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山律在家備覽略編手抄稿 一九九一年版
第十卷.B面
這一段大家如果正確想了解的話,那麼特別是在《廣論》當中,在中士道部分。這地方我要順便跟大家提一下,你們如果真的想了解的話,那個有它很重要、很重要的內涵在。那麼,這個在哪裡呢?這個在中士道思惟集諦,一百六十九頁最後一行,說「由集諦門思惟流轉生死次第」。苦就是指的那個整個的現在的狀態──我們六道眾生。那麼他為什麼有苦呢?這個苦的因就是集諦,這我們了解。他在講那個集諦,集諦流轉生死的因,他分成功三部分。我們翻開來看,第一個他特別地說這一段,成辦生死的因是什麼。
這裡我不是講《廣論》,我簡單扼要地告訴,就是解釋剛才《南山在家備覽》上面最好的一段,簡單扼要的一段文字。在這個《廣論》上面,一百七十頁上面說「成辦生死之因」。我們現在不是要了生死嗎?換句話說,要解決生死之病。你要解決這個病的話,是不是要把那個病因找出來?對呀!那麼現在請問生死這個大病的病因何在呢?他歸納起來告訴我們,說有兩樣東西──「惑」、「業」兩樣東西;惑就是煩惱,業就是我們平常造的業。但這個裡頭有兩樣東西你怎麼辦呢?說「然以煩惱而為上首」,這個惑跟業當中,最主要的還是這個煩惱、還是惑,兩樣東西最後又找到一樣。換句話說我們要捉賊,一定把那個賊頭先要捉到,要不然你打草這個驚蛇,完了以後,牠已經有了警覺了。你雖然外面的剪除一點,對不起,那個老根在這裡的話,你永遠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。下面那一段文字,他特別說明這個。我文字不唸,我一起簡單地說一下。
它不是生死的因有個惑跟業嗎?他就說,假定你有業,而且這個有無量無邊的業,本來這個業是什麼?直接感得生死的直接的因是業。雖然是直接的業,但是沒有惑的話,它不可能感生死。舉一個比喻:說隨便一個種子──稻、蘋果,那個種子直接長出那個稻,長出那個蘋果樹來,是那個種子,沒有錯!可是你把那個種子老擺在那地方曬太陽,它會長出來嗎?長不出來。擺在田裡面,加水、太陽,欸,起來了!所以外面這些東西,是助成它生長的必要的條件,而且跟它同時俱起的。所以這個種子的成長還要一個因,這個因有個專門名詞叫俱有因,懂不懂?下面說的俱有因。
比如說我們織布,說那個布是經線跟緯線,通常看起來好像架在那個經線──不曉得你們看過那個織布廠沒有?那個經線架在那裡,然後那個緯線橫加穿進去,是吧?好像這布還沒織前是個經線,但是沒有這個緯線,這個經線能不能成布啊?不成。所以這個緯線叫作這個使得經線成布的俱有緣也好、俱有因也好。因此雖然你有無量無邊的業擺在那裡,沒有這個惑這個俱有因或者俱有緣,它不長。因此這兩樣東西假如你要選一樣東西的話,單單業不感生死;我們反過頭來看,那麼單單惑怎麼樣呢?單單惑沒有業,他說:雖然你沒有業,單單有惑的話,它無間──不停地,它自然一定造業,造了業的話,惑業碰在一塊兒,一定行。所以這兩者當中,我們最後又一步一步地觀察推論下去,雖然成生死的因是兩者,但是最後找到了真正的那個賊頭,不是直接感生死的這個業,而是策發業的惑。
為什麼論上面要說這一段話?如果說我們馬馬虎虎,平常講經說法不一定講,現在要想講戒,真正要對治的話,你一點都不能錯。說我們這個火力是有限的,今天你不要東打一槍、西打一槍,那沒有用。你這一個子彈打出去,就把敵人要打死一個,好的話整個地把它要解決,那才行。所以修行這樣,我們就有希望。所以像這樣的這種嚴密的論,它很嚴密、很嚴密。生死當中最後說,喔!到最後你真正要對治的,不,無量所要對治的這個客觀的環境,兜起來兜到只一個地方,一個地方我們就有力量對治它了。所以他說,既然如此,那現在下面我們也應該了解煩惱。煩惱是什麼?如何對治?
於是他下面告訴我們正講煩惱,說「正明煩惱」,不是前面理論上面曉得說,真正的一切的根本的問題在煩惱嗎?那麼煩惱是什麼,你要了解它呀,否則都是文字呀!所以下面一步正明;然後呢,「如何生起」,那個次第很明白;以及煩惱生起的原因;以及煩惱有什麼害處,再下面才告訴你對治的方法。你每一個地方都很清楚了,到那時候你下手,容易了嘛!
所以像前面在《南山在家備覽》,儘管我們經常看得見這個文,看完了以後,你有一個感覺:啊!這個道理好,文字也很美,我也懂。可是要我們真正去修行的時候,不一定派得上用場。要好一點,我參禪,這參禪看一個「念佛是誰?」「狗子還有佛性也無?」跟這個文完全沒有關係。要我們念佛,一句阿彌陀佛,跟這個文毫無關係,這樣。就算學戒,到後來告訴你,什麼持、什麼犯,跟這個文又毫無關係。實際上真的沒關係嗎?喏,所以這個論上面真正的好處。現在我們回過頭來一看,像《菩提道次第廣論》,它就告訴你清清楚楚,理論上面生死的因歸納起來找到這個;然後說到那個煩惱的時候,那麼曉得現在這個煩惱──正明煩惱,所以第一個說,什麼叫煩惱。下面就告訴我們,有法生起使得你內心成不寂靜相。這不是文字,我們坐在那裡一想,當你心裡面念頭一動的話,覺得這裡坐立不安了,強一點;再不然的話,本來寧靜的心情,有這個現象生起來,你說:「哦,就是它!」
有時平常我們坐在那裡,眼睛一看見這東西:「咦,這個滿好。」你心跟著它去了,我們了解這個叫煩惱。再不然一看見:「討厭,這個傢伙!」欸,你就曉得前者是貪,後者是瞋。坐在這裡覺得滿好嘛,我覺得這個也是這樣,這是什麼?我們往往覺得:欸,這個不錯呀──癡!一片大無明當中。我們往往覺得這樣:「欸,我現在這樣的很好。嗯,我這個打坐坐得很好。」所以我常常說一個笑話,那是以前我的老師告訴我:「打坐打得很好,你打一個瞌睡,打一個瞌睡嘛,當然好嘛!」沒錯啊!當時我還不服氣,現在是越想越對,這個還非要從經論上面驗證出來。我們往往覺得:欸,你不要分別。實際上你不分別,在什麼當中?在大癡相當中,我們也還以為修行。喏!所以這個地方特別地告訴我們,特別地告訴我們哪,它關鍵在此。
「如何」──下面就告訴我們「生起次第」,你了解了這個次第從根本上面去找到它,最後告訴我們什麼因。這裡這個《廣論》上面,不去深談,不去深說。同時我隨便一提的,因為第一次講《廣論》淺釋,像這個關鍵之所以這樣安立,那沒有這樣講;那麼今天講到戒的話,你們一看就曉得為什麼《廣論》要這樣安立的配合,大家了解嗎?所以到一來,你學論也有用,想學戒也有用。
現在我們繼續下去。因為這樣的關係,所以流轉生死永無盡期,「大覺」世尊──我們的佛陀,「慈哀,將令離苦,察病設藥,對分三種。」由於這個大慈悲心,要帶我們出離生死,於是觀察什麼病,對著這個病而立這個藥,那個時候,對症著它分三部分。哪三部分呢?
內心昏動對立定慧,身口非違對立淨戒。
戒、定、慧三樣東西。第一個呢,就身口在很動亂狀態當中,要淨戒來把它安住;安住下來了以後,內心上面的昏、動等等哪,定慧。
聖教雖多不越三學,
整個的八萬四千,乃至於無量無邊的法門,歸納起來不外乎這個三項。
三學所立唯依色心。
那麼三學更簡單一點──色跟心。就是我們心對境,換句話說;或者是境引發我們的心,或者我們的心去製造那個境,無非是這樣。眼睛一看,「嗯,好看的。」「咦,討厭的。」或者無所謂的,這個什麼?貪、瞋、癡!我的心對著境引發的。由於這個貪瞋癡,好的就執著,進一步產生造業,壞的排斥也造業,癡同樣的,一種業。
所以說,這個地方又進一步說,啊,這個色心。「論其起也則從本以發枝」,生起的是從根本慢慢地發枝。「用其治也」,對治的時候,「則先粗而後細」,粗的把它解決了,細的慢慢地來,有它一定的次第,我們要了解。所以,談說明的時候是論,那麼像《起信論》上的三細六粗;講戒,那麼先防身口,七支先來,後來深進入細的,所以說「用其治也,則先粗而後細」。「首先制戒,意在於斯」,所以戒定慧當中先講戒,在這裡。舉個比喻,說:
譬夫濁水,風激波騰。風波未息,欲得清澄無有是處。
就好像颱風來一樣,這狂風大雨當中,你要那個海不揚波,硬去壓制可能嗎?不可能!你怎麼辦呢?把那個風先拿掉,拿掉了以後,這個水自然慢慢地再設法寧靜下來了。所以告訴我們,如果是那個風波還沒有息的話,不行。這個
三學次第,理數必然。
它有必然的次第的。
乖越常模,去道全遠。
如果是你違背了這個,那不靈光!「乖越」不靈光。他下面又說,
煩即昏濁,惑謂亂動。三毒結使劫掠善財,喻之如賊。三行相因謂次第而生。斯須攝濟謂不可相離。」
這個是解釋前面的文字。「三行」就是戒定慧,那個戒定慧的為什麼互相、相因待而產生呢?那個有它的必然次第。「斯須攝濟」是解釋前面的,不可以相離開的。
有了這個,我們再回過頭來看那個《戒疏》,就是第一行的文字。說「煩惑」,這個煩惑啊,前面說經過無量劫,然後呢對無量的境界,那個不是那麼容易。不是說,喔,原來生死的根本──戒定慧。我想我們大家都了解的,雖然說是戒定慧,不要貪瞋癡,說得頭頭是道,到了境界上面,從來沒有做到過。我第一個就是這樣的感覺,我想你們大概跟我差不多吧!比我好不了多少,千真萬確,事實如此。所以它這個「煩惑難清,要由方便」,要有一定正確的方法。於是說這個三學,那下面的解釋來了以後呢,對治的根本在這裡。
所以《成實論》上面,戒像捉賊,先把它捉住;定,綁住;慧,殺。戒,認得它──喔,這個是!這個是!這個是!然後把它抓到,不會讓它動亂。然後讓它定把它綁得死死的;最後,慧來觀照。「三行相因,斯須攝濟」,前面有說過了。「故初行者務先學戒」,剛開始的時候你一定要學這個,隨時警策,隨時檢點,絕對不要違犯,使得這個「三業清淨」,那時候你「正定正慧自然而立」。
說到這裡,真正的戒定慧內涵很深廣的,我說一個最基礎、最淺近的。現在有很多人跑得來說:「哎呀,法師啊,我這個定力不夠,我要去學定了。」碰見這種情況,我常常覺得很無奈地苦笑一聲,這樣。為什麼?我啊,三十幾年以前就忙這個事情,忙到現在還是覺得定力不夠──真正的原因不在定力不夠,戒基沒有。但是我們並不了解戒的特徵。戒的特徵是什麼?你了解了前面那個,所以這個戒是非要有見解的戒。就是你一定了解了正確的認識,這個對你不利、這個對你好的。所以當對境的時候,你看見了:「哎,這個不好!」所以你隨時隨地一對境,那個心就攝持住,所以叫攝心為戒,它戒的真正的用意在這上面。但是我們剛才初機的行人,對不起,儘管講,可是境界現行非常地強烈,不要說你擋不住,乃至於這個現行你根本不認識。
因此比如說諸位在家居士,儘管你覺得:哎呀,這個到廟裡真好,但上班不行。為什麼?這個上班本來告訴你,你跑得去就要對這個境界上面去。你能跑得去上班在那裡想著、閉起眼睛來念阿彌陀佛嗎?這個不可能!大家都這樣做的話,所有的店都關門了。叫你去設計的話,你設計出什麼東西來呢?當然不行!所以說上班要忙這個,回去等一下的,啊呀,父母、妻兒、子女,你一天到晚忙這個呀!這個境擺在這地方,有心無力,這樣。
這是真正重要地幫助我們,在內心想辦法去這樣。於是你平常的時候,對著境界隨時警惕自己:不要!警惕自己:不要!那時候有兩個功效,最簡單的哦,最簡單的。哪兩個功效呢?第一個呢,就是你的內心的警覺心很強,遇見境隨時警覺、隨時警覺。不曉得大家有沒有注意,往往我們常常人家說:「你這個眼睛真大!」意思就是看見了東西就像沒看見一樣,就是這樣!換句話說,內心當中境界現起來了,已經發生了什麼不曉得。你沒有這個警覺心,你根本無力去察覺是非。其次呢,察覺了以後,我們就無力去對治。當你前面這個學戒的時候,你隨時覺得,嗯!警覺到不對,然後能夠把它對治。
你不斷地這樣做慣了以後,當你定下來的時候,你的心很強有力。在外面有各式各樣的境界來引發你,現在坐在那裡沒有境界引發你,可是那時候你的內心的動亂;因此,坐下來的時候,你內心經過前面戒那個時候的訓練的話,你隨時警惕:又錯了,把它拉回來;又錯了,拉回來!你有了這個本錢,你才能夠把你的心從散亂當中收攝得起來。你沒有這個力量,於是儘管身體放鬆了坐在這地方,坐是坐,腦筋裡面還在想:哎!波斯灣那個戰爭,今天晚上那個好消息可不能不看呀!「啊,那個股票如何啦?」然後呢,「學校怎麼辦啦?」是不是我們腦筋裡想這些啊?想累了,呼呼大睡,那就是這副樣子。也許說起來這個很笑話,但是我想,我是誇張一點,你們想想看,是不是這樣?每個人都有這個。
那麼這根本在哪裡呢?不在定上,在戒上面。而真正戒,真正的戒的中心在見解的「見」,你一定要看見這個東西對你有利,這個東西對你不利,這樣。所以這個見解分辨了以後,你才曉得世間對我們,一切東西,哎,那真是可怕!送上門來都不要,你還去忙它嗎?你有了這個,然後你才能夠生那個心。否則的話,雖然你說你不要去忙,但生活無著,你有種種的藉口呀!這是我們必定要了解。
所以這個戒當中叫六和啊,修六和敬。六和敬當中第一個和是什麼和啊?沒有錯嘛!見和同解。這個見解,說第一次講的正知見,你正確地了解:哦,這個才是這樣的啊!你自然心裡面已經把世間的東西排斥了。然後雖然你了解了做不到,於是學下面的種種東西,這個才談得到下面的,不是嗎?所以同樣地,這個次第是井然,而且一定分析得很清楚,很多無量無邊的這個內涵當中,經過歸納以後,分幾個簡單的項目,次要的擺在旁邊,重心在那裡,全部精神對治這個。這個把握住了,下面的自然就容易解決呀,這是我們應該了解的。所以是這樣,當你這個有了戒以後──所以這個戒叫作捉賊,這個賊你認清楚,認清楚你能捉得到它啊!所謂這個見是什麼?見到這個賊,然後下面這個五和就把它捉住,抓到了以後,那個定就可以有希望呀!這是它的次第。
然後呢,《廣論》上面,同樣地告訴我們,它那個次第怎麼弄法。現在請你們看一百九十三頁,最後一段,「第二修何等道而為滅除」,哪!就是告訴我們,你怎麼滅除呢?然後下面告訴我們三學。倒數第二行,「其中三學」,它有幾個啊?「數定」,就是數量決定,下面還有一個,「次第決定」。下面這個次第決定,是一百九十四頁的第四行最後一句。他為什麼要說這個數量決定跟次第決定呢?這個論我不細說,可是這個地方的學進去我們非常重要的,就我們面對無量無邊的內涵,你到底哪裡下手呢?我們剛才說的「一頭霧水」,欸,現在他菩薩祖師能夠很清楚明白地分析、歸納,最後把無量無邊的這個內容歸納成功幾個大要、大綱,幾個聚。所以真正歸納起來,內涵不外乎三項,就是數量,就是這個!
在這個情況之下,他就說了,「初觀待調心次第」,我們真正要學的,豈不是要調伏那個煩惑的心啊?對!這個調伏煩惑的這個心,有它的層次不同的內涵,只要分三個步驟就可以解決。第一個,散亂令它不散亂──戒。喏!就這個。你東想西想,欸,不可以、不可以,拉回來。這個就是說,治散亂的是戒呀,不是定啊!然後東想西想,欸,說中東沒有關係,股票沒有關係,糧食漲價、跌價沒有關係,那這個東西你把它拉回來。然後全部精神放在這上面,安住在一個定點上面,那個「心未定者,得定」。得了定以後你才有力量去觀照,觀照了以後,了解了煩惱,然後破除煩惱,所以「心未解脫令解脫」。這個調心那個次第──戒、定、慧呀,就是這樣!
然後呢,這個調心是因哪,你能夠這樣的因解決了,得的果,所以翻過來一百九十四頁,「觀待得果數決定者」,第一行下面。我們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,因是調伏那個心,調伏了心得到的果是什麼呢?下面說,「不毀戒果,是為欲界二種善趣,毀犯之果是諸惡趣;心學之果,謂得上界二種善趣;慧學之果即是解脫。」這個三個結果。說「總其所生,謂增上生及決定勝」,我們整個要修行的只有兩件事情──增上生跟決定勝。戒是增上生第一步,定是增上生的第二步;然後戒也是決定勝的基礎,下面的就是這個,了解了就是這樣!增上生是因,決定勝是果,生生增上,究竟圓滿了的時候,就是佛的報身,如此!所以不管從因地上面來看,從果位上面來看,這個三樣東西──滿足了。他這樣安立的,不是我們隨便的,這我們應該了解。因為這樣安立,所以你要求的目標可以圓滿地給你,要想達到這個圓滿的目標,那個因地當中你應該這個絲毫無差。
那麼為什麼立那個次第呢?下面這個次第我這裡就不細講了,這個次第就不細講了。戒定慧因為在下面如果有機會再講,否則的話,不清楚的話,那個時候你可以像《廣論》上面,那《廣論》上面是告訴我們簡單的輪廓。像其他的《成實》啊,《薩婆多論》哪,乃至於《瑜伽》,都說明為什麼一定要立這麼多次第,為什麼要這樣子數量,這個數量為什麼要這樣的次第,你不能顛倒嗎?不可以!它有它的個特別的理由在。像造房子一樣,三層樓,你可以先造了三層樓再造基礎嗎?那不是開玩笑!燒飯也是一樣,你不能說我燒好了飯再加水,那這個米燒成炭了你加水有用嗎?當然不行!那麼這個了解了以後,我們那一段《戒疏》上面的那個,就自然就很清楚了。最後這個看一看:
《資持》云:「五分功德以戒為初,無上菩提以戒為本。安有棄戒別求聖道?《智論》所謂無翅欲飛,無船欲渡。聖言深勉,可不信乎?」
《資持》再補充加強。「五分功德」就是我們所謂的戒、定、慧、解脫、解脫知見,通常這個是說佛的五分功德。佛的法身──戒身、定身、慧身,這樣,換句話說,這一步一步地這樣來的,這個戒是基礎,這個戒基礎,無上菩提以戒為根本。既然這個是初步,這個是根本,哪有說你第一步不跑,就跑到最後一步了,沒有這樣的事情!哪有說這根本不立,上面能夠建立起來了。所以他告訴我們「棄戒別求聖道」,不可以!拿掉了戒,不行!不過當然這個戒,內涵下面要詳細地細說,如果不細說的話,我們會誤解的。這個戒上面告訴我們,戒有定共、有道共,乃至於種種的開合不同,這個慢慢地說。
我之所以說這個的話,也許有人問:「欸,那個你講戒,為什麼禪宗的不講?為什麼淨土的不講?」好像你仔細看看,除了這個律宗,其他的九宗都不講,那個味道好像。這是我們對戒的這個真實的內涵不太了解,所以我順便一提,以免大家有所誤會。就像這個《備覽》說下去,它每個地方都交代得清清楚楚,由於個人目的不一樣,所以開始的時候偏重稍有差別是有。就像我們說一個天才兒童,就把他直接念到高班去了,他可以不經過這一年級、二年級,可是一年級、二年級的東西他能不學嗎?這個天才兒童不懂得加減乘除,就把他造成功愛因斯坦,有這個事情嗎?然後天才兒童這個文學天才,連它字都不認識,字都寫不來,可以寫出最好的文章來嗎?當然不行啊!所以他可以不經過那個一步一步的,像平常人那麼這個形式,可是這種內容是一點都不能錯的,我們要了解,這樣。那麼正規的是如何、特別的是如何,那後面會細講。所以在這裡特別告訴我們,你要想走這條路,那戒是根本!
所以《智度論》上面特別告訴我們哪,就像沒有翅膀也想飛,沒有船也想渡過那個江河,都指這一點。「聖言深勉」啊!這聖人告訴我們的話。聖言定量,聖人告訴我們的話沒有一點出入。我們不要說:哎呀,我們以為如此!那是我們學「我」,那是一定不成。要以聖人之言作為衡準的標準哪,深深地拿這個來自己策勵。所以他最後兩句話是策勵我們的,「聖言深勉」,可不信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