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提道次第廣論手抄稿
鳳山寺版 第二十二卷
那麼已經講完了前面的「密護根門,正知而行」,現在請看四十九頁的第二段。
此與密護根門二者,如聖無著引經解釋而正錄取。若能勵力修此二事,則能增長一切善行,非餘能等。
說這個前面兩樣,「密護根門」跟「正知而行」這兩樣,這是無著菩薩引經論上面解釋,那現在宗大師把它全部把它錄下來。因為這個是我們修行當中,在資糧位上面最重要的,因此說假定我們能夠努力地在這個兩件事情上修,那麼它產生的效應是什麼呢?「能增長一切善法,非餘能等」,也就是說在我們正修行的時候,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。
特能清淨尸羅及能速引止觀所攝無分別心勝三摩地,故應勤學。
那麼這是不但是一切善法,特別是──這個下面這句話非常重要!我們真正地修學佛法,從修行的角度去看,不外戒、定、慧,現在就照著這個方法去做的話,特別是能夠清淨我們的尸羅。說這樣去做,戒能清淨,戒能清淨的話,那是最快速的、最正確的方便,能夠引定慧。這個定慧的真正的目標是得什麼呢?就是得「無分別勝三摩地」,這個是真正的。那我們現在修學這樣,就可以達到我們要的目標。既然如此,所以他最後一句話──這個才是我們應該努力學的。目前我們要隨分隨力,平常在我們生活當中,就是不是能夠全部做到,可是我們平常應該策勵自己,應該策勵自己,就漸漸、漸漸地去時時不斷去練習。再下面:
飲食知量者,謂具四法。
那麼這個四法當中,再下面「飲食、睡眠」,這是我們最重要的必須依賴的這個修行的工具──暇滿,暇滿呢這兩樣東西仍舊是需要的,所以對這兩點應該怎麼做。關於飲食方面,「謂具四法」,要具足下面四個條件,一個一個看:
非太減少,若太減少飢虛羸劣,無勢修善,故所食量,應令未到次日食時無飢損惱。
第一個不要太少。那麼到底什麼叫太少呢?這個要個人自己去衡量,吃得太少的話,那修行的時候,力量不夠,這樣。所以自己衡量,那吃了以後能夠到第二天,這個是吃。就是我們以前最早佛世是吃一次,一餐,現在我們出家平常是吃兩次,那麼總是使得自己覺得到第二天還能夠沒問題。下面,
非太多食,若食太多,令身沉重,如負重擔,息難出入,增長昏睡,無所堪任,故於斷惑全無勢力。
前面的是太少,那一種又吃得太多。吃得太多又什麼呢?身體會覺得很重,就好像擔了很重的擔子一樣。那個平常的如果說玩哪、睡覺啊,那不感覺到,如果真正要修行的話,那吃得太多的話……。那我們剛開始的真正的修行,就是所謂得三摩地,那這個裡邊最重要的就是數息,然後不淨,兩種觀法。如果你吃得太多的話,你坐下來的話,你覺得身體很累,然後出入息這個很難調得平。不但如此,睡覺的時候還會很昏、昏睡,在這種狀態當中的話,你真正要想修行的話就做不起來了,這樣。因此我們既然是為了修行而來,如果吃得太多的話,那我們要想修行而斷惑,沒有力量,所以不可以吃得太多。那麼第三,
相宜而食消化而食者,依飲食起,諸舊苦受,悉當斷除,諸新苦受皆不生長。
吃的東西要能夠合適,要能夠消化,如果不合適、不消化的話,那吃的東西會增長身體的感受上不舒服,乃至於生病,這些東西統統要去掉。最後,
非染污心中量食者,謂不起眾罪安樂而住。
在我們真正的飲食,這個修行人跟非修行人根本差別──非染污心。前面是講所吃的東西不要多、不要少,應該吃得合適。最後一點,就是我們吃的時候,什麼樣的心理才是清淨的、不染污的;什麼樣的心境是不清淨的,是染污的。
所以我們在齋堂裡面,吃飯之前,維那會:「佛制比丘,食存五觀。」佛制定吃飯還要仔細地觀察。裡邊有一句:「為辦道業,方受此食。」我今天跑到這地方來吃是為什麼,是為了要修道所以才受。所以它有個比喻,就像說塗車油,拿我們現在來說,要用這部汽車所以要加汽油,還要加機油,那部汽車不會對那個汽油很好感的。譬如說我們來說,這是可以想像得到,乃至說你灌進去,它這個汽車就開。那我們現在想想我們吃的時候是一種什麼狀態?這個好吃,啊!多吃一點很歡喜;不好吃,心裡面就排斥,這樣,那這個心就是有染污。
那麼現在我們剛開始的時候,當然不是很容易做得到,本來嘛!所以是我們修行。所以我們應該這樣,說因為我們要修行而來,所以在沒有修的之前,是!是有問題的。所以並不是說我們聽見了就能做到,我們願意聽到了以後,漸次、漸次地逐漸改過;反過來,也不要說我是個凡夫,然後倒自己找了個藉口,弄了幾十年還是一動都不動。這我們總是了解了這些道理,隨分隨力地把我們所學到的,從《遺教經》、《沙彌律儀》乃至於現在的《菩提道次第廣論》隨分隨力地去思惟、去觀察,漸漸地把自己來淨化、來提升。
那這裡呀,我也簡單地告訴你們諸位,這是我所感受到,我自己跟我周圍都看見過這種類似的情況:剛開始出家的時候先很猛利,然後自己覺得,那看見人家行持上面好像要去掉貪,吃兩次,所以一開頭時候我以前也是這樣,還沒出家,晚上就不吃飯了,然後吃得很少。結果過了一下,那個肚子嘛很餓,人嘛很瘦,事情做不來,到後來拼命吃,吃得很多,這樣。以後我自己看看周圍的人,也有類似的這種狀態。
凡任何一件事情,在這裡真正要學習,他一定要有師、友能夠善巧地引導,曉得正確的方法,慢慢、慢慢地改。所以我們前面一開頭時特別地說明:我們應該算起來很不錯,有善根才能夠遇見佛法,普通人不容易的,乃至於能夠出家,這個是有相當條件的。但是來學的時候,往往犯一個毛病──學我,拿自己所認識的佛法去做,跟真正佛法上面告訴我們的是一個很大的距離。這話很容易講,如果各位自己檢查一下的話,我們就很容易體會得到,都是憑自己的想像──我覺得要這樣的,我覺得要那樣的。
所以在修行過程當中,第一點叫淨信,一定要把自己的認識的這個東西拿掉,然後你要聽從。聽從善知識的這些概念都不是我們有的,這理論上面很清楚,這是最難也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。但是也並不是說我隨便看見一個人我就跟著他,這個人多少有一點經驗,理論上面跟實踐上面,有沒有錯誤的引導次第。那這種情況之下,放棄了自己的知見去跟他,那時候我們才有提升的機會。這一點在我們剛開始的時候,從前面一路上面過來,一直到這麼整個的學完,這個是一個特點。所以從這一點上面來說我們說是要修淨信心。
那麼現在關於這些事情,這個四種資糧是非常實際的修行的內涵,所以我們要重新把這個東西再提起來說一說。再繼續下去,說我們能夠不染污,這樣去做的話,那麼這個才不是罪過,這樣的飲食則是「安樂而住」。再下面:
又於飲食愛著對治者,謂依修習飲食過患。
通常我們放掉了以後,進入佛門當中來,這個飲食的愛著是不大容易放掉的,原因呢,因為我們不能不飲食。平常的時候不一定,大家忙嘛,讀書也好、做其他的事情也好;一對那個境,心自然緣著這個境走。然後呢,別的東西可以不對,我們關在山裡面、關在寺院裡面,可是飲食不能不對。面對飲食、無始的習氣,外、內兩個境具足,那個貪愛心會生起來。所以這地方就告訴我們,怎麼樣對這個飲食的愛著去對治它。那麼這個地方要思惟這個飲食的過患,說它有種種的過失。那這個大別分為三類:
過患有三,由受用因所生過患者,謂應思惟任何精妙色香味食,為齒所嚼,為涎所濕,猶如嘔吐。
這第一個,由受用的原因,這樣。因為我們去受用這個飲食,那生起來什麼樣的不理想的地方呢?我們就想:吃的時候,啊!這味道很好,看起來很美,心裡面也很歡喜,可是經過我們嘴巴上嚼了一下,嚼爛了以後你再去看,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,完全不一樣了。所以像什麼呢?像吐出來的東西一樣。我們自己可以想像得到,你嚼、嚼,嚼爛了以後,你再吐出來看看,自己也覺得噁心,如果人家的話,你就會受不了。那就是什麼?這飲食的過患之一。第二個呢,
由食消化所生過患者,
吃下去了,消化了,它有什麼樣的不理想的地方呢?
謂思所食至中夜分或後夜分,消化之後,生血肉等,諸餘一類變成大小便穢不淨,住身下分。
說吃下去了,消化了以後,到了晚上,消化了能夠轉化成功我們身體的血跟肉,這是支撐我們身體。剩下一類呢,渣汁變成功大小便,就安住在下面。這個,
此復日日應須除遣,及由依食生多疾病。
那每天要很多次的做這個事情。大小便是最髒的、最臭的,我們最厭惡的,那都是由飲食而生的過患。那麼而且稍微不小心,那很多毛病都跟著來了,所以想想這個飲食對我們的第二種的這個過失。第三呢,下面從,
由求飲食所起過患,
那麼第三種,前面這兩種是我們直接從吃上面講,第三種呢,我們去獲得這個它也有。這個分成功五點:
此有五種,由為成辦所生過患者,謂為成辦食及食因,遭寒熱苦,多施劬勞,若不成辦憂憾而苦,設若成辦,亦恐劫奪及損失故,發起猛利精勤守護,而受諸苦。
這個是五種當中第一種,為了我們要生產獲得所吃的東西。那下面是什麼呢?直接的、最直接來看──寒熱苦。諸位最近去看過慈心農場,你們也實際上去操作過,看看他們多麼地辛苦!冬天很冷也要做,夏天很熱也要做,寒跟熱,汗流浹背還要做,這樣。忙了半天,如果是收成不好等等,啊!心裡面很擔憂;那很幸運地收起來了以後,又怕被人家偷掉、搶掉,我們還要想辦法去守護。如果我們世間去看看的話,哪一個不是?諸位現在還有一些比較年輕,沒有這經驗過的,自己好像一切都很現成,那都是父母代勞。將來長大了也像父母一樣,世間就這個樣,都是忙這些事情。這是第一,然後當中的第二:
親友失壞者,謂由此故,雖父子等互相鬥諍。
說,由於為了這些東西,飲食那是簡單的,我們人所有的真正地為了依生活的當然很多,可是這個飲食最主要的;人家呢家裡面乃至於最親的親人,往往為了這些事情而互相起爭論。那我們現在雖然沒有這個經驗,可是我們卻──這像同學都是像兄弟一樣,很多情況之下,他少了、我多了,我自己歡喜,他就不高興,反過來我就不高興,這是小的。然後這種心理引起什麼?互相實際上的鬥諍之因。那麼再下面,一條一條:
不知滿足者,由於飲食愛增長故,諸國王等互相陣戰,領受非一眾多大苦。
那除了這個互相高下的對比以外,就是你獲得了,這東西永遠不會滿足的。那由於這樣的這種飲食的貪愛不斷地增長,總覺得自己越多越好,越聚越多。乃至於到最嚴重的就是國家與國家之間,應該它樣樣都有啊!對不起,它還是為了這個,這個是更是糟糕!那麼第四呢,
無自在過失者,諸食他食者,為其主故,與他鬥競,受眾多苦。
為了飲食而得不到自在。這個地方的「諸食他食者」,就是跟人家做傭人,拿人家錢,然後是要給他做事。為什麼要拿錢哪?為了要吃,所以我的飲食要仰賴於他。如果我們現在世間上面出去看看的話,每個人都要工作,為什麼要工作,是不是為飲食?既然你要為飲食的話,你必須──現在我們來說老闆,就是這樣,那為了它而努力,為了這件事情而鬥競,那個是要種種苦惱。
現在那個社會上面,大家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,整個的這個商場當中,所以說為了要產生更好的效果,不斷地最極嚴重的、劇烈的競爭,幾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能夠避免。最原始的開始的因在哪裡?就是從這裡開始。所以真實說起來,是我們沒有一個人能夠得到自在的,都是為了這個。那你說這樣說起來,應該老闆就自在了;老闆也不自在,老闆更苦,這是我們世間非常現實的一個問題。
在這裡,我就想起一個很有趣的一個老闆的故事。這個事情這樣的,實際上這裡面牽涉到兩個老闆,一個老闆在美國的,一個老闆在台灣的。這個老闆不是隨便開一個小店的老闆哦,那非常有錢的那種、大企業的。有一次,那個美國的一個企業家到台灣來,那麼通常他們都多多少少或者是本來就是朋友,或者商業上的來往的結成朋友。他們有一天就談起來,談完了以後,他們談了一個故事,那個故事後來從那個企業家來告訴我。他說:「唉!法師啊,現在真羨慕你們。」他對我說,他說:「你們出家人真好。」我不曉得為什麼這個企業家無緣無故地跟我說這件事情。
有一次,他說他跟一個朋友,這個朋友──在台灣那個企業家跟他談。現在目前在國內,汽車非常流行,在二、三十年以前,那個國內的汽車是非常稀少的,噢!有部汽車是很光彩的事情。那麼當然在美國就不是,美國是很普遍的。那所以這種大企業家當然自己有汽車了,有了汽車就有一個司機。然後那個司機來說,說一個月拿老闆的幾千塊錢,那個時候只有幾千塊錢,不像現在很多萬喔!所以聽那個老闆差來差去,「哦!要到哪裡去、要到哪裡去。開到了,你在這裡停一下,我去辦完了事情再下來。」我們可以想像得到一個汽車司機伺候這個老闆的狀態。結果有一天完了以後,這個兩個老闆大家談,那個兩個老闆談了半天,說算來算去不如我這個司機來得好。
那為什麼會不如司機?你們想,假定說我們願意去做的話,你願意跟人家做司機,還是願意讓司機送你的老闆啊?大家想,世間的人來說,是不是大家都希望做老闆?你看他有多少、多麼有錢、多麼闊氣,有汽車,還可以用個司機,隨時隨地指揮那司機怎麼、怎麼,這樣來。那世間上大家都希望要做到那個老闆,可是等到做到那個老闆,那個大企業的老闆,他算了半天,寧願做那個司機。那普通人你沒有得到,無法想像;可是現在這兩個都是大企業,他們兩個談了半天,共同的結論,沒錯,也還不如這個司機。那麼後來呢,就是這個企業家來告訴我:「真正算算,的確不如這個司機。」那個企業家說。當然那時候,後來我就想如果當時我開玩笑:那為什麼你不跟人家開汽車去呀!當然我當時沒有跟他說這個開玩笑的話,我聽聽、想想他的話也實在。
他就說:「現在我們兩個人比一下,表面上面去看,我有很多錢,可是我真的快樂嗎?」要錢的目標是幹什麼?希望有了錢,因為快樂一點。所以快樂到底什麼?這個錢快樂嗎?拿我們現在來說,或者銅板、那張紙,這個紙並不能給你帶給你快樂。但是心裡面確實奇怪,這是為什麼原因,這裡不細談,你們好好地學了佛法以後,自己檢查,才了解說我們都被自己的錯誤的煩惱所騙。其實我們在日常生活當中,處處地方都這個樣。
所以說,這個兩個大企業就算了一下,他說:「我算了一下,我這個汽車司機他的生活很單純,然後他開一個汽車,他只要把那個開車開會了就行了。我坐進去告訴他,上班,他也不要講,反正平常的時候不用講,他曉得上班,咚……把那個車子從我的家裡面開到公司;下班,他曉得下來了,不講,那只有回家,所以他把那車子咕嚕嚕開到家裡。開到了家裡面,他自己回家去了。他的錢是不多,可是他那個家庭回去,家裡面他太太啊、妻兒子女啊,吃飽飯悠哉悠哉的,禮拜天還可以休息一下。那就是偶然有一點事情叫他說,叫他哪裡等一下,那開到那裡,這個汽車司機你可以想像得到,往路邊一停。不像現在哦,現在那個停車好困難,那時候那到那裡都可以停。一停車,他要嘛高興往車子裡一躺,呼嚕呼嚕睡個大覺,再不然就拿了個報紙看一看,這樣,那很輕鬆。」
老闆呢?不是!他坐在車裡,這個司機是給他開車,可是他腦筋裡面動:嗯!我今天等一下上班有什麼事情要做,明天要什麼事情要做,後天要什麼做,一大堆事情,就是這樣。然後上班的時候要動腦筋,下班的時候要動腦筋,吃飯的時候要動腦筋,睡覺的時候要動腦筋,乃至於玩的時候。我們現在感覺人家,噢!去出去玩,特別是高級的人。所以說人是啊,去享受所謂高爾夫球,其實他並不一定真正為高爾夫而打高爾夫。因為他商場上面需要,覺得那是很多高人去的地方,那既然他也擠入高人之列的話,他也應該湊上一腳,所以他必須學這個東西。結果他除了吃飯忙以外,他還要學這個東西。為了什麼?去應酬。所以那個汽車司機只被了他的吃飯要賺這個錢綁住,他現在做老闆的是這個也綁住、那個也綁住、那個也綁住,那出去玩並不是去玩,被這個東西所綁住。他一算,二十四小時幾乎沒有一個時候不被綁住。結果那個企業家跟我這樣地說。
所以你仔細想想的話,誰有了自在?追根究底是幹什麼?為了飲食。這個所以修學佛法的人,的確我們從多方面深入去觀察,你會看見世間的很多奇怪的現象。大家由於顛倒,不了解真相,樂此不疲,還以為這個正確的。那再下面最後一點,這個五點當中:
從惡行生者,謂為飲食,飲食因故,三業造罪,
或者是直接為了飲食,或者為了獲得飲食──所謂飲食的因,然後造種種的罪,身口意三業都造惡。
臨命終時,憶念其罪,追悔而死,沒後復當墮諸惡趣。
生前忙,忙了以後到臨終的時候,想想:啊!為了這種事情,毫無價值,後悔。所以死的時候是後悔,死了以後呢,墮入惡趣。有這麼大的過患,飲食。下面反過來說:
雖乃如是,然亦略有少許勝利,
雖然前面有這麼大的害處,但是它也有一點好處。有一點好處,什麼好處呢?
謂由飲食安住其身。
由靠了飲食,使得我們身體能夠好好地過,有了這個健康的身體,那才可以修行;有了修行,解決這個問題,這個就是它的好處。它有這麼大的過患,但是還稍微有點好處,這是為什麼佛制說比丘應該存五觀,說用這種方法去觀察,然後再吃。下面:
若唯為此故,依止飲食,不應道理。
說假定我們不了解為什麼要來飲食,而像前面這樣,只是為了吃的話,那這個不合道理的。所以我們應該了解是為了辦道業才來吃,其實修行人都是這樣,我們所有做的任何事情都有個特別的目標。那麼總結這個目標的,我們可以用一個字來、用一句話來代表,說──發菩提心。
故應善思而後受用,謂由身住,我當善修清淨梵行。
所以應該很認真的,「善」是善巧,善巧地思惟,思惟過了以後,再來受用這個飲食。那麼怎麼思惟法呢?說,因為我要修清淨的梵行,所以需要這個身體;需要這個身體的安住,所以要飲食,應該這樣子思惟。那麼如果說生起這種貪著等等,那麼是從它的過患那一面,從它的過患那一面。當你生起了過患那一邊,下面就提醒自己,我是為了要修行這樣才去吃,那麼這個就不會以前的習慣,貪著這種染污所染。下面,除了自己修梵行,還有呢,我們現在的飲食怎麼來的呢?這施主來供養的,所以我們也應該思惟:
施者施主亦為希求殊勝果故,搾皮血肉而行惠施,亦當成辦彼等所願,令得大果。
說,前面所說的,為了辦飲食要這麼勞苦,我們現在的飲食卻不要,哪來的呢?是這種施主送得來的。他為什麼要送來呢?他是覺得送來的時候有很大的利益,所以儘管他自己努力,花了種種的辛苦,然後省吃儉用,說「搾皮血肉」就是省吃儉用,省下來,來供養出家人。那既然我們在這種情況之下領受了話,不但自己修行,還要應該滿他們、成辦他們所希望的,這樣,那個才是真正的大的好處。
又應憶念《集學論》說,應當思念饒益施主,及身中蟲,現以財攝,於當來世,當以法攝。
那麼《集學論》上面也說,當我們受用飲食的時候,除了說為辦道業以外──這個辦道業有廣、狹兩種:狹的,就是修道自己成功;廣的,同樣地還要利益一切,那麼特別現在來布施我的應該利益他,這是對外面來說。什麼「身中蟲」呢?是說佛觀察我們身體當中有八萬四千蟲,那我們飲食了以後去滋養牠,現在以飲食來滋養牠,將來我修好了以後以佛法來攝受牠。
又應思惟當辦一切有情義利,而受飲食。
那剛才說過了,就是發菩提心。
《親友書》亦云:「應知飲食如醫藥,無貪瞋癡而近習,非為憍故非慢故,非壯唯為住其身。」
這我們應該知道啊,這個飲食就像吃藥一樣,不是增長我們的貪瞋癡:啊,這個很好吃啊!所以佛經上面說,這個身體它有一種病,什麼病啊?飢餓病,會餓的。那麼為了治這個病,如果我們能夠這樣去思惟的,那個三毒慢慢、慢慢地就減輕了,這樣,所以不是為了貪瞋癡而再去忙這個。那麼「憍」跟「慢」什麼意思呢?無非是從這個好惡上面去講,「憍」是對自己,啊!我自己覺得,吃得很強壯,身體很好,我的飲食好,這種種;「慢」呢,對別人。也不是希望吃了以後覺得很強壯這些理由,很健康這些理由。而是說,吃了以後我能夠使身心安住,可以修行。那麼總結這一部分,那就是關於四種瑜伽當中的「飲食知量」。那最後一個:
精勤修習悎寤瑜伽,
最後一個,就是「悎寤」就是睡眠,那麼睡覺也要好好地努力地修。
於眠息時如何行者。《親友書》云:「種性之主於永晝,夜間亦過初後分,眠時亦莫空無果,具足正念於中眠。」
這個《親友書》上面說,就是告訴我們修行應該怎麼辦。那個「種性之主」,那就是修行人,簡單地來說,這個修行人對睡眠採取的態度。「永晝」是白天,就算到了夜間──夜間分,這個印度人的習慣,「時」啊,我們現在說十二小時、二十四小時,那印度人分為六時,晝三、夜三,夜是初、中、後,白天也是初、中、後。那麼這個白天的初、中、後,整個不可以睡覺;晚上呢,要什麼?初夜跟後夜也不要,這個也要「過初、後分」,初夜跟後夜都不可以睡,要去修行。那麼只有一個時候──中夜,中夜是眠時,就是中夜那實際上拿我們現在算四小時,也就是從十點鐘到兩點鐘這個時候,這個時候也不要讓它就平白地睡過。那難道睡還可以修行嗎?可以!他下面告訴我們「具足正念於中眠」,睡的時候要能夠保持正念,那下面會解釋。
此顯永日,及其夜間初後二分,若正修時,若其中間,如所應行。
上面《親友書》裡面告訴我們說,白天以及晚上的初夜、後夜,這樣。那麼,這個是幹什麼呢?是正修時,這是我們前面要個這樣的。
故行坐時,應從五蓋,淨修其心,令不唐捐,如前已說。
那這個時間,換句話說晝夜六時當中──晝日的三時,然後夜間的初夜、後夜,這一天當中這五時啊,就像正修當中,或者坐、或者行,那都幹什麼?「從五蓋」,這五蓋就是煩惱當中的總結的這幾樣東西,那麼因為它能夠蓋覆我們,蓋覆我們的真心的。貪、瞋、癡,然後呢,我想想看哦,睡眠,什麼?眠、掉,我就記它不住了,這個五蓋的名字,回頭去查一下。三毒是,那麼然後加上那個「疑、掉悔」,這樣。那這個是五蓋,大概啊!掉悔是屬於一個,或者是掉跟悔。因為最主要的這個地方特別指從定而入,這個五蓋一定做不成功的,它這個最主要的原因是在這個上頭。那平常我們真正的修行的,就是怎麼樣不要被五蓋所蓋,而能夠進入定、慧。現在正修的時候,這個五個時間當中,以這樣地去「淨修其心」,千千萬萬不要白費。那麼,
此與護根,正知三中,皆具修時修後二法,此中所說,是修後者。
那這個前面所說的,跟「密護根門、正知而行」當中,同時在修的時候也用、修以後。現在這地方,講那個「精勤修習睡眠悎寤瑜伽」,那個都是指什麼啊?「修後」而言的。前面那個五時當中,那都是有兩個,正修、修後;現在這個悎寤瑜伽,都是修以後的,睡覺的時候。
眠睡現行是修後事,故此莫令空無果。
說睡覺,「現行」就是說現在就是睡覺這件事情,是修以後。雖然修以後,還不可以讓它空無果。那麼怎麼樣使得睡覺都不會白白地浪費呢?下面說:
如何眠者,
怎麼睡呢?
謂於永日及夜三分,於初分中,修諸善行,過初分已至中分時,應當眠息,諸為睡眠所養大種,由須睡眠而增長故。若能如是長養其身,於諸善品修二精進,極有堪能,極為利益。
這個白天過去了,然後晚上呢,初夜還是好好地修,過了初夜以後到中夜時分,那個時候要睡覺。為什麼要睡覺呢?因為經過了睡眠以後,我們人是由四大種所扶持的,經過了睡眠以後的話,那個大種會增長;由於這個大種增長有力的話,才能夠好好地修行。修行最主要的需要精進,那個是會需要這樣的。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,經過了中夜的睡眠長養大種,我們就有能力努力地修行,得到我們要得到的結果,所以有很大利益。那個是指初夜以前,那麼到了中夜臨睡呢?所以,
臨睡息時,應出房外,洗足入內,右脅而臥,重疊左足於右足上,猶如獅子而正睡眠。
那睡覺是這樣的,說先到外頭去洗洗腳;現在我們不一定,因為在佛制,印度他們都赤腳的、赤腳的,所以到了晚上睡眠的時候,到外頭洗洗腳就進來睡覺,這樣,這是原因。洗好了以後呢,睡的時候「右脅而臥」,這個右脅的方式,就是把那個手這樣,右手放下來,這個叫右脅,睡就睡在這個上頭,然後身體是側過來。人家說行、住、坐、臥它一定有它的威儀,那麼睡的威儀呢,像弓。平常我們趴在這裡,仰躺直直的像個死屍一樣;那修行人睡的時候像一張弓,彎在那裡,這是主要的原因,這種睡法叫獅子臥。那為什麼要這樣去做呢?他下面說,「獅子臥」:
如獅子臥者,猶如一切旁生之中,獅力最大,心高而穩,摧伏於他。
這個在旁生當中,獅子力量最強猛,而且這個牠那個心非常警覺,而且很穩,稍微一點東西牠就驚醒了,那我們睡眠的時候,也是這樣。那這種睡眠的心識,那加上自己的內心的策勵,那個心裡面始終保持跟法相應的警覺心,這樣一來,睡眠雖然睡了,可是這個跟法相應的正念還繼續地維持著。這就是告訴我們,雖然我們外表上面休息一下,長養善根,內心當中正念繼續維持,這個就是它這一部分的重要的內涵。
如是修習悎寤瑜伽,亦應由其大勢力等,伏他而住,故如獅臥。
他前面說,獅子能夠摧伏於他,不為他所摧伏,那麼現在這地方「他」是講什麼?特別是講煩惱。我們白天整個修行無非是──「五蓋」就是個煩惱,哪怕睡眠了,我們還不要被那個煩惱……,睡眠的習氣也是個煩惱。平常我們別的東西容易,這個睡眠、飲食,對修行人來說,好像因為它並沒有什麼最大的罪過啊,這樣。但是,它沒有無義的消耗,它並沒有很惡的罪過,但是是一個無記,是一個「有覆無記」的狀態。這個有覆無記是一個人身最大的浪費,我們要修行,要好好地利用這個暇滿的人身,這樣,所以說摧伏於他。那麼現在我們能夠修習這個睡覺的「瑜伽」是──睡覺怎麼跟法相應呢?「亦應由其大勢力等,伏他而住」,就像獅子睡一樣。
餓鬼諸天,及受欲人,所有臥狀,則不能爾。
除了這個獅子臥,像我們修行人照著獅子臥以外,其他的──下面餓鬼、上面的諸天,那麼人間就是除了修行人以外,都是「受欲人」;我們是「淨欲人」,反過來啊,要淨除這個欲,這個欲──種種的煩惱。那所有的睡相,都不是這樣的。
彼等一切悉具懈怠,精進微劣,少伏他故。
前面說的餓鬼、諸天、受欲人,他這個都是懈怠相。那個懈怠跟精進是恰恰相反,很少精進。因為懈怠不能精進,所以不能降伏煩惱。
又有異門,
另外一個,另外一種解釋:
猶如獅子右脇臥者,法爾令身,能不緩散,雖睡沉已,亦不忘念。睡不濃厚。無諸惡夢。
那麼除了這個以外,還有幾個好處,這種睡眠的方法,它本身能夠不使得這個身體緩散,這個緩散是什麼?就是放逸。自然而然一放逸,那個懈怠就跟著來了。雖然睡得很沉,他那個正念還能夠繼續。而且睡得也不濃,容易醒過來。在這種狀態也不會做惡夢。那麼這個是它的好處。反過來,
若不如是而睡眠者,違前四種,一切過失,悉當生起。
假定不這樣的話呢,那前面四種是好處,現在四種反過來,那很多的壞處就跟著來了。這個前面就是告訴我們,睡的時候應該以什麼樣子去睡,這外表的。下面呢,緊跟著:
以何意樂睡眠有四,
那睡的時候心裡面應該以什麼樣的意念,那麼分四點來說明:
光明想者,謂應善取光明之相,以其光心而睡眠之,由是睡時心無黑暗。
應該第一個是「光明想」,說取那個光明的相,然後睡的時候你心裡去想──光明,那麼睡的時候心裡就不會黑暗,這是一個方法。
念者,謂聞思修諸善法義所成正念,乃至未入熟睡之際,應令隨逐。由此能令已睡沈時等同未睡,於彼諸法心多隨轉,總之睡時亦能修諸善行。
那第二個呢,「念」。我們心裡面是還繼續地聞思修這個。由於前面當中不斷地思惟這種善法,那麼思惟了善法,這個善法的念頭繼續下去,所謂「所成的正念」。即使睡著了,那因為我們沒有睡著之前,這個念頭還維持,所以睡著了,這一個正念繼續的。在這種狀態當中,能夠就算我們睡得很沈了,然後這個善念──善法相應的心念──還在那兒轉。在這種狀態當中,自己一方面睡,然後這個四大在長養,但是修行的勢力沒停止,還在修。第三:
正知者,謂由如是依止念時,隨起煩惱即能了知,斷除不受。
前面是說「正念」,那下面「正知」。我們如果能夠很強盛的這種念頭,那麼睡眠當中就是有煩惱生起來的話,也很清楚,也能夠不被煩惱所轉。比如說我們現在白天,我們大家腦筋很清楚,可到了晚上夢當中的話,通常這個夢就糊塗了;白天自己曉得不應該做的,到了晚上做夢的時候會亂掉。假定說內心當中有強盛的正知的話,夢當中也會擋得住。這個不是一下可以,可是如果說我們真正地努力地修行的話,到那時候你會感受得到。最後一個:
起想有三,初者謂一切種,其心不應為睡所蔽,
這個「起想」──起來,這個分三部分說。第一個,在任何情況之下,這個心不要為那個睡所蔽。什麼叫「睡所蔽」呢?我們有的時候一睡下去,睡得非常地熟,什麼都吵不醒,聽見那個打板聲音,啊!了不所動。實際上這有兩種喔:沒有聽見打板聲,這樣;我們現在有很多人聽見了打板的時候,啊!轉一個彎,「還早啦!還有十分鐘啦,再躺一下。」那根本連它這個都談不到,這是我們要知道。
所以我的印象當中,我覺得是為什麼說我常常提起仁法師,那麼我那時候跟仁法師睡的時候,剛去,他第一次就給我一個概念,這個概念使我非常受用很多年。不過到現在老了以後,自己覺得非常遺憾,如果我能堅持下去更好。他一聽見那個,我們那個時候不是用板哪,他用兩個小鬧鐘,這樣,兩個小鬧鐘放在那裡,鬧完了起來,有一個人去按電鈴。或者拿我們這兒,聽見那個打板。聽見那個打板,「啪!」一下,第一聲下去,通常情況是一定聽見,聽見了第一件事情,往那個床上馬上坐起來。他那個時候這個強調這件事情,「蹦!」一下跳起來。的確的,你常常會聽見那個床上就「嘎!」一下,他就坐起來那個聲音,「啪!」一下就坐起來。你試試看,那坐一起來的話就是這樣。我有的時候試,試了以後坐起來了以後,還是──頭裡面昏昏的;你努力地把眼睛睜開,那下來了,也就過來了。你們試試看,人就是這樣,而且修行非如此不可的!
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在哪裡呢?還沒有睡以前想:唉!我很累了,明天早晨多睡一會兒。所以這個「睡起」,你心裡面先要警策自己,如果你真的警策,一定會產生這個效果。不過在這裡我不建議你們小的,原則上面呢,通常到什麼情況之下?大概到二十向後一點,現在這個時候的身體很多條件比較差,或者十八歲以後。在發育那段過程當中,你讓他好好地睡。但是成年以後的話,繼續下去的話,說實在的啊,那這一世要想談修行那都是空話!不要說修行,我們想種一點善根都不可能,平常自己還要找種種藉口,那根本是下地獄的下流胚子!我當初仁法師就這樣告訴我,我現在越想越是。所以這一點我但願每一位同學,在座同學好好地策勵自己。這就是「想」,所以你心目當中如果能夠這樣的話,那睡,這個睡遮不住。所以他是
應以精進所攝之心,驚懾而眠,猶如傷鹿,由此睡眠,不甚沈重,不越起時,而能醒覺。
心裡面拿那個精進心所告訴我們的:啊!我們就在生死輪迴當中啊……。譬如我們有種種的、自己個人自己想。然後這個內心當中有一種警策心,警策心,拿了這個警策心去睡,就像受傷的鹿一樣。受傷的鹿,牠聽見一點聲音牠馬上就起來,馬上就很警覺地想辦法逃避。我們現在被無始的煩惱所傷、所抓,我們必須像傷鹿還要警惕,我們才能夠戰勝我們的煩惱。如果我們這樣的話,我們睡也睡得不沉,然後也不會到了時間不起來。
二者謂作是念,我今應修,佛所開許悎寤瑜伽,為修此故,應大勵力,引發欲樂。由是能依佛所開許獅子臥式眠無增減。
第二個怎麼想呢?說:我現在在這裡睡覺,什麼?這個是佛所開許的,為了修行,所以才睡覺。而這個睡覺,是什麼?也是一個修行的方法,所以叫「悎寤瑜伽」。對這件事情要很大的努力,那這個第一個內發、「引發欲樂」,就是心裡面我為了這樣,要去做。在睡覺之前先是想好,不是說:啊!忙了一天了,脫下衣服來,好好地輕輕鬆鬆睡一下。所以你事先以什麼心睡下去,那這個念頭就會我們緊跟著跟下去,這是一個相當重要的。然後如果我們能夠這樣去做的話,那自然而然能夠照著佛所開許的這樣,說規定多少時間我就多少時間,不要增、不要減。
三者謂應作是思,如我今日勤修悎寤,及諸善法,明日亦應如是勤修,由是於善欲樂相續,雖忘念中亦能精勤修上上品。
第三,這個「起想」,這是修睡眠的起想怎麼呢?說我這樣,應該這樣想:我今天在睡覺,不是睡覺,幹什麼啊?修那個「悎寤瑜伽」,以種種的善法,明天也是這樣。由於睡覺的時候,都能夠使正知、正念保持著,這樣,那如果這樣一來的話,我們這個意樂始終跟佛法、跟善法相應。因此即便是忘念當中,它還是在這個正知、正念的相續之流還在,所以它仍舊能夠修、勤修,而且上品的勤修。這點對我們實質上是有很大的幫助的。那下面說:
此食睡行,若能無罪,具義而行,現見能遮眾多無義虛耗壽數故。
我們平常壞事固然不做──惡事,那麼現在呢,飲食、睡眠這兩樣東西是無記的,沒有什麼罪過,但是這兩樣東西並不是有真正的好處的。說好處,有啦!假定我們浪費掉的話,是浪費、無義。說能夠「無罪」,而且有真實的義利可得,那如果我們能這樣做的話,能夠遮止「眾多無義」。無意義的事情既然不做,既然不做無意義的事情的話,那個壽命我們就不會空空地浪費掉了。所以這裡說修行人連他吃飯、睡覺都要這樣,那我們現在白天大家嘻嘻哈哈浪費,那這個是何等地不幸!我但願我們在座的同學,以法師自己以身作則帶著頭,那自然而然下面慢慢地、慢慢地跟上來。我們真正努力去做了,那這個才有能力去幫助別人,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!
如聖者無著引經,如所決擇,而為解說。
前面就是完全依照著無著菩薩引那個經論上面它所講的,實際上這個也就是在《瑜伽師地論》上面說明的。
如是唯除正修時中所有不共修法之外,加行,正行,完結,中間諸應行者,從此乃至毘缽舍那,所修一切所緣行相,皆如是行。已釋中間所應行說。
像前面說的,除了正修不共的、特別的修法以外,那麼正修的,就是前面正修行時,那它的前面的加行、正行、完結,這個是正修當中相關的。然後呢,正修一天有四座,除了這個四座以外的時間叫「中間」,應該怎麼辦?應該這樣。
這種修法是從我們一開始親近善知識,一步、一步、一步上去,乃至於得到毘缽舍那。毘缽舍那就是觀,止觀。就是如果說止觀成就的話,就是最起碼見道,就是我們修行的全部。所以從頭到尾所修不管修什麼,我們所緣的境有不一樣,先是緣善知識,緣了善知識以後,先暇滿難得、念死無常這些,是說用這個心來去緣的對象是各個不同,可是自己的修行本身的方式則是前後一貫,都是照著現在這地方所說的這樣做。那這個就是解釋中間應怎麼做。總結起來,正修的、中間的兩個都有了,那這個修行就整個的就成片了。到此為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