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提道次第廣論手抄稿
鳳山寺版 第三十七卷
請翻到《廣論》八十八頁,上一節八十八頁最後那一段,關於地獄受苦的時間念了一下,那麼這個再簡單地說一下。這個有一部分已經講了,就是等活地獄它的壽命。那麼再向下,等活下去所謂黑繩、眾合、號叫、大號叫等等,一直到無間八個大地獄,那他們那地方的壽命是怎麼樣呢?就是文字上面告訴我們,以前面那個等活再加倍、加倍,也就是說等活地獄的壽命的計算的方法,是人間的五十年這樣起算,照算成四天王天一晝夜。那麼從天是一層、一層昇高,那麼四天王天上去是忉利天,我們有的時候稱三十三天,再上去是夜摩天、兜率天,這樣的一步步上去;地獄呢?這個向下是等活、黑繩、眾合。
那麼這個壽命的算法是:前面是五十年,這人間的五十年相當於算這個四天王天的一天,然後這個四天王天的一天也是一樣,集三十天一月,集十二月為一年,就這樣的這個五百年那是四天王天的壽量。那麼四天王天的壽量,相當於我們人間的九百萬年,把這個九百萬年算是一天,算一天。然後集三十天是一個月,集十二月是一年。這樣的一年多長?要滿五百歲。那這是什麼?等活地獄的壽命。這個壽命是非常長、非常長,我算了一下,那一百六十二後面加十個零,等一下你們可以實際算算看。一百六十二後面加十個零,這麼長的年代,相當於我們人間的。
那麼再下面,也就是黑繩,黑繩再加一倍、一倍地加。怎麼加法呢?說人間的百歲,看哦,人間的一百歲,那麼當然啦,算什麼啊?天上面現在不是四天王了,忉利天,算忉利天的這個這樣算上去一天。然後集三十天為一個月,集十二月為一年。那麼這個忉利天的壽命像這樣地集上去多少呢?是一千歲,一千歲哦,比四天王天加一倍。那從這個四天王天的一千歲,算這個黑繩地獄的一天,黑繩地獄一天。然後集三十天為一月,集十二月為一年。這個一年要集多少呢?要集一千年,這樣。
所以前面我們現在簡單地算,四天王天五十年這樣地集,然後這個集起來的話,集九百萬年相當於人間的,那個是等活的。再下面黑繩應該向上、向下各增加一倍、二倍、四倍,也就是說四九──三千六百萬年,這樣的三千六百萬年算成一天。這麼集起來,變成功要多少呢?一天、一天集要集一千年,那個是黑繩,這樣。那再三千六百萬再加四倍,然後再加二千年這個是什麼?眾合。你這樣算下去,那這一段主要的是講這個。那麼這個根據哪來呢?也就是說〈本地分〉,就是《瑜伽師地論》上〈本地分〉跟《俱舍論》上面都是這麼說。那麼到後面這個極熱地獄是半劫,那個無間地獄一劫,那個劫是中劫,這樣,那麼這是大地獄。再下面我們看八十九頁,先看文:
近邊者。謂彼八種大那落迦,一一各有四牆四門,其外皆有鐵城圍繞,其城亦復各有四門,一一門外,有餘四。四有情地獄。
這個八大地獄,「那落迦」就是地獄,那落迦是梵文,我們中文稱為地獄。那麼這個地獄有四道牆,四四方方的,那麼每一個城,那個城有四道牆圍成,每一面有一個門,然後這個都是用鐵城圍繞的。那麼這個城,地獄的城門以外,那麼每一門外有四個就是近邊地獄,所以四邊的話,就四四十六個有這麼多。這個近邊地獄是哪四個近邊地獄呢?
謂煨坑。屍糞臭泥,或穢糞泥,惡臭如屍。
第二個。
利刀道等。
第三個,為什麼稱利刀道呢?這個利刀道有很多種這種利刀。
無極大河。
第四個。這個就是大地獄四門以外有這樣的,這叫近邊地獄。那麼下面解釋這個四種近邊地獄的情狀:
其中初者,謂有煻煨,沒齊膝許,彼諸有情,為求舍宅,遊行至此,下足之時,皮肉及血,並皆銷爛,舉足之時,皮等還生。
那個「煨坑」,什麼叫煨坑呢?那個地方叫「煻煨」,煻煨就是我們現在那個燒爐灶,假如煤氣爐根本沒有,以前燒爐灶的,那裡面有的同學在那裡燒開水不是用木炭燒嗎?燒完了以後,那個木炭火燒完了以後不是那個熱的灰呀,那個火已經慢慢熄下去了,紅紅的,乃至於有的時候上面蓋一層灰灰的,可是這個裡邊非常熱、非常熱,這個叫作煻煨。那你們試試看,看看紅紅的,有的時候看看灰灰的,隨便一個東西一放下去馬上燒著。我們現在要點一個洋火或者去燒什麼東西,放在上面燒了半天燒不著,可是你把什麼東西一放在那個煻煨馬上燒著。大家有沒有這個經驗?就可想而知那個煻煨是何等地可怕!那現在這地方全部都是這個東西。然後多高呢?你人走進去的話,這個到膝蓋,這樣。我們一踩進去那非常軟,一踩進去「叭!」一下,整個半身就是埋在裡頭。啊!你現在想想看,那我們現在很簡單地要想去碰一些火都不可以,現在整個地塞在這麼燙的裡頭。
那下面呢,指出「彼諸有情,為求舍宅」,他來他並不願意到地獄裡去,他是來幹什麼啊?「求舍宅」。就是剛剛出來的那個地獄有情,他跑得來要找他想要去的地方,欸!看見了!覺得很好所以跑得去。一跑得去,上面看不見的,一踩下去,那馬上就踩到這個裡邊,皮呀、肉呀乃至於血呀、骨呀,統統爛掉。要我們現在這樣的話,那馬上燙死。就這個業的可怕他又不死,燙得要命舉起來,好了!長得好好的。長好了怎麼辦呢?再下去,沒有其他的路好走。
那在這裡,我們不妨停下來想一想看:我們現在造很多業的時候,你怎麼造的呢?比如說我們有嗜好,假定這麼說。實際上這個情況不是假定,我們造業就是這樣造的。那我們不要先看自己,我們看旁邊的人,那有很多人歡喜吸毒的,或者有什麼特別嗜好的,他覺得這個東西:「啊!非常好。」這樣,他就歡喜吃這個東西,那個嗜好的嗜好品。眼前要獲得這個東西,那麼吃這個東西的話,那是我們習性,也可以說無明以後,一個這並不是很強盛的貪心,但是有很多事情情況之下,會不會有貪心在後頭?有。就是換句話說,我們這種習性就會做這件事情。你告訴他:「這個東西對你有害,沒有什麼好處。」「是!我也知道,可是耐不住。」那凡是有嗜好的人,如果你們周圍遇見,你們好好地問問他看,他會有這種狀態。
那別人的嗜好,我們不大容易了解,現在回過頭來我們看我們自己,我們有沒有我們的嗜好?雖然我們的嗜好不會像吸毒那個樣,但是我們的確還是有我們的嗜好,我們還是從嗜好上面去看。我們這裡都不會抽菸、不會喝酒,但是我們自己歡喜那個東西,一旦這個境界現起的我們忍得住嗎?我們覺得我們好像莫可奈何,好像覺得無關緊要,這樣,所以你一再重複地就犯這種罪,那所以根本的原因就在這裡。
不過我們這種煩惱,這個煩惱喔,這種煩惱的本質特徵,跟造地獄的煩惱的特徵是一模一樣的。只是這樣的一個特徵造出來的這個,由於這個煩惱造的業的輕重,造重,最重的就到地獄裡面去;如果造輕的話,因為你沒有造這麼可怕的業,所以不一定感得地獄,也許畜生、也許餓鬼,乃至於也許還在人道當中,可是這個根本的習性還在。好一點的就算你到了天上,這根本的習性還在,這是根本的、主要的無明之行的特徵就是這個。然後粗的到後面會講,就是對境的時候,我們一對那個境界,感了果對那個境界的時候愛、取、有,就是這樣,就有一種推動的力量策使你做這件事情。那現在這個地方的有情什麼?他造了這個業以後,他內心當中也有這種不寂靜的推動他的力量──為求宅舍。
所以我在這裡多說一下,我們不要說到那時候,唉!好像內心當中由不得自己,但是自己總有很多藉口,欲罷不能地非做不可。那到地獄的時候受苦也是一樣,你就沒有什麼任何選擇的,明明是這個煻煨,對不起,他就會這樣,造了這個業以後。所以我們現在了解了這個道理以後,眼前就稍微策勵,因為我們總不至於馬上就造這麼可怕的業,所以平常我們儘可能以這種理路來策勵自己。後面講到這個下士乃至於中士的時候,再會詳細地告訴我們,對於以往造的業,我們用什麼方法去懺悔它,然後眼前用什麼方法擋住它,將來一定不能再造,而是應該造善淨之業。那現在我們下面繼續下去,它每一個地方都是這樣的,每一個地方都是這種狀態。繼續看:
第二者,謂即與此無間相隣有穢糞坑,臭如死屍,彼諸有情,為求舍宅,遊行至此,顛陷其中,首足俱沒。其糞泥內,多有諸蟲,名曰利㭰,穿皮入肉,斷筋破骨,取髓而食。
那個第二叫「屍糞臭泥」,或者叫「穢糞泥」,在哪裡呢?就在那個煨坑或者煻煨地獄的旁邊,緊跟著它。那個地方非常臭的糞坑,那個臭得像死屍一樣,最臭、最臭的東西。想到了那個死屍,我們現在愛著這個東西,等一旦死掉的時候,我們這個身體就是這樣,敗壞的時候就是這樣。所以我們去觀想的時候,我們叫臭皮囊,現在還沒有死,由於我們的業力把它寶愛無比,實際上這個東西就是這樣。那麼現在這個地方怎麼去的呢?跟前面一樣,「彼諸有情,為求舍宅」,他因地當中造了這個業以後,那感得這個業的果報現起的時候,這個果報感果的時候,有一個叫作「俱有緣」,那共中士我會詳細講,也就是說內心當中,他會有一種驅使他的力量,推使他要去做這件事情。
就像我們剛才說的,平常我們有一種跟三毒相應,貪、瞋、癡相應的,內心當中有一種力量,它就會推著我們去。當然我們現在不會有很嚴重的犯這種毛病,我們只是愛玩、貪玩。這個愛玩、貪玩本身,以我們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,不一定馬上──不一定不是說一定不喔!大家注意喔──不一定馬上會墮落地獄,還因為還有其他的原因。可是假定說我們不好好地趁現在得到暇滿人身修行的話,那這種內心的心裡狀態,它永遠存在,在你沒有真正見道、證空性之前的話永遠存在。六道輪迴當中的根本因,這個才是我們最最嚴重的事情!我們現在覺得很好玩,他這樣。所以這個宅舍,也並不是一定覺得滿好玩的要休息一下,同樣的,你滿好玩的出去玩一玩,完全一樣的道理,你覺得滿歡喜的,你要把它吃一口,這是同樣一個道理。所以每講到這地方,我願意跟各位同學好好地策勵一下自己,千萬不要被這種煩惱控制住,眼前必須從這個煩惱上面認識,照著現在我們學的,認識了以後慢慢地去多思惟它的過患,再進一步去對治它。
那麼現在跑進去的話,「叭!」一下,在那個什麼啊,在那個糞坑裡邊,「叭」一下掉下去。前面那個只到膝蓋,那個地方不!整個地陷下去,「首足俱沒」,一下就整個的人陷進去。不但是臭、是髒,而且這個裡邊很多各式各樣的蟲,這個蟲叫什麼?利㭰。這個「㭰」字不是我們人的嘴巴──鳥啄──像啄木鳥很尖很尖的,這種蟲叫作「利㭰」,牠那個嘴非常地尖銳,然後像「啄」,然後牠那個力量「穿皮入肉、斷筋破骨」,這麼個厲害法。那啄木鳥,有一種啄木鳥,這裡我們沒有,我以前看見過啄木鳥啄的,我沒看見啄木鳥的樣子,那樹上面都啄了一個洞。那現在這種地獄裡邊,這個穢糞泥裡邊,那種蟲牠可以把我們的皮、肉、筋、骨乃至於統統把它啄穿,把裡邊的骨髓吃。那已經這麼臭,然後再經過這樣啄,你何等痛苦!我們不妨想想看,我們這個皮如果裂開了以後,塞在一個髒東西裡面,是不是痛得要命?那現在就是這個樣,又髒又臭而且還有那個蟲來吃,那第二。第三呢,這個再看下去。
第三者,謂與此泥無間相隣,有多利刀,仰刃為路,彼諸有情,為求舍宅,遊行至此。下足之時,皮肉筋血,悉皆刺截,舉足之時,復生如故。
那個穢糞泥的,又緊跟著這個第二穢糞泥的旁邊,這個近邊地獄有很多非常鋒利的刀,這個刀都是:平常我們拿刀拿這個刀柄,那個刀刃向下的,它現在反過來。然後這個什麼呢?就在路上面,我們走的路都是這個東西。但是你沒有進去之前看不見,這個業覆蓋了。所以由於我們顛倒造了業,所以對那個境的時候也是看不清楚的,一旦碰到了,那已經來不及了。就像我們造業的時候也是一樣,我們被我們的這個無明習氣,造的時候我們自己也看不清楚我們自己在煩惱;我們就是看清楚了,忍不住還要隨順這個做,那將來感果的時候就是這樣。
那麼也是一樣的「為求舍宅」,也就是說他要貪圖快樂,總之一句話你要了解這個特點。跑到那地方的話,你腳踩下去,就踩到那個非常鋒利的那個刀,皮、肉、筋、血統統刺,刺傷、刺斷、刺出,腳拔出來又好了,再下來。那當然當你真的踩上去的時候,我們可以想一想看,譬如當你踩到有個刺的時候,你會不會馬上腳就跳出來?對,你會跳出來,可是你有沒有路啊?跳出來了以後呢?對不起!是不是馬上又踩下去,這樣,那我們就在這地方這樣做。我們看人家踩高蹺好像很好玩,那現在我們真正下地獄的時候,那就不好玩哪!那這個業就在我們眼前。
所以後面真正細講的時候,我們要注意,我們常常聽見很多人說,他說:「我也沒什麼做壞事。」其實這個是並不知道,我們太多人造了很可怕的業,他自己還覺得沒做壞事。所以佛法說真正可憐叫無明──我們並不了解,這個才是最最可憐的,了解了以後情況就會改善很多,這個世間真正可憐的地方。我當初也是這樣,因為世間判斷的標準好像不知者不罪,對不起!業不是這樣的。真正最可怕的就是這個無明根本,也使你永遠造罪,還自己覺得沒有罪,那多可笑!因為你覺得沒有罪,所以你跑過去的時候,這明明是個刀你看不見,等到你踩上去來不及了!佛法的最精要的地方,佛法最珍貴的地方、殊勝的地方,他看清楚告訴我們這個特點。那麼再下面,
與此無間,有劍葉林,彼諸有情,為求舍宅,遊行至此,遂趣其陰,纔坐其下,眾多葉劍,從樹而落,斫截其身,一切支節。是諸有情,便即躃地,來諸釐狗,摣製脊[月*呂],而噉食之。
那仍舊是這個利刀道,那個利刀道的跟前面不一樣的是,前面這個利刀道這個刀是放在地下向上的,現在這裡不是,在上面的。像很多樹,可是這個樹是什麼啊?劍葉林,這個樹上面都長得這個葉子都是刀,非常鋒利的刀,向下的。那些有情也是跑得去:「嗯!覺得……。」假定我們現在來想:「哦!這個樹蔭底下滿好玩。」我們就去玩去了。一跑下去,那個樹葉就掉下來,掉下來是什麼?都是最鋒利的利刃,然後把我們身上一個一個統統把它砍、砍傷。
那砍傷了以後就「叭!」跌下來,那當然這個多麼地痛苦,多少個樹葉子、多少刀統統下來。那有很多大狗,那大狗幹什麼呢?是來咬我們,來咬我們。「脊[月*呂]」,這[月*呂]也是背脊骨,也是背脊骨,同樣的、一樣的,那是為了文字起見,所以那把我們這個已經砍傷的來吃。你們有沒有看見這個,那狗還有很多其他的動物,牠如果有這麼肉放在那裡,牠就好高興「叭!」來吃﹔現在這個肉就是這個罪人的肉,那個刀下來了,然後砍得遍體是血,那隻大狗來的時候爭來吃。
我曾經很久、很久以前,這個說那個事情的發生不是在現在喔,大概四十、應該好幾十年以前,那個時候我在學校裡念書。這有一次大家去上街,那麼去玩。那時候的街上不像現在,那城裡面的人家不會。那時候這城裡邊也是,在台南那個馬路上面有一群鴨走過去,結果那車子「咯兒!」過來,就把這隻鴨就壓死了,這樣。那妙咧!這個壓死了以後,啊!那個非常殘忍的﹔結果旁邊的鴨回過頭來看見了,就把牠來吃,什麼狗啊什麼把這隻鴨就這麼吃。當時看過了也就算,現在這裡當我看見了這個我就想到這個特點。
那個時候,當然我們就說這隻鴨子,狗吃這個東西很噁心,我們現在想想看,我們人吃肉是不是一樣地噁心啊?一樣的。那現在不去管它,我們造業是更糟糕!現在回過頭來看這個是我們被……。現在並不是這部車子來壓我們,其實在地獄裡邊車子不車子沒有什麼關係。實際上,總是透過你自己感覺得最殘忍的,你就是被犧牲的那樣的一個人,我們不妨用這個角度去看,所以我才講那個故事。那再下面,
從此無間,有鐵設拉末梨林,彼諸有情,為求舍宅,遊行至此,遂登其上,當登之時,諸刺向下,欲下之時,復迴向上,由是貫刺一切支節。
那再過來另外一個,這個還是利刀道,那又不一樣了。這個不一樣的是什麼呢?這個樹林,這個樹林都是刺、鐵刺,鐵設的拉末梨,這個鐵的這個刺。然後那些人也是一樣,啊!為要找這個休息安樂的、享受的地方,一跑到那地方,那那個刺馬上就這樣,一跑到那,向下就把他刺穿。那我要想向下的時候這個刺來向上刺你,你向上的話它向下來刺你,就這樣,然後我們渾身一切的肢節都被它穿刺。再下面,
次有大烏名曰鐵㭰,上彼頭頂,或上其膊,探啄眼睛而噉食之。是等同是刀劍苦害,故合為一。
就在那個鐵設的拉末梨林裡邊,當這種刺刺完了以後,馬上有一個大烏鴉,很大的大烏,非常大的,那名字叫什麼?鐵㭰,那個嘴像鐵一樣,跑到那個人的頭頂上面來,或者是臂膀上面來,眼睛或者什麼到處來啄你,這樣。那麼這些東西都是什麼?都是「刀劍苦」,所以總說,總說這個叫作「利刀道」,近邊當中第三個。近邊當中第四個叫「無極大河」,看:
第四者,設拉末梨,無間相隣,有廣大河,名曰無極,沸熱灰水,彌滿其中。彼諸有情,為求舍宅,墮中煎煮,上下漂沒,如以豆等置大鑊中,以水彌滿,猛火煎煮。
那麼這個無極大河是怎麼樣呢?就在靠那個拉末梨林,鐵設的拉末梨林很鄰近、緊靠著它,有一個好大好大的河叫作「無極」,那就是沒邊的,又深、又廣。那裡邊是什麼呢?沸熱的灰水。那這個到底什麼是,如果水還有幸啊!我講了沸熱的灰水的話,我又想起我曾經看過、我曾經看過那個鋁廠,它那個熔那個鋁,把它那個電解爐裡熔了鋁以後,下面都是鋁,然後上面這個鋁的渣蓋在上面一層灰,看看一層灰,然後裡邊那個鋁、熔的鋁。所以那個跑到附近遠遠去看的話,啊!那地方熱得不得了!現在我們並不是遠遠去看哪,就在這個裡頭,這樣,就沸熱的灰水通滿其中。那麼同樣的,那些造了這樣的罪感果的時候,他也一樣地來跑得去,欸,覺得這個滿舒服。
所以這個因果之間,我們真正要了解,了解這個特點,千萬不要等到果現起,來不及了!從那個果上面我們反推什麼因,一個是直接的造這種地獄的因;一個造這個因的根本在哪裡。眼前策勵我們的不要造那個感果的因,等到中士提醒我們造這個因的根本要徹底地拔除,那個才是究竟解決之道。那麼下面,那個有情造了這種業,然後到那時他又來了,「叭!」一下掉下去。掉下去在裡面漂沒、漂沒,就像那個豆子,我們在那個油裡邊煎那個豆子一樣,啊!非常可怕、非常可怕!滿的這個裡邊,猛火的煎滾得上下一樣。
其河兩岸有諸獄卒,手執杖索,及以大網行列而住,遮不令出。
那當然熱得要命哪,那個時候那偏偏又不死,然後你想爬出來,那兩面這個獄卒拿了這個或者是手杖,你來了把你塞進去,或者上面用那個繩子網,網在那裡,你根本爬不出來。
或以索羂,或以網漉,仰置熾然大鐵地上,問何所欲,
還有一種就是用網,那個索羂或者網,撈出來放在那個鐵,那個熔鐵熱得不得了的地上面,就問他:「你要幹什麼?你有什麼需要?」那這個時候受這種苦痛絕端的,他不但絕端地苦痛,苦痛得已經是……。他那回答:
彼若答曰:
假定他說:「啊!我現在不曉得怎麼辦是好,我只是嘴巴裡渴得要死。」好,你渴嘛!然後怎麼辦呢?說,
彼若答曰:「我等今者竟無覺知,然甚飢渴。」便以極熱燒然鐵丸置其口中,及以烊銅而灌其口。
假定說,就說:「啊!我嘴巴很渴。」「那來吃這個東西!」所謂「烊銅灌口」,這個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。所以我就想到現在平常我們為了修行,是需要飲食,渴了喝一點水,但是我們盡可能到此為止。眼前那個世界上面,想想實在真是,有的時候人家問我們:「你們喝什麼啊?」「白開水,有的時候偶然茶。」那他們就好像覺得我們很奇怪,乃至於有人嗤之以鼻,他們覺得你們怎麼吃這個。他們要吃什麼啊?要吃各式各樣的飲料。先不要說吃了這個東西,這種因、這種什麼因不管哪,就是我們現在曉得這種垃圾食物,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,但是我們平常都歡喜吃這個東西。吃慣了,除了你到那個地獄裡面去的時候,你也同樣地這個習慣來了,你覺得:「啊!很想吃一點。」好,來啦,這業就這麼可怕法!
所以我們不一定用哪一個方法,隨便在聽完了以後,用各種形式,凡是我們有所嗜好的話,這樣,或者是我們想貪玩、想舒服、想吃、想喝,想到這地方,那簡直是你就無法忍受,一直要達到這樣程度,才會策勵我們努力向上。上面關於那四個近邊地獄,
此等皆如〈本地分〉說,其中復說近邊,獨一,二中壽量,無有決定。然其能感如是苦業,乃至未盡,爾時即當於如是處,恆受諸苦。
那前面講的都是〈本地分〉的,那〈本地分〉除了講這個以外,就是〈本地分〉當中形容三界之內的一切,那麼這個當然還有其他的,除了說這個實際上的狀態以外,還說「近邊」跟「獨一」的壽。那麼請問他的壽如何呢?前面大地獄當中壽已經說過了,那麼現在這種地方的壽多長呢?這個沒有一定,那看他造的什麼業,能感這樣地獄的業有多長,他就應該受這樣長的這個苦業,業沒有盡他就不能離開,業盡了他才離開,這個。所以了解了這一點,我們現在真正最重要的,一切都是業來決定的。關於業的道理,下面就在共下士最後部分會講,這是佛法當中最精要的、最不共的地方。
那麼再繼續看八寒地獄。實際上那個地獄當中總共分成四類:大有情地獄──那就是大地獄、熱地獄,寒冰地獄,然後近邊地獄跟獨孤地獄,獨孤地獄剛才說獨一地獄,四種。
八寒地獄者。謂從八大有情地獄,橫去一萬踰繕那外,是有彼處。即從此下三萬二千踰繕那處有寒皰獄,
那麼這個寒冰地獄在哪裡呢?從八大有情地獄橫方向地算,「去」,離開一萬踰繕那以外,就在這個向下再三萬踰繕那,那個地方就是寒冰地獄,那寒冰地獄第一個當中叫「寒皰獄」。那寒皰獄再向下,看,
次下各隔二千二千踰繕那處,有餘七焉。
再向下面每隔二千踰繕那又有另外一個,再向下二千又有另外一個,一共有八個,這樣。所以從寒皰下去,還下面有七個。前面大有情地獄、熱地獄是四千、四千的,它是二千、二千的。那再下:
其中皰者,
第一個叫寒皰。為什麼叫「皰」呢?
謂遭廣大寒觸所觸,一切身分悉皆卷縮,猶如瘡皰。
那麼這個叫作「寒皰」,這是因為那個地方是非常地冷,冷得……。「廣大寒觸」,這寒冷是一種感觸,就是我們的身上面的,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的一種感觸。那非常冷、非常冷的話,那身分都捲起來、縮起來的。對呀,縮起來的就像嘛,說凍傷了,平常我們說凍壞了、凍傷了一個凍瘡,那個凍瘡會起皰,那就是這樣,所以這個就叫寒皰獄。那麼不同的地方呢,再下面那個不同的,又看它那個凍的、寒凍的情況的深淺,厲害不厲害,而分出這樣的八個差別來。所以看下面:
皰裂之中,所有差別,謂瘡卷皺,如泡潰爛。
那是第二個。然後所謂,
𠿒哳詀,郝郝凡,虎虎凡者,
這個三、四、五。那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呢?
是以叫苦聲音差別,而立其名。
那幾個就凍得要命的,「啊!」通常我們冷得很厲害了,心裡面就是下面那個聲音,所以從這個叫的聲音來命名這樣的地獄。再下面,
裂如青蓮者,
再下面這個叫作青蓮。那為什麼叫青蓮呢?
謂遭廣大寒觸所觸,其色青瘀裂五或六。
冷得比這個前面還要冷,裂到後來就這個皮膚都裂開的,裂得來像蓮花一樣,那凍得又青又紫,所以這個叫「如青蓮」,這第六個。
裂如紅蓮所有差別,
那麼再下面,就是裂得像紅蓮一樣。
謂過青已,變為紅赤,皮膚分裂,或十或多。
最後一種,
裂如大紅蓮所有差別,謂其皮膚,變極紅赤,分裂百數,或更繁多。
那個就是寒冰獄的。不過它有一個不同──完全是寒冷,那由於寒冷的程度的不同,身上現起的狀態,那到最後變成裂,到最嚴重的就是大紅蓮,裂得裂為幾百個,而且完全變得赤紅。
如是次第,處所量齊,及諸苦等,皆是依於〈本地分〉說。
那麼那個地方,處所是在哪裡,他的壽量,他的種種受苦的情況,這是形容它的期限,那都照〈本地分〉當中來說的。除了〈本地分〉,《本生論》,下面還另外一個:
《本生論》云:「斷無見者於後世,當住寒風黑暗中,由此能銷諸骨節,誰欲自利而趣彼。」
《本生論》這一點非常重要啊!為什麼會掉到這個地獄去的因,看看!「斷無見」的,凡是持這種見解的,那將來後世就會到那裡去。請問:什麼是斷無見?現在世間的真相,現在來說,真正世間的真相,佛告訴我們它是性空緣起的,這樣,他是確如這個事實的真相來告訴我們的。那麼這裡要注意啊!「性空」跟「空」是兩件事情,我們很多人都不了解,就談性空以為空,空不是性空,性空不是空啊!比如我們眼前,我手上拿一樣東西,我說這個叫木塊,那麼現在拿掉了,我手上有沒有東西了?沒有。那我手上空掉了,這個叫作空,這個叫作空。現在另外我手上拿一個木塊,說:你們看見沒有?是,有一個木塊。這個木塊是它的本質是什麼?是性空。所以就我手上拿這個木塊的本質來說,它是性空。
我們世間的人,當然性空是非常不容易了解的一樣東西,不容易了解的一樣東西。那麼現在關於深的道理我們先不談,我們談佛法最不容易讓人家了解的這個部分先不談,首先我們必須要了解:空跟性空之間兩個是兩回事情。所以我在這裡簡單地再說一遍,現在我手上的東西拿掉了,手上有沒有東西啦?沒有啦,空無一物,這個叫「空」。這是大家看得見的,這個也不用講的。這個如果還要佛來講的話,那實在是,那個佛法就太……。這是我們對佛法整個的誤解,我前面一再說過的。那麼現在呢,我手上把那木塊拿回來放在這裡,手上空不空?不空。說有一樣東西,那是一個木塊,任何一樣東西。那這個木塊呢,我們世間人會很執著說好像它有天生來有,或者有什麼。那這個在本論的最後最重要的地方就講這個,凡是一切世間存在的東西,這種存在的東西都是什麼?種種因緣而組成的,所以它並不是天生來就是如此的。因此,對所有這種存在的現象、具有的一切這個叫作「性空」,這個性空跟空是兩件事情。
那麼現在斷無見的人,什麼叫「斷無見」呢?對這個事實的真相的性空,他並不了解。一般世間人對這個東西執著兩種現象:一個叫常,一個叫斷。那麼現在真正重要的並不是講這個物質,就是我們有情的生命。生命這個東西有兩種差別:那麼一個當然是正確的認識,這個佛法;還有一個錯誤的。錯誤的認知當中,正、誤當中,現在我們單講錯誤的當中又有兩種差別:那錯誤的當中,有一個稱為叫「常見」,有一個叫「斷見」。
常見是說,人死了以後,下一世還是人,他繼續地下去。所以我們想:有個靈魂。這個人好像是說,假定我們說這個靈魂就像一個小人,然後我們這個人就像房子,說這個房子會壞的,裡邊的人、裡邊的靈魂不壞的。等於說這個人跑到這間房子來,把門窗打開,這間房子很有生氣。到那時候人跑掉了,那換句話說這個房子死了,這個住在房子的人有沒死啊?沒死,所以這個叫靈魂。那麼這個叫什麼?叫常見。所以凡是常見的人,他會承認有這一世,這一世、後世,既然有後世的話,這一世還有前世。所以他雖然不一定能夠把握住問題的中心,比斷見比較好。那斷見的話,死了嘛就完了,沒有了!這個是真正重要的。
那現在因為斷見,所以人覺得就不要什麼什麼因果這個東西,邪因、無因都是這種,所以亂搞。所以把事實的真相統統蒙蔽,被這些見解所蒙蔽。那因為這樣,所以使得人家事實真相看不見,因為看不見真相,造種種非常可怕的惡業。本來保護我們最好的就是正確的知見,現在把那個正確的知見被它蒙蔽住了,我們真正最佳的保護被它毀掉了。現在同樣地看,斷無見的人,後世什麼?住在這種寒風黑暗當中,那個不但寒喔,黑,一無所見,那感的果報也就是這樣。那這個冷到什麼程度啊?「銷諸骨節」,寒得、痛得你簡直是,就是最最裡邊的,你沒有一點可以躲得掉,這個意思。那我們現在真正希望自利的人,怎麼可能做這種顛倒的事情!
前面那部分,是那個寒冰地獄是講他受的苦的果報;那個《本生論》上面說的,是為什麼造的這個因。現在我們既了解了這個果報這麼可怕法,我們當然不願意。那說為什麼原因會掉那裡去?那是因為造了這個因。所以平常的時候,我們千萬不要把我們這種錯誤的知見隨便告訴別人,告訴別人一個弄錯的話,不是常見、就是斷見。所以我們自己本身要好好地、努力地去學,自己徹底了解了;那至少在沒有徹底了解之前,聽聞非常正確,辨別得也非常正確之前,一方面自己隨分隨力地拿這個提升,一方面隨分隨力地告訴別人,這個才行。這是這地方特別地說,為什麼前面告訴我們苦的果報以後,下面又把苦的因再……,大師指出來給我們看。下面再看:
此說住於黑暗之中。《弟子書》中亦云:「無比嚴寒侵骨力,徧身慄戰而縮屈,百皰起裂生諸蟲,嚼抓脂髓水淋滴。寒迫齒戰毛髮豎,眼耳喉等悉寒逼,身心中間極蒙蔽,住寒地獄苦最極。」
那是《弟子書》中講的那一段話。這個寒的力量,啊!無比的,實在是你無法想像地這麼嚴重。那一直直透到我們最裡邊的,「侵骨」是這樣,讓我們渾身地顫、縮,乃至於裂開。不但如此,而且這個裡邊還有很多蟲﹔凍已經凍得很可怕,然後凍完了以後那種有很多蟲,都是業報。妙咧!這個人都凍死掉了,可是那個蟲卻凍不死,不但凍不死,而且活動得厲害;就像那個熱地獄一樣,那個地獄都進去了,可是獄卒就活動得厲害。這個都是什麼?都是我們業力所感得的。啊!那個時候蟲吃得我們,把我們這個骨髓統統還要來吃。那下面這個都是形容,這樣。這個時候也一樣的,我們造業有很多由斷無見去造,造了這個業,所以那個時候「身心中間極蒙蔽」,自己一無所見、一無所知,但是絕端痛苦,造了業就是這樣。那個在這寒冰地獄當中是這麼個苦惱法。
那下面再繼續說那麼壽量如何呢?
受如是苦經幾時者,謂乃至未盡如是惡業。
同樣的,這個時間看你造的業,業盡了,這個時間就盡了。那下面還有一個解釋,真正地說明,通常造的業都是非常可怕,所以感的果也是一樣。
此又如〈本地分〉云:「生寒地獄有情壽量,當知望於諸大有情地獄有情,次第相望各近其半。」
那個寒冰地獄的壽量,比之於八大熱地獄──大地獄當中,相對地一個一個,各一半。前面是壽命是五百、一千、兩千、四千這樣,現在這地方變成功它的一半、一半,那麼這個是〈本地分〉講的。
《俱舍釋》中引經說云:
《俱舍論》的解釋當中怎麼講呢?看下面,
「諸苾,譬如此間摩羯陀國,納八十斛胡蔴大篅,以諸胡蔴高盛充滿。
首先這個解釋一下,說現在講的壽量,他用一個比喻來說:像摩羯陀──摩羯陀國印度當年一個大國,在佛當時在說法的時候,在摩羯陀國待了相當的時候。說那個國家有一種容器,這個容器叫作「大篅」,大篅。那麼這個大篅裝什麼呢?可以裝各式各樣的米、稻、穀,它現在裝那個胡蔴,胡蔴就是我們現在芝麻啦!那個裝多少呢?裝八十斛;一斛是十斗,一斗是十升。
現在我們用,都不大用容量來衡量了;我們講公升、講公升。那真的講公升的──譬如說我們買東西不講升的──比如加汽油,那麼加水,叫是講幾公升。以前的老法,我們那時候買這種稻米、穀子,是用容器的,升、斗、石。那個斛就是一石──十斗。十升叫一斗,十斗叫一石,這個或者叫一斛。那麼譬如台灣,台灣那種以前的這個升,跟那個公升的比例是多少呢?那個台灣平常的一升,相當於一點八公升,差不多這樣。公斤哪,比台斤來得大,但是台升、台升,這個公斤是比台斤大,台升倒過來比公升大。這個沒什麼關係,這個沒有什麼太多的關係,你們先不必細細地去記,這樣。總之那是非常大、非常大的。
那麼這個大篅是怎麼樣呢?這是印度的東西,我沒看見過,不過我想像可以想像得到的。這個民間有一種,這台灣人不曉得叫什麼,我們那裡叫作「囤」,那用竹子編的。竹子編,編得很長的一卷一卷,大概這麼高,捲在那裡,捲得很大。那下面有一個容器,有一個竹子做的。然後這個東西堆高的時候,就把那個捲的東西把它圍起來,圍起來一層一層可以圍得很高、圍得很高,那個竹編的東西可以圍得很高,然後把那不斷地倒下去,這樣叫一囤。那個囤裡面,有的時候可以放這個米啊、穀、麥子啊,可以囤幾十石,乃至於上百石,那個放進去,堆得像房子一樣高,有這樣的一個東西。那我想像當中它那個大篅就是這樣,以前的民間的這種容器。當然現在有的這個建築造了那個大的倉庫,可以裝很多。
那麼這個裡面裝多少呢?八十斛、八十石。那我們現在想想看,我們那個杯子或者碗,舀一碗的芝麻,那個多少粒啊?哇!那個芝麻不曉得多少粒。我們平常有的時候吃那個芝麻,你拿一調羹算算看,裡邊很多。那現在看喔,他為什麼要算這個數字呢?計算那個壽命,說,
次若有人經越百歲,取一胡蔴。諸苾芻,由是漸次容八十斛胡蔴大篅速當永盡。然我不說生寒皰中諸有情壽而能永盡。
這麼大的一個容器裡邊裝這麼多的芝麻,過了百年拿掉一粒,過了百年拿掉一粒,拿到後來那個容器裡邊的胡蔴拿掉了,可是那個在寒冰地獄的有情,對不起,他的壽還沒盡。啊!你真是無法想像,無法想像!說,
諸苾芻,如二十皰,如是乃為一皰裂量。廣說乃至,(下面的這些,)又諸苾芻,如其二十裂如紅蓮,如是裂如大紅蓮量,其一亦爾。」謂乃至爾許壽量受苦。
也就是說,第一個寒皰獄要有這麼多。再下面呢,下面第二個要比它什麼?二十倍,就是這樣。說一個一個向下去,最後面那個紅蓮的二十倍,是相當於大紅蓮的量。那個壽命是這麼個嚴重法,啊!這個壽命是這麼個嚴重法!所以啊,當然我們真正想到這裡的話,那是絕端可怕、絕端可怕!
那麼在這地方,正因為這件事情對我們影響很重,我停下來再簡單地解釋一下,但願諸位呀,心平氣和地先把這個文再看一下。看完了以後,有幾句話你們記住喔,有幾句話:「彼諸有情,為求舍宅,遊行至此。」這個三句話。他絕對不是張開眼睛往水裡跳,他在無明當中。他那個無明的習氣,當初造業的時候覺得這個好玩,他來了,造了這個業了;造了這個業那一定會感果報,那個果報現起的時候,他那個習氣又來了,好玩又來了。我們現在做很多事情,理論上了解了,心裡上覺得:哎呀!這個不那麼嚴重嘛。除了這種以外,心裡還有一個,那不知不覺地就:嗯,滿好玩。你並不感覺到自己──這個叫無明,如果了解了就好辦了。
通常我們造的業的時候都自己不感覺到,現在我們很幸運能夠有機會說明。普通人不但不會感覺到,還覺得順理成章:「咦!人嘛當然這樣了,我們人不去享受,幹什麼?」那現在西方人,年輕的有很多受那個斷見的影響,他覺得說:我就這麼一次的生命,為什麼不好好地享受!這是斷見,最可怕的。他並沒有造嚴重的惡業,如果這一點事情普遍地影響別人的話,那他就會將來到那個寒冰地獄;假定為了這個事情再瞋心、鬥爭什麼,那更不太一樣。不過當然真正生地獄的因,下面會慢慢地細細告訴我們。那這堂課就到這個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