解釋了,在前面這個「依論出體」當中都有詳細的說明,只要回憶一下或者仔細一看就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