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!我們接著看「總之能辦諸欲解脫,現時久遠一切利樂之方便者,是即唯有勝者至言」,大家先聽一下師父對於這一句的解釋。
現在看:
總之能辦諸欲解脫,現時久遠一切利樂之方便者,是即唯有勝者至言。
他把那個綱要提出來,總之一句話,說對於想求解脫的人,這個解脫分兩方面──眼前的、久遠的。這個眼前的、久遠的,它特別是我們平常說「增上生」以及「決定勝」,那麼這兩個簡單說明一下。在我們修學佛法過程當中,佛道長遠不是朝夕之功,不是一生兩生,不是一劫兩劫,所以在修學過程當中,你不斷地要提升自己,罪障減除、能力增強。那麼在這種狀態當中,你還沒有圓滿成就之前,你不斷地向上、向上,這個叫「增上生」。這個增上生就是指世間的情況來說,乃至於譬如說登地菩薩,他通常會現那個六道當中的王者相,或者人間的王,或者天上的王,這樣。所以我們看這個很多高僧大德,他往往會出世的時候家世這麼圓滿,而長相這麼美妙,如何聰明,很早碰見佛法而一下上去,為什麼我們不行呀?這個道理就是這樣,他已經宿生修行,修行了以後增上生──增加、向上,量、質不斷地向上。
同樣一個人,你條件夠了,你短短的時候修持,比得上條件差的人很長時候。譬如我們在學校裡念書,同班的同學,頭上那個頭一名,或者頭上那個往往高得不得了,後面幾個人雖然同班,跟的苦惱無比,那麼世間也是如此。所以修學佛法不是說一定到究竟的時候,你如果弄對了,眼前就在改善。所以《了凡四訓》以及這一類的世間因果的故事,就是我們最好的代表,也是最好的給我們一個策勵,這樣。不過《了凡四訓》它那個是它偏重於世間的,真正修學佛法不是!就是你只要目標向上的話,這個也一步一步得到,一步一步得到。請看阿底峽尊者等等,當年印度的這種大尊者,乃至於這個那洛巴尊者等等都是啊家世,然後呢自己的天分,家世這麼圓滿,天分這麼高,世間是無有不通,進入佛法當中也是如此,這個就是增上生。
大家有沒有發現這兩段師父是在解釋增上生嗎?還是在描繪出增上生的畫面?看!在一開始說:「總之能辦諸欲解脫」,師父在那個「辦」字的時候,應該說很強調這個「辦」,聽到的時候會在心裡有一個很強烈的印象:「辦」──成辦,很有力的感覺!成辦什麼呢?就是想要求解脫的人,他想要快樂的方便。那想要求解脫的人,我們觀察一下自己,有些人會認為自己沒有想求解脫,其實每個人都想從苦裡邊解脫,沒有人喜歡苦的。那你說想要從苦裡邊解脫,想不想究竟地從苦裡邊解脫呢?誰喜歡一會兒苦、一會兒樂,再折磨你、再一會兒樂?當然喜歡永遠沒有苦。所以如果了解了這個道理,我覺得每一個有情都會變成是想求解脫的人。
接著師父說解脫有幾種?兩種,眼前的和久遠的。注意喔!這個久遠的,通常我們是不希求的,因為只被眼前的苦樂死死地綁住,就是我們的現行,對吧!因為眼前被困住了,就沒法想久遠了;但恰恰是想到久遠了,眼前可能才不會困住。
在這裡邊師父先說了一個修學佛法的過程的時間概念,「不是朝夕之功,不是一生兩生,不是一劫兩劫」,在修學的過程中,這裡邊有個「不斷地要提升自己,罪障減除、能力增強」。這裡邊有一個「不斷地提升」,精不精進啊?是很精進的。因為他如果不向內鬥煩惱、不停地學習,他不可能不斷地提升自己。對他來說,生命是不可能有無聊、乏味、沒有意義,甚至是虛無掉了,因為每一天的光陰對這個修行者來說都是很珍貴的。為什麼?因為他可以超越昨天的自己,甚至下午可以超越上午的自己,下半夜可以超越上半夜的自己,總之他一直在提升自己。
所以在沒有圓滿之前,他的生命處在一個上升期,一直在一個上升期,所以說不斷地向上、向上、向上,這叫「增上生」。向上、向上,上哪裡呢?就向靠近究竟快樂的地方,對不對?
師父講到這裡,我們想:啊!這麼美妙的增上生,那到底長什麼樣啊?然後你看師父舉了這麼一個例子:登地的話一般就是王族,出身極為地高貴,還有做天上的王啊!高僧大德,我們也知道很多祖師他就是王子出身的,像阿底峽尊者,還有一些菩薩都是,佛陀也是王子出身的。出生圓滿、長相美妙,又多麼地聰明,很早遇到佛法,一下子碰到善知識,然後他就證悟了。一切都像閃電般地發生,那麼快!像神話一般。他為什麼像神話一般?他有因嗎?就是他增上生到這一輩子就出現這個果了,所以他是有因的。對吧!說:「已經宿生修行」,修行了增上。
那你說這個增上生,你想不想要呢?師父畫了這樣一個圖畫,當然想要了!我當然不希望自己不好好修布施,什麼都沒有,要看書也看不成、要上學也上不成,又貧窮、又沒有智慧、又長得醜陋,然後身體又有病,誰喜歡這樣?當然不喜歡這樣!這一切不圓滿都不想要發生!所以師父用這樣的理路成立:你會不想要增上生嗎?一定想要!
接著師父又舉了一個時間,說短時間修持,結果有的人就很高,可能有的是時間很長還學不好,這裡邊舉了那個同班同學,前面的高得很,後面的苦惱無比,這個大家可能或多或少都體會過。所以下面這句話:「修學佛法不是說一定到究竟的時候,你如果弄對了,眼前就在改善。」我覺得這句話非常地耀眼,你們覺得呢?
「弄對了,眼前就在改善。」就從調伏煩惱或者你心情好不好這一點,非理作意非常容易心情不好,觀過也非常容易心情不好,對吧?如果憶念暇滿、憶念菩提心勝利、憶念親近善知識的勝利,甚至想想聽聞空性的勝利可以決戰老死,你心境就會大為改變!所以在每一個當下,我們都有一個是按照經論那樣的指標去把自己的心調到那樣的方向。如果調到那樣的方向,眼前會不會改?一定會改的!我們之所以不會調,就是沉在自己的習氣裡,習氣裡沒有經典的光明在照耀,就是一片黑的,不辨取捨。一旦取捨了之後,誰不想要去美好的地方?我們一定會把不美好的、黑暗的、憂傷的、沮喪的,或者憤怒的,這些很負面的情緒改善,不想要在這個情緒裡邊。
現在有一種說法,說你要接受自己很憤怒。接受自己很憤怒,怎麼接受呢?是憤怒不會傷害嗎?還是平淡地用接受的態度,讓憤怒不要再擴大?其實我們對於憤怒的態度,是要覺察自己的憤怒。當你覺察的時候,實際上這個瞋恨心它就不會再長大了──覺察到。覺察到之後,你就會知道:欸!我的心,還有我心中有一股憤怒,這兩個不是完全是一。這個時候再有點正念,就可以知道:啊!我如果延續一秒鐘對什麼境、什麼境的瞋心,那我就會累積惡業。你可以抉擇一下,這想一想不划算!再憶念一下菩薩戒,你不能對誰、誰動瞋心,會犯戒!這樣想一想,依法調伏一下,一會兒就安靜下來了。
所以說「眼前就能改善」,如果弄對了,每一個痛苦的當下都能改善。而且每一個快樂的當下,我們也不會把那快樂變成一個罪過的因或者果。也會按照那個眼前最好的指標,是什麼?就經論啊!一直朝著經論去轉自己的心,一直轉、一直轉,那眼前一定會改善!眼前如果不改善的話,就沒有增上生了,也不會不停地向上。所以師父舉了袁了凡的例子,袁了凡就是現生改命,師父說這是我們最好代表的世間因果故事,也是一個最好的策勵。但是師父也說《了凡四訓》是偏重於世間的,因為他沒有一個無限生命這樣生生增上的引導,或者成佛這樣一個目標。
描述到此,眼前的利樂方便就要靠什麼?「勝者至言」,對吧!眼前的靠它,一直增上、一直增上,那久遠的是不是也可以靠它?可以這樣推理吧!沒有眼前的,也不會構成久遠的,很多的眼前串串串起來就是久遠的。如果每一天都增上、每一天增上,那我們一定會趨近於自己所修的那個殊勝的果位,離開痛苦、離開輪迴──我們的心離開輪迴。
所以我們發現師父在給我們解釋「總之能辦諸欲解脫,現時久遠一切利樂之方便者,是即唯有勝者至言」,然後師父是在現時的這一切利樂──在增上生的部分,花了很多心血給我們講,就是我們要從眼前的痛苦中解脫,對吧?靠什麼?靠佛陀的至言,就是經論!它是最好的指標,也是唯一的指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