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提道次第廣論手抄稿
鳳山寺版 第十卷
正宗分,甲三如何講聽這個殊勝相應法的軌理當中,第三正聽聞的這部分。那麼斷器三過,前面這個道理已經說過了,現在看這一段的第四行最後一個字。
此三對治,經說三語,謂善,諦聽聞,意思念之。此亦猶如〈菩薩地〉說:「希於徧知,專注屬耳,意善敬住,以一切心,思惟聽聞。」
下面我們就引經論上面再來說明這件事情。這三種過失,這是聽聞佛法最大的一個錯誤。那麼所以在經上面,一般的經論上面,特別是佛經,正對著這三樣所謂正對治。那麼這個經論上面都有這幾句話,平常我們漢文的是這個:「諦聽,諦聽,善思念之。」那麼現在這地方:「善,諦聽聞,意思念之。」那麼這文字很容易懂,好好地、認真地聽,然後在聽完了以後,努力地去思惟、憶念,那麼這個是經論上面的經語。
下面就是這個〈菩薩地〉上面。這個〈菩薩地〉上面說的就是跟上面一樣的,「希於徧知」是第一個。因為希於徧知,所以聽的時候一定很認真地善聽。就是說我為什麼要來聽聞的呢?因為我希求得到無上菩提,要得到無上菩提,那麼應該徧知一切,這樣。所以真正的能夠徹底了解只有佛,也就是說希望能夠成佛所以來聽。那麼第二個呢,「專注屬耳」。這個就是對應著上面的「諦聽聞」,很認真、全神貫注。這個兩個就是對治前面器過當中的第一、第二,那個「善」跟「希於徧知」,是對治前面那個器具裡邊不乾淨跟等起心的過失;然後呢,「諦聽」跟「專注屬耳」是對治前面這個器覆,這倒過來了。然後下面最後一個「意善敬住」,那個就是不要忘失,那對治前面器過的第三個,全部的精神認真地去思惟聽聞佛法的好處。
把我們的器,這個聽法的法器弄乾淨了以後,下面還要具足這個條件。那麼要具哪幾個條件呢?一共分六項。那這個普通像這個很多經論上面都說明這個,譬如說《華嚴經》,那《華嚴經》特別講這六項當中講前面的四個,那麼這個本論上面再加上後面的兩樣東西。所以我們一樣一樣很認真地看,看看我們器過有沒有,有,要想辦法斷掉;然後斷掉了以後,應該具足的條件有沒有?沒有的話,應該努力。平常的時候我們說「淨罪」,那個罪這個地方就是我們的器垢,那器具裡邊髒東西把它弄乾淨;那「集資」,就是我們欠缺的地方要把它努力的,這是非常重要的!上一堂課我們講,聽聞了佛法能夠增長我們的俱生慧,當那個俱生慧增長的時候,我們俱生的煩惱就淨化了。平常我們很可惜,我們也有俱生帶來的東西,這個本性跟佛性是無二無別的,可是卻是煩惱,那麼都要透過這樣來轉化。現在我們看六想第一想:
依六想中,於自安住如病想者。
這第一個。對於自己,我們以什麼態度去聽聞佛法,說自己要把自己看成功一個病人,那下面說明這個道理。
如《入行》云:「若遭常病逼,尚須依醫言,況長遭貪等,百過病所逼。」
這個《入行論》上面告訴我們:假定我們遇見了恆常的這種病苦所逼迫的時候,那麼尚且要照著醫生,好好地找醫生,聽醫生的話來治療我們的病;何況我們這個「長」是無始以來遭到什麼?「貪等」,那是根本非常嚴重的貪瞋癡三毒病。由於這樣的貪毒的根本,那其他的統統是病,「百過」──以貪瞋癡三樣為主的各式各樣的病。下面解釋:
延長難療,發猛利苦,貪等惑病,於長時中,而痛惱故,於彼應須了知是病。
那麼這個「延長」這個是指時間,現在那個所謂時間的延長,長到什麼程度呢?無始以來,這個時間之長,我們根本都無法計算。然後呢,這個病非常難治,第二個。而且這個病態呢,發猛利苦,非常大的痛苦。那什麼病呢?「貪」,就是三毒等煩惱病。這個煩惱病在恆常,這個「長」是永遠是這樣的。那使得我們身心兩方面那個「痛惱」,分開來講,痛是指生理上面的;惱是指心理上面的,實際上這兩樣東西是互為因果地增長。在這個上頭,我們應該了解我們是病。那我們現在一般普通的人,總算不錯,得到人身,腦筋很好,最可惜的是我們的腦筋都用錯了。得到了最好的好腦筋,該知道的不知道,該想的不想,有這麼大的病我們不管,然後我們管的都不是這個,所有忙的這些事情都增長我們的病,這是我們世間顛倒、最可憐的地方。那個是論上面的。那下面也引一個祖師的話:
迦摩巴云:「若非實事,作實事修,雖成顛倒。然遭三毒,極大乾病之所逼迫,病勢極重,我等竟無能知自是病者。」
說假定我們修行,修錯了,說「若非實事」,那我們當作實際上的,弄錯了去修,這個是顛倒的,這是顛倒的。不過這個雖然顛倒,至少我們曉得要修,只是修錯了。現在下面,說我們無始以來遭到三毒,那貪瞋癡這個三毒,非常嚴重的這種病,而且這個病得很厲害,我們居然連它病都不知道,這是我們實際上最嚴重、最可怕的!那所以在這一點告訴我們,我們自己應該曉得我們在病當中。實際上這一段話非常容易講,然後今天看了這個論以後,一聽也知道,但聽過了以後,我們是不是能夠用在身心上面去自己觀察,正確地能夠看見?那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、真實的問題。如果我們能夠看清楚,不要說看清楚,多少看到了,那我們就有一點希望。
現在我們繼續看下去,把這個了解了以後,整個的《廣論》無非都是告訴我們,希望我們只看見我們自己的病。我覺得很慚愧,我自己一直犯這個毛病。今天在這裡講《廣論》,實際上我只能說是跟著同學大家切磋琢磨。同樣地,我看見周圍的同學都類似的情況,自己很嚴重的病看不見,然後別人的一點點的小毛病看得很清楚。當我們看見別人的時候,那自己不但看不見,自己卻病不斷地加深、加廣,這是我們最嚴重的!我們很好的好腦筋,總算我們沒有像畜生、像狗那樣愚癡,但這個好腦筋徒然地增長我們的煩惱,這是我們最可惜的一點。
現在下面第二,那自己有了病怎麼辦呢?要找醫生哪!那麼誰是醫生呢?生病,是普通的醫生,現在這地方煩惱病,那一定要法師。所以第二個說:
於說法師住如醫想者。
那現在醫那個心病的,那個是以佛法,所以來能夠開示我們佛法的,那就是他的醫生。
如遭極重風膽等病,便求善醫,若得會遇發大歡喜,隨教聽受恭敬承事。如是於宣說法善知識所,亦應如是尋求,既會遇已,莫覺如負擔,應持為莊嚴,依教奉行,恭敬承事。
那麼把說法師把他看成醫生。剛才唸的這個裡邊分成兩段,前面一段是用比喻,後面一半就是這個比喻所指的我們要學的佛法。那個比喻講什麼?說我們就現在遇見了那個風膽哪,那就是種病,風病、膽病,那就是說,這個特別是他們藏地,乃至於印度,他們對病分類,說這種是非常嚴重的大病。那麼假定我們遇見這種大病,絕端痛苦,一定會去找最好的醫生。當我們遇到了這種好醫生,一定會非常歡喜,然後願意聽聞這個醫生告訴我們,而且很認真地是去奉侍他,這樣。這是比喻。那我們可以想像,或者我們自己、或者我們周圍的人,當你很痛苦的時候,我想我們大家都會,要解決這個痛苦啊,啊!趕快找,要聽說有一個好醫生,心裡好歡喜,會去找他。然後這醫生告訴我們怎麼做,乃至於要花很多代價,我們都很樂意聽他。
這個喻我們自己想想看,我們自己以及我們周圍的人是不是這樣?那現在呢,看,現在這個「喻」比喻的是什麼呢?說現在呢「如是」,對於說法的這個善知識也應該這樣子去尋求,因為我們遇到了比這個身病更重要的。實際上那個身病之所以現起,還是因為心病,有了這個貪瞋癡的煩惱,心這個煩惱病的話,身心俱病。我們單單那個身病尚且要去找,何況是一個根本,身、心兩者俱病呢!所以我們對於這個真正善巧說法的這個善知識,也應該這樣地很認真去當作我們、指導我們,身心有非常嚴重的大病,那這個善知識是真正能夠治好我們的病的人。那假定找到了,「莫覺如擔」,這個擔是種負擔,應該覺得這是種莊嚴。這兩句話非常平淡,但是裡邊的深意是非常深遠!
我們或者這樣說,平常有人如果告訴你,讚歎你說:啊,某人你很好。啊!你很歡喜,輕飄飄的。假定說某人告訴你,你不好,你這個品行應該改善,或者指出你的這個錯誤來的話,心裡面就很不高興。現在這地方就告訴我們,這個善知識真正來的,指出我們的煩惱病,要我們改善的。那時候我們會感覺到:啊!這是壓力,那負擔很重,然後給我們什麼。會不會是這樣想?我們既然來修學佛法,特別告訴我們:千萬不要把它看成功負擔啊!這個是我們真正最好的莊嚴哪!「莊嚴」就是我們真正要的東西,應該這樣說。只有聽善知識的教誡,把我們的毛病改掉了以後,那個時候不要人家稱讚,你自然而然有最好的東西。現在就是人家稱讚,最好的東西給我們──騙我們的,最後的結果,讓我們墮落。所以這兩句話,我但願跟在座的每一位同學自己好好地策勵:我們是不是真的能夠把善知識給我們的教誡,那是逆耳的忠言哪,當作是我們的莊嚴,而不會一聽到這個話,心裡就煩。那麼應該怎麼辦呢?「依教奉行,恭敬承事。」
所以古人呢,我們常常談的這幾個人,說「子路聞過則喜」,這樣。所以孔老夫子門下,子路是孔老夫子最歡喜的一個人,他就是有這種精神。別人歡喜聽好話,他不是,告訴他過失,他很歡喜,他不但歡喜地聽,勇於改過,一樣很認真。所以《論語》上面說,子路聽見告訴他了以後,他還沒有改過之前,他不想再聽,因為他努力地要改過。現在我們呢,改不改過沒關係啊,不斷地聽。所以後面緊跟著就告訴我們這個道理。下面特別地引:
《攝德寶》中作是說故:「故諸勇求勝菩提,智者定應摧我慢,如諸病人親醫治,親善知識應無懈。」
說現在我們這樣求最勝無上菩提的這種勇士,這個才是真正的勇悍,勇猛精進的;不但勇猛精進,這個是真正這樣有智慧的人。那應該做的是什麼?「摧我慢」。那為什麼前面告訴我們莫覺如擔,應視為莊嚴,這地方告訴我們摧我慢呢?要曉得我們前面所有的這個毛病的根本都在「我」上面,它根本的原因只有一個,就是「我」。「啊!你怎麼說我不好啊!」那心裡面就不高興了。然後呢,你捧了我,說:「啊,你好啊!」我就高興了。實際上這個「我」都是煩惱的根本。所以我們應該把這個「我」,只要我在,它一定──我就是要高舉,我自己了不起,把這東西要把它斥破。不過這個斥破是有一定的方法,整個的《菩提道次第廣論》上面,就有詳細地說明最究竟正確的方法。那麼對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呢?就好像病人去親近,為了治病而親近善知識,這一件事情應該不要懈怠,很認真去做。這是第二點,對於自己的這個說法師這善知識,把他看成醫生。
那麼然後第三點,這個醫生真正給我們的,是給我們的藥,這個藥就是善知識給我們的教誡。所以第三:
於所教誡起藥品想者。如諸病者,於其醫師所配藥品,起大珍愛。於說法師,所說教授,及其教誡,見重要已,應多勵力,珍愛執持,莫令由其忘念等門,而致損壞。
那現在嘛,就像前面這個先這個喻,這個比喻當中說:就像病人哪,那找了醫生,當然醫生給我們的藥了,對這個藥,有非常珍惜、非常愛重。那麼這個比喻當中告訴我們,我們現在應該怎麼樣做,如法地去做呢?是說對於說法的法師所告訴我們的這個教授跟教誡──那個教授跟教誡不同的地方,教授是佛法的精要,初初開示、第一次開示我們的叫作教授;那麼教誡呢,已經講過了不斷地再策勵我們。如果最好的人,一次聽了就可以了,不過這種人千古以來是絕對少數。我們看見孔老夫子的門下的弟子,說號稱三千,只有一個人能不貳過的──顏淵。所以後來稱他為復聖,是說他聖人再來,只有一個人,聽了一次就可以了。拿我們普通一般人,那就是孔老夫子門下這麼多的人,這一次聽了不夠,所以師長會繼續地再告訴我們:「啊!告訴你了,你做不到要努力啊!」這個這裡我們叫教誡。
這一點是我們現在我但願各位同學彼此要切磋、琢磨。但願我們該聽的,聽這個,不要聽了這個話,對第二次說:「哎!我已經聽過了,你又老囉唆啊!」但是奇怪的,我們不應該聽的話,說一百遍、聽一百遍,不厭的;該聽的話,那聽了第二遍就厭了,那就是我們的致命傷。
所以在這裡告訴我們,對於這個我們要努力,怎麼樣才能夠使得我們不排斥它呢?要了解它對我們的重要性。那怎麼樣才了解呢?怎麼多去思惟、多去觀察,當然,還有我們不斷地去皈依、祈求,這個是真正重要的。那用種種方法去努力,然後使得我們內心當中真正珍惜、真正愛護的是這個!不要把煩惱執著在我們心裡面,應該把我們該學的這種教授、教誡放在心裡面。不要聽不進,聽到了以後也不要忘掉它,這樣。如果這樣的話,雖然聽到了,忘掉它,結果還是聽不到一樣。
那麼所以前面自己曉得是病,然後你去找醫生,醫生也給了藥。給了藥怎麼辦哪?那要吃啦!那對我們修行人來說,就自己曉得有這個煩惱病,找善知識,善知識給我們的教授、教誡,那照著要去修。所以第四點呢,說:
於殷重修起療病想者。
這第四點,這一點特別重要,所以這一段也講得特別仔細。現在先看文:
猶如病者,見若不服醫所配藥,病則不瘥,即便飲服。於說法師所垂教授,若不修習,亦見不能摧伏貪等,則應殷重而起修習。
第一段,這個也是前面是喻、比喻,後面講這個喻所指的法。說就像病人一樣,我們很清楚地了解到:有了病,找了醫生,給了藥,如果不去吃的話,病不會好,這個「喻」當中。所以同樣的道理,現在我們學法的人,下面的法──對於這個說法的法師,「所垂」就是給我們的教授,如果我們不照著去做的話,那同樣地也不能降伏這個心病的根本──煩惱。所以在這地方我們應該怎麼辦呢?應該修,而且要殷重地修,非常殷切、非常慎重,不是馬馬虎虎。那麼下面這一段,這個是正面告訴應該的,下面通常我們很容易犯這個毛病,要避免的。所以下面說:
不應無修,唯愛多積異類文辭,而為究竟。
那麼我們應該去修,不應該不修。實際上,我們現在前面是告訴我們策勵我們多聽聞,我們很容易犯那個毛病是什麼呢?聽是要聽的,聽了以後不照著去修。所以這地方就說,「唯愛」──單單是歡喜,積很多各式各樣的文辭,講道理,啊!講得頭頭是道,比誰都行,以為這個就是,以為懂了,這個就是我們非常嚴重的!現在我們的修學佛法目前有兩種,一開頭《廣論》就告訴我們:有一類要修,也不要聽聞的;現在這地方就告訴我們,聽聞了以後,我們也不要修行的,懂得很多道理,這個是個錯誤,不應該的。那為什麼要這樣呢?他下面就是說明這個道理,說:
是亦猶如害重癩疾,手足脫落,若僅習近一二次藥,全無所濟。我等自從無始,而遭煩惱重病之所逼害,若依教授義,僅一二次,非為完足。
那告訴我們這個道理。說就像害了很重的「癩」,這個癩就是痲瘋病,哦!這個痲瘋病是非常厲害,現在這種痲瘋病很少,大概你們也沒有看見過。我曾經看見過這個痲瘋病,痲瘋病非常可怕,剛開始的時候好像看它不出來,然後到後來他也不會有很大的痛苦。這個痲瘋病會很癢啊,癢得要命,臉上有一點腫,紅紅的,就是這個樣。然後等到真的癢的時候,他一直怎麼抓越抓越癢,恨不得把那個肉挖掉,那真的抓得都是血,它還是癢!就這樣。那這個痲瘋病的這個厲害啊,我曾經看見過這種人,弄到後來的話,這個人會那個手腳都收縮掉了。那人眼睛哪,那樣子整個地長死,或者腳,這個肢體整個地去掉。我有一次曾經到那個,這地方靠近台北有個痲瘋病院,啊!看見那個痲瘋病院是這個情況。
以前在沒癌症之前,這個痲瘋病是最可怕的一樣病,治也治不好的,這樣。那現在癌症,遍地癌症,所以那個痲瘋病就很少聽見了。換句話說這最嚴重的病。這麼嚴重的病,然後拿了藥,這麼吃個一趟、兩趟就好了嗎?是沒用!毫不濟事!就這個比喻。所以現在我們來說呢,從無始以來遭到這麼嚴重的煩惱病,因為這個病,所以我們要找如法的教授。找到了這個教授,不修固然不可以,我們修也是象徵性地碰一碰,那不行,沒有用!那應該怎麼辦呢?看噢,所以:
故於圓具一切道分,應勤勵力,如瀑流水,以觀察慧,而正思惟。
所以我們應該對於什麼,「圓具一切道分」,不但要聽見,而且要圓滿具足。前面說的,我們對於這個整個的內涵,或者是道的正體、或者是道的支分,要圓滿具足的這個,不但要了解,而且要努力。努力到什麼程度呢?像「瀑流水」。這個流水有幾種,有一種慢慢地流,有一種像瀑布。換句話說,這個水不斷地、不停止,而且要很猛利快速地這樣聞、思,這樣去修。我們現在不修,固然是一個毛病;還有一種毛病,才聽到一點點,啊!自己覺得很了不起,我都懂了,這樣。不要說你聽到一點點,就是你聽多了,是不是真正圓滿具足都是問題;聽到了、圓滿具足了,你要很認真的,這個都是實際上的問題。
那我們曾經看過《密勒日巴尊者傳》上面,密勒日巴尊者跟他那個老師跟了這麼多年,這樣。然後那老師教他去修,跟了很長一段時候哦!最後老師,跟了相當長一段時候,老師才告訴他:現在告訴你這個道理。密勒日巴尊者有這樣的條件,老師還說:「你現在弄弄清楚,看看對不對哦?」所以我們現在經常很容易犯,聽見一點皮毛,碰到影子,啊!自己覺得好像又都懂了。或者去修行,通常情況之下,都是在一層一層深入,哪一個地方都不斷地、不斷地我們會產生這種毛病。這個是真正對修行的時候,為什麼一層一層、一層一層的,那宗大師這麼再三地教誡我們。我們總希望能夠每一個同學,拿這個法不斷自己在內心當中認真地去思惟、觀察、抉擇。然後下面又舉一個祖師的話來策勵:
如大德月大阿闍黎《讚悔》中云:
那麼這位大祖師怎麼講呢?
「此中心亦恆愚昧,長時習近重病疴,如具癩者斷手足,依少服藥有何益。」
那個祖師講的話就是在證明前面這一段。
由是於自作病者想,極為切要。
因此,自己看成真正地病,這是最最重要的!實際上這個六點當中的中心,這個六想當中中心就是這個。乃至於說前面斷器過,為什麼要斷器過呢?中心還在這個上頭。所以下面由正、反兩方面不斷告訴我們:
如有此想,餘想皆起。此若僅是空言,則亦不為除煩惱故修教授義,唯樂多聞,
說這個是非常重要的,如果這個自己病這一點真正能夠生起來了,那其他自然會生起來。這個道理很簡單,我們真的自己知道病了以後,一定會找醫生。所以前面所說的,身體稍微知道有一點病了,啊!不舒服,我要趕快去找醫生。那現在有這麼嚴重的大病,我們居然不找,我們還覺得很高興、還輕鬆,那這個就是我們的最嚴重的大病。那這問題用什麼方法來自己、每一個同學,或者我們互相切磋琢磨來淨化,這是很實在的一個真實問題。
進一步來說,以我個人的經驗,到後面會簡單地來說明。當然真的修學佛法,真正要解決這個問題只有佛法。可惜的呢,現在到了末法了以後,一般人佛法到底講些什麼,我們不太知道。當初我以為:什麼叫修行哪?出了家嘛叫修行了。實際上,不一定。出了家只是剃一個頭、換一件衣服,人家稱你為法師,如此而已!那這樣的話,隨便便哪一個剃了一個頭,不是就法師了嗎?錯誤。那進一步呢,以為覺得:哦!然後跑得去學會啊,只學我們這個法器怎麼敲、怎麼弄。
我曾經遇見過這很有趣的一件事情,這個在我們國內傳統的習慣,人家那個大法師們這個念珠,用很大的大念珠掛在這個脖子上面,你們有沒有看見過啊?大概看見過喔!那麼那時候我出了家不久,那這個老師告訴我,其實啊,他說這個念珠掛在脖子上面,因為我們平常古人,古人這個念珠是非常重要。像那個中國有個最了不起的大祖師──清涼澄觀國師,他自己曾經就說「手不離圓明之珠」,就是說,這個就是他心裡的念力已經很好了,他要策勵自己,心裡面念,一直念。譬如說我們念「阿彌陀佛」、我們念「釋迦牟尼佛」,或者我們念什麼咒,心裡面不斷地這樣念、念、念。那有的時候碰見重要的事情要做了,噢,那念珠往頭上一套,那個是一個方便,是這樣。
所以嘛有一次這有這麼一個居士,他也這樣到一個廟裡去啊,去禮佛,非常虔誠。那這個禮佛,他覺得這個念珠怎麼辦呢?他又聽這麼說起來了以後,他把那個念珠往頭上一套,那這個是他聽見了是方便啦!結果有個旁邊那個廟裡的大居士,馬上把他呵斥一頓:「欸!你怎麼一回事情啊!你到底信不信佛?」「這好端端地我來這麼虔誠地禮佛,為什麼人家來呵斥我?」他說:「你這個不對,不可以!」那為什麼不可以啊?哦,這個、這個就告訴他,這個念珠那都是要算什麼情況之下才戴在那個上頭,就這樣。好像你要做了一個大和尚、一個大法師,那才可以拿這個念珠掛在那個上頭。所以他跑到那裡告訴他:唉呀,這個要這樣、那個要這樣、這個要這樣……。結果那個居士本來是一番高興,跑到一個寺院裡去瞻仰三寶,那個廟裡這個人卻又跟他這麼說。他後來問我,他說:「師父,到底這個他講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啊?」那我當時聽了以後心裡面就覺得:唉!我自己想,我以前也犯,很容易犯那個毛病。
是,我們修學佛法要許多……,當然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大概習慣,是有它輔助因緣,我們不要否定掉說一定不對喔!但是佛法一個主、副,真正的中心是認識煩惱、對治煩惱;然後為了這個,乃至於平常寺院裡的儀軌,很多的規矩,乃至於各式各樣的我們唱念,這個配合是需要的。到後來,它真正的中心,這個佛法的根本──認識煩惱、對治煩惱,通常我們不知道。那現在比較好一點的去打坐,啊!打坐你有什麼功夫?一盤腿,我可以盤一個鐘頭哦,我可以坐多少時候。然後這個叫作功夫,就這樣,那都是到後來不太了解真正的狀態。
這我也曾經遇見過一個很奇怪的一個現象,有一個在家居士,學了佛了學了幾十年,啊!講的道理講得頭頭是道,好像很多經、很多論、很多大德都看過。他有一次告訴我:「啊!老法師,我有一次跑到哪裡去打坐,然後參加一個佛七,那一支香坐得真好。」我說:「坐得什麼啊?好在什麼地方啊?」唉!真是啊,現在末法的時候,也有這樣的奇怪的怪現象,那個後面慢慢地我會告訴大家。
這個特別是本論就告訴我們,那個你如果走錯了以後都沒有用。真的得定尚且不一定是正確的方法,他跑得去坐在那個地方的話,在一種昏沉狀態當中,一小時打的細昏沉,不是粗昏沉哦!粗昏沉通常我們會頭磕下去的,細昏沉,迷里糊嚕,就是這樣。然後呢,雖然這個一支香一個小時很快過去的了,啊!他自己覺得得了定了,好高興!來告訴我,他說:學了幾十年,沒學得那麼好過。我就問他了:「你到底那個怎麼好法,你敘述給我聽。」當時我聽了以後真是啼笑皆非,這樣。其實我一開始我學佛法也同樣犯這個毛病,所以今天看看你們在座的諸位啊,我實在是非常地歡喜也非常讚歎,你們真是宿生有大善根。不過但願諸位千萬不要浪費!我們以為覺得有大善根,自己的慢心增長,不好好地努力,那跟他們是好不了多少,這是我們眼前要稍微小心一點。
那麼所以在這地方就特別告訴我們,這個我們聽見了不是空話,假定是我們不照著去做的話,我們不會拿這個聽到的法來對治自己的煩惱,而幹什麼呢?不照著去做,獨樂多聞,聽了很多,然後到處去講給別人聽,儼然大法師。我自己實在深深地感覺就是犯了這個大毛病,現在一直為這件事情而感覺得很後悔,也很慚愧!所以我但願我們在座的各位同學,將來能夠有更多的機會淨除自己的毛病。他下面說:
猶如病者,求醫師已,而不服藥,若唯愛著所配藥品,病終無脫。
就像生了病,然後我們去找醫生。不錯!找到好醫生,也開了藥,但是卻──欸,很歡喜,「啊!這個好藥、這個好藥!」到處告訴別人:「我有一個好藥。」可是這個藥拿在手上面給別人看,沒有把它自己照著藥吃下去,那這樣的病是弄不好的。下面引那個經來說明:
《三摩地王經》云:「諸人病已身遭苦,無數年中未暫離,彼因重病久惱故,為療病故亦求醫。
這個文字很容易懂啊!下面:
彼若數數勤訪求,獲遇黠慧明了醫,
這個黠慧就是很精采的醫師。
醫亦安住其悲愍,教令服用如是藥。受其珍貴眾良藥,若不服用療病藥,非醫致使非藥過,
我們得到了而不照著去做的話,對不起,這個不是醫生的問題,也不是藥的過失。是什麼?
唯是病者自過失。
下面:
如是於此教出家,徧了力根靜慮已,若於修行不精進,不勤現證豈涅槃。」
就像這樣,我們現在出了家了,我們對我們應該了解的,「力根」就是修道的道品,說五根、五力這些,無非是修學佛法照著層層次第。它三十七道品,所謂這個四念處、然後四正勤、四如意足、五根、五力、七覺分、八聖道分這個,那就是總結起來──戒、定、慧三學。由於了解了以後,照著這個戒、定、慧次第。這個修行要什麼?精進。假定我不努力去現證,那得不到涅槃之果。涅槃是把所有的我們現在這個問題徹底地解除。
又云:「我雖宣說極善法,汝若聞已不實行,如諸病者負藥囊,終不能醫自體病。」
又說,還是這個經上面。「我」就是佛,世尊親口說:說了最圓滿的善巧的方法,假定你聽了不照著去做,那就像什麼?病的人把藥揹在身上,不照著醫生的這個開的方子去吃,那個病是弄不好的。下面的又說:
《入行論》亦云:「此等應身行,唯言說何益,若唯誦藥方,豈益諸病者。」
這個要去做的,而不是嘴巴上面單單講的,假定說單單嘴巴上面講藥,那個弄不好的。這一點我們特別注意!所以
故於殷重修,應當發起療病之想。
所以對於修,不但修喔,「殷重修」,應該了解這是治我的病。那麼這個前面的特別地教誡。下面也特別地說,那什麼是殷重呢?
言殷重者,謂於善知識教授,諸取捨處,如實行持。
所謂「殷重」,那就是對於善知識告訴我們的道理,通常這個道理前面說應取、應捨,不外乎這兩樣。我們錯誤的地方應該捨掉,我們要做而不夠的地方,應該去取、應該做努力,照著他開示我們的如實地去做,這是非常重要的。
此復行持,須先了知,知則須聞。聞已了知,所有須要,即是行持。故於聞義,應隨力能,而起行持,是極扼要。
那為了我們要去修行,所以這個要修行必定要先了解怎麼修法,為了要了解所以要去聽聞。既然為了修行,所以才了解,要了解才去聽聞,那麼聽聞了以後,我們就應該把我們所了解的照著去做。所以對於我們聽聞的道理,「隨力」,應隨力,我們隨分隨力,能做多少就算多少。
那這裡通常我們常常會說:哎呀!這個道理是滿好,但是啊我自己條件不夠,我做不到。大家會不會有這個感覺?我想普通人會有,我當年就是這個樣。當年不太懂,現在漸漸地了解,實際上我們自己要去做,沒有做不到的。所以《論語》上面,那個孔老夫子曾經說,說你自己說做不到,是你自己限制自己,世間最糟糕的事情就是自己限制自己。所以平常你就說:我們一定要策勵自己,我一定要努力!我只要肯去做,沒有不能克服的道理。反過來是,還沒做我已經覺得:啊,我不行啊!那你這個心理上面已經排拒了。心理上排拒的話,就算你有能力也做不到。本來做事一步一步我們照著如法去做,只要肯如法去做,哪有做不到!
所以我們這一點,我們可以自己內心當中去觀察一下。譬如說我們到了這地方來,我們從背書、寫字這一方面一步一步地來,剛開始的時候對於不會、不認識的總覺得很難,可是實際上呢,去過了一段時候,欸,不知不覺當中,當初覺得很難的,一一都克服了。所以只要我們真正地照著這樣去做的話,沒有一樣不能克服的。因此,最重要的一件事情──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內心當中應該策勵自己:「對,我一定做得到!只要我去肯去做。一次不行,兩次;兩次不行,十次。」所以《中庸》上面說:「人一能之,己十之;人十能之,己百之。果能此道矣,雖愚必明,雖柔必強。」再愚,一定有了解的一天;再弱,一定有成功的一天。反過來,就算你聰明,自己覺得不行,那好了,到此為止。這個特點,所有世間、出世間聖人的共同特點,我們要了解。那現在下面:
如是亦如《聽聞集》云:「設雖有多聞,不善護尸羅,由戒故呵彼,其聞非圓滿。設雖聞寡少,能善護尸羅,由戒故讚彼,其聞為圓滿。若人既少聞,不善護尸羅,由俱故呵彼,其禁行非圓。若人聞廣博,及善護尸羅,由俱故讚彼,其禁行圓滿。」
這個《聽聞集》上面又告訴我們,這裡分四句。就是說我們要去行持,要行持先要了解,要了解先要聽聞。所以現在呢,我們聽見了以後,要照著去做,這個是分兩方面:聽懂,然後去實踐。所以第一個,雖然聽得很多,不做,這個不行;第二個,雖然聽得不多,但是去做了,就對。這兩個相反的。第三個,聽也不多聽,做也不做,那最糟糕;第四個,又聽得多、又做得多,認真去做,那個最好。
因此在這個裡邊我們可以體會到:最好的──聽又多,做又多,那這個必須要有宿生的善根。萬一不夠的話呢,那我們聽完了以後,聽、能夠聽多少,隨分隨力做多少;就算聽得少,但是我一定要去做到它,這個可以。那另外兩個就不靈光了。反過來說,你雖然懂得很多,講得頭頭是道,做的不靈光,那個不行。當然最差的那種,自己條件也不夠,聽也聽不懂,做也不去做,那就不談了。
這個四句我們要辨別得出來,兩種好、兩種差。好當中有一種,宿生條件又好,現在也努力,這是第一種。那第二種,宿生條件雖然差,譬如說聽的條件不夠,可是我努力去行,這個也可以。而且我們現在相應的,正應該從這一級不斷地去增上、不斷地提升。反過來說,儘管我也條件很好,可是懂得很多,一聽就懂而不去做,那錯了!那是浪費了自己、耽擱了自己。最後一種,自己條件又差,還不去努力,那請問你到什麼時候才行?那這是我們最最應該策警的!千萬不要說:啊,我差啊!我一直感覺:正因為我差,我更要努力啊!這樣我們就有希望。下面再看:
又云:
這還是《聽聞集》上面。
「雖聞善說知心藏,修諸三昧知堅實,若行放逸令粗暴,其聞及知無大義。
嗯!就是這個。
若喜聖者所說法,身語如之起正行,是等具忍友伴喜,根護得聞知彼岸。」
這兩個正好相反,說雖然聽見了很善巧正確的道理,也曉得所講的內涵,不但是理路,而且曉得修行的訣竅。但是聽懂了、聽見了以後行為很放逸,不照著去做,這樣。那麼這種情況之下,他的聽以及他所了解的,沒什麼多大的意義。這個就是我們要避免的,前面說。反過來,假定說我們真正內心當中,好樂、歡喜這個佛或者善知識告訴我們的道理,我們聽懂了以後,身語跟著去照著去做,那這樣的話,我們就「是等具忍」。這個「忍」就是,最前面的就是思惟,思惟了聽聞的道理,我們忍可於心,然後層層深入。那這樣的話,那「友伴」就是我們真正修行的那個善知識,大家都很歡喜。那自己能夠保護自己的根門,能夠真正地一步一步從生死的此岸,跳出生死輪迴達到生死的彼岸。那再下面說:
《勸發增上意樂》亦云:「謂我失修今何作,歿時凡愚起憂悔,未獲根底極苦惱,此是愛著言說失。」
這一段一段都是那個祖師論上面、語錄上面的教誡。這個是也告訴我:假定說我有機會真正修行的時候,「失修」,而不去修行,然後到臨終的時候起憂悔了。為什麼呀?因為生前有機會的時候,「未獲」──沒有好好地,「根底」──把那個根本,就是我們修學佛法的最精要的在哪裡。現在我們這裡最精要的是什麼?聽聞了,如法去修行,而並不是停在文字上面,這樣,這個是最最重要的!那這個時候,假定生前不好好做,到臨終的時候憂悔了,那「苦惱」。那為什麼原因呢?「愛著言說」,我們都在文字上空轉。那這個下面又舉個比喻:
又云:「如有處居觀戲場,談說其餘勇士德,自己失壞殷重修,此是愛著言說失。」
這是舉個比喻:就像我們去看戲,然後呢,啊!戲台上面做得好起勁,我們也能夠評頭評足的,但是自己呢,沒有用。這個就是這個比喻,說假定我們在文字上面空轉,就等於這樣一樣。
又云:「甘蔗之皮全無實,所喜之味處於內,若人嚼皮故非能,獲得甘蔗精美味。
說這個甘蔗,既然吃那個甘蔗,甘蔗皮是不能吃的,對吧?他說這個甘蔗皮是沒味道的,真正的味道在裡頭!假定說我們吃甘蔗皮的話,那是真顛倒的事情,這是個比喻。那個比喻說什麼呢?說:
如其外皮言亦爾,思此中義如其味,故應遠離言說著,常不放逸思惟義。」
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?應該像前面那個比喻當中,我們要吃的是甘蔗裡邊的糖,千萬不要吃那個皮。那麼這個現在那個甘蔗的比喻的皮,就等於我們現在的語言,我們聽聞這個道理,這個應該把道理裡邊的內涵去真正地體會,這個才是重要的。假定我們吃甘蔗居然把那個皮吃進去了,那不是笑話嗎?可是我們現在聽聞佛法,居然停在這個文字上面,那豈不是就等於吃那甘蔗皮一樣嗎?這樣,所以我們應該遠離那個文字語言。離不開,吃甘蔗一定是喔,吃甘蔗一定是先要把那個皮拿掉,然後吃那個肉;那我們現在修行呢,一定要從文字語言的聽聞、思惟深入,但是我們決定不能著在這個上頭,這個也是同樣的一個道理。那麼這個裡邊真正最最重要的就是,對於聽懂了道理,很認真地去修行,所以這一點呢,一再重複,很認真地說。再下面:
於如來所住善士想者。隨念世尊是說法師,發起恭敬。
第五點,對於這個如來住善士想。那他這個怎麼解釋呢?就是說,把說法的人,看成世尊。為什麼要這樣呢?「發起恭敬」。這前面已經說過了,就是說如果我們把說法的人看成世尊,那我們內心當中一定恭敬,實際上真正的恭敬,對自己有好處,因為你恭敬,不管他是不是佛,可是他說的法是佛講的,我們要的是這個法,這個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,後面還會詳細地說。所以我們對於說法的師,把他看成是佛,那麼內心當中起了恭敬,佛法真正的最重要的──敬信是最重要!最後,
於正法理起久住想者。作是思惟,何能由其聞如是法,令勝者教,久住於世。
這是第六點,那我們希望這個正法久住於世間。那怎麼辦呢?這樣想:怎麼樣透過了聽聞,能夠這個法,能夠使得世尊這個教法久住在世間。真正要想令正法久住,最重要的──我們如法行持。假定我們如法行持,那個法就留在世間,因為法本來是教我們實際上去行持的,現在我們真正聽聞的人,聽過了以後不去做的話,那我自己也不聽,我也講給別人聽,人家一樣的:好,我講,我聽到了,講給你聽;你聽到了,講給他聽;他聽到了,講給他聽。所有的人聽到了,佛法世間有沒有?沒有了!世間都是只有甘蔗皮,那我們都做顛倒,那個甘蔗肉都丟掉了,甘蔗皮都把它吞下去。說這一點,所以特別地最後──我們要努力,這兩點是非常重要!
所以總前面說的話,我們要把我們的法器有的問題把它拿掉,然後還要不具足的要努力,因為我們無始以來,真正相應的都是煩惱。這一點對我們是非常重要!但願我們在座的同學,從現在這地方開始,照著它一點一點地去聽聞,聽聞完了以後,大家再有討論,討論完了,在身心上面漸漸地去隨分隨力能做多少,就做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