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提道次第廣論手抄稿
鳳山寺版 第五十四卷
當中第二個,「特以四力淨修道理」。那麼上一堂已經講到,經過了懺悔,能夠淨除以前造的這個惡業,那麼可是這個地方又可能有一點問題,所以大師就這一點再來說明。我們先看文,倒數第四行就是:
若能盡淨有力之業,云何經說唯除先業所有異熟?謂感盲等異熟之時,現在對治難以淨除。若在因位,尚未感果,則易遮止。密意於此,故如上說,無有過失。
那說既然說像上面經過了四力懺悔,這個一定能夠懺除乾淨,那麼為什麼經上面說假定能夠懺乾淨,那經上面就說懺悔了就沒有了,為什麼經上又說有一個例外,什麼例外呢?說先前造的業的異熟為什麼要除外呢?所以大師解釋,說這個造了業如果已經感果了,比如說眼睛瞎了或者什麼,那個時候已經感果的時候再去對治的話,那就不可能了。這個對治必須在什麼時候呢?還沒有感果,還在因位的時候,那麼這個時候就可以,就容易遮止,經上面的意思是指這一點而言。所以經上面沒錯,這是我們了解不夠。
那到了這裡,我們就停下來想一想,前面我們一再說了,我們無始以來造了多少罪,等到你感果來不及了,比如說假定我們今天眼睛瞎了,我們要想閱讀很多,不可能;耳朵聾了,聞不可能,這個還是生人中喔!假定你或者是雖然是生到人道當中,遇不到佛法了,那時候也是感得果了。那是了解了這種狀態當中,不要說等到墮落三惡道,這一點我們要特別警惕!所以了解了以後,隨分隨力地從淨罪、集資兩方面去下手。那麼下面引那個論,
《分別熾然論》云:「設作是云:若諸惡罪至極永盡,云何說除先業異熟耶?意謂已受生盲,一目缺足,顛跛及啞聾等,自性因果,故作是說。
這個《分別熾然論》上面講的,就是前面大師已經說的,它是說:比如說眼睛瞎了,或者少掉只有一個眼睛啦,或者腳有問題啦,走起路來不方便,乃至於啞了、聾了,這個因果的本質就業感,所謂這個因果緣起的法則本身就是如此,一旦你感了果了,那就是這樣。造了異熟的因一定會感受得異熟的果,除非你懺悔,否則感了果了以後,那就是這樣。所以一定要在沒有感果之前。
何以故?
下面說,
以諸業果,若已轉成異熟位體,非有功能,令其徧盡。
就是這句話,就是說已經感果的異熟──也就是果的另外一個名字,以前舊的翻譯我們稱它為果報,新翻譯就叫「異熟體」,已經感了果了,這沒辦法改。
若因位思,正造作者,獲得所餘思差別力,能令永盡。
假定還沒感果,還在因位當中,或者已經造的,那麼因為你了解的正法,所以就容我們懺悔──「所餘思差別」就是正好能夠對治它的,就能夠淨除,乃至於使它永遠地盡除。下面舉一些例子:
猶如開示指鬘,未生怨,娑嚩迦,殺父及無憂等。設作是云:未生怨王及殺母等,若已生起所餘善思,何故其業未得永盡,生無間耶?
那這個要說一下,這個裡邊是典型的幾個,那個我只說其中的兩個這上面舉的這些。一個「指鬘」,指鬘就是鴦崛摩羅。鴦崛摩羅他自己,這個是舍衛國──舍衛國就是祇樹給孤獨園那個地方──非常一個出色的一個大力士,腦筋又好,這樣。後來因為受了都是所謂惡師、惡友的因緣,那麼去叫他要殺一千個人,說:你殺了一千個人,把他那個指頭串起來(所以叫指鬘),那麼你將來就生梵天去了,這樣。他力氣又大,就殺,殺了九百九十九個,到後來還要找一個找不到。有一天看見他母親,他想找不到別的,沒辦法了就把他母親殺掉;準備去殺他母親的時候,那他的善根,後來佛就把他度,度了以後,後來他跟佛出了家,證了羅漢果了,這樣。那麼雖然證了羅漢果、證了聖果,可是他因為殺了九百九十九個人,然後這個還有一點的報,所以證了羅漢果了以後,他還是受那個報。
那個公案是這樣的,那個舍衛國的這個國王是波斯匿王,那有一次他這個晉見佛陀,這樣,那後來他又聽見那個鴦崛摩羅的聲音,喔!嚇得,那大家都一聽見那鴦崛摩羅就害怕得……誰都怕他。這個人非常厲害、非常厲害,哪怕是國王他聽見了。為什麼呢?因為鴦崛摩羅證了羅漢果了,可是他那個報又現起,現起啊,所以在那兒痛,痛得極端地痛得要命,就是這樣。不過羅漢不會生煩惱哦!那個波斯匿王騎在馬上,聽見他聲音馬上掉下來。那後來佛就說:「你不要怕,不要怕!那他已經出了家了。」後來去看,他還在那裡受,這是一個。
那個「未生怨」呢?那另外一個王舍城,王舍城的本來的國王是頻婆娑羅,那麼他的兒子是阿闍世王,這樣。那阿闍世王害他父親,那鴦崛摩羅是準備殺他母親沒殺成;那個阿闍世王殺他父親,把他關起來。那為什麼有這樣的原因呢?也是遭到惡友,那是提婆達多的引誘,所以提婆達多給他說:「我去把佛害了,我做新佛;你把你父親弄死了,你做新的國王。」就這樣,當然還有其他的因緣。那就告訴他這個以前的一段因緣,那個因緣這裡不細講。那麼果然後來他就把他的父親害死,乃至於準備要害他的母親,那個我們漢地所謂《淨土三經》當中,《十六觀經》就是這個因緣而啟發的。那麼後來他果然把他父親關起來,餓死他。那以後,他是因為惡友了造這個惡,那麼鴦崛摩羅遇見佛,阿闍世王遇見誰呢?他的弟弟耆婆大醫王。所以他最後還是墮落,不過他那個墮落是墮落,下面等一下要說。
就是以這兩位他還沒感果,雖然造了非常可怕、非常可怕的,極極嚴重的這個業,但是沒感果,鴦崛摩羅就是證了果了乃至於,只是人間受一點的小小的報。那未生怨他雖然也墮落阿鼻地獄,可是那個地獄叫「拍球地獄」,像那球一樣「咚!」下去跳出來,地獄的火沒碰到,因為他在事先懺悔,下面就解釋這一段。所以說明這個道理,而且舉一個例子來說明。「是為令」,那他就說,前面一句念到哪裡啊?「若已生起所餘善思,何故其業未盡,生無間耶?」說像未生怨還到無間地獄去,可是他那個無間地獄怎麼的呢?看:
是為令於所有業果,發信解故,現示感生諸無間等,非是未能,無餘永盡所有諸業。如擊綵球,隨擊而躍,生彼即脫,雖那洛迦火燄等事,亦未能觸。由是則成,最極拔除諸惡根本,亦非諸業全無果報。」
就說明這個,說為了使得大家對於這個業果發生決定信解,所以他示現的,示現雖然他還是掉下去了,但是他的業能夠全部的清淨,一點都沒剩餘。那麼既然沒有剩餘,為什麼掉下去呢?就像擊拍球一樣,掉下去馬上出來,乃至於地獄裡邊的火,也沒有碰到一點點。這樣的話,豈不是全部拔除掉了呢?反過來說,也並不是說沒有造,他是造的,所以他去了;可是因為懺悔了,所以並沒有真正地感到地獄裡的痛苦。凡是這地方都是總的一句話,說明教我們懂得了這個道理以後,第一件事情必須懺悔;一方面把以前造的這個業徹底地淨除,另外一方面既然懺悔了,新的業當然絕對不能再造。這樣,那麼這個淨罪跟那集資,就一定有它的我們所祈求的效果。那下面又說:
補特伽羅差別一類,不決定者。
前面是說明了這個,可是這個裡邊還有一些關鍵性的問題,「補特伽羅」就是說你所傷的對象這個不一定。為什麼是說不一定呢?前面不是說具力業門,它有很多具大力的,假定說你殺的這個是菩薩,那這個就非常嚴重了!所以他下面舉著這個例子,這個是非常強大、非常強大的業力。那假定說我們真的發了心,我們就不會去造那個行,造那種可怕的罪,乃至於他已經證了果的那個。那我們現在沒有,造了,那我們的心力既不那麼大,對方的這個事所代表的心力這麼大,那這個懺就很難懺得乾淨了!但是我們懺還是有用,下面就講這一段:
《三摩地王經》說:「勇授大王,殺華月嚴,遂起追悔,為建塔廟,經九十五俱胝千歲,廣興供養,一日三時,悔除罪惡,善護尸羅,然壽沒後,生無間中,經六十二阿庾他俱胝劫,受盲目等無邊眾苦。」
那舉一個實際上的例子,在《三摩地王經》上面說,這個大王殺了這麼一個人「華月嚴」。那對方是個菩薩哦,這就麻煩了。殺過了以後他就後悔:「啊!不可以。」他不但追悔,而且馬上為他造廟。然後經過這麼長,哇!「九十五俱胝千歲」,那是好大好大的一個年代,然後造完了「廣興供養」,每天要三次去供養、去懺悔;然後「善護尸羅」,而且還受戒,持戒持得很好。但是很不幸對方是一個大心眾生,所以他還是墮落,而且墮落到無間地獄,經過這麼長的時候,出來了以後又變成功眼睛瞎等等,很多、很多痛苦,這個也就說明有這種條件。
所以我們一再地說,在這個世間上面人家是不是菩薩,我們根本不知道,了解了這一點,我們只有努力地策勵我們自己。這句話我們常常講,怎麼策勵法呢?我想我們同學很多人都有這個經驗,很想努力可是對了境界做不到了,這個關鍵在哪裡?就是前面告訴我們的照著次第,真正要去修行的時候,所以那個正念──念、知兩樣東西非常重要,如果我們腦筋當中,平常的時候不能維持正念、正知,那個時候一定隨著習氣,那對了境就把握不準了。所以我們平常的時候,必須要有幾個基本條件,自己最好的是始終能夠有正念正知,那麼如果自己差一點,外面的客觀的環境,經常都在那個師、友的圈子裡頭,那這個就比較好,這點是我們內、外兩個最重要的就是關鍵的問題。所以他那個皈依三寶,他並不是一句話,說皈依法──那內心當中正念正知在,就算差一點,那個三寶的圈子裡邊師、友都在,這個是這地方我們要了解的。下面再看,
雖則如是,然其悔罪非為唐捐。若不悔除,須受極重恆常大苦,尤過彼故。
他雖然是這個樣,但是他這個懺悔絕沒有白費。假定不懺悔的話,那更可怕、更可怕!而且這個時間更無法想像地長!這一點是我們要了解。那下面再細辨,一層一層地仔細地把它分辨清楚,也就是使得我們了解了以後,層層深細地知道如何去如法行。
又由悔護清淨無餘,然從最初無罪染之清淨,及由悔除清淨之二,有大差殊。
那現在前面是造了罪但是我們把它懺悔了,懺悔了絕對會懺得乾淨的,可是這個懺乾淨──懺乾淨當然恢復清淨,跟沒有造的清淨,這個兩者很不一樣、很不一樣!我們下面看為什麼不一樣呢?舉:
猶如〈菩薩地〉中所說,犯根本罪,雖可重受菩薩律儀,而能還出,然於此生,決定不能獲得初地。
喏!這個〈菩薩地〉上面就告訴我們,說犯了罪,犯了根本罪就是一定破了,最嚴重的,乃至於受了菩薩戒犯了根本罪,菩薩戒都破掉了,這個何等嚴重啊!他可以、還可以懺悔,還可以重受,這樣。但是清淨是清淨了,有個條件,你要想證果方面做不到了,受了菩薩戒希望的要證菩薩果位,那個不可能!所以要想獲得清淨初地那是不可能的。那麼這個論,再看經上面,
《攝研磨經》亦云:「世尊,設若有一,由近惡友增上力故,造作如此誹謗正法,世尊爾時如何能脫此罪?作是請已,世尊告妙吉祥童子云:曼殊室利,設七年中,一日三時於罪悔罪,後乃清淨,其後至少須經十劫,始能得忍。」
這個經上面也說。不過經上說得更明白,通常我們造罪都還有外緣,這個地方特別「惡友增上力故」,這個惡友或者是他當面引誘你,或者你受了他的教誡、言教的影響,譬如我們現在或者是一個人帶著我們去,或者我們受普遍的世間這種錯誤的知見,現在這個時候世間一般的知見都是非常錯誤。我們常說的,常常講的就是《新世紀飲食》上面講的,我們總以為:「啊!這個最營養。」實際上對我們現生這麼可怕的害,將來這麼嚴重的惡果,那這種就是說的狹義、廣義的惡友的力量。那麼受了他們的影響,我們造種種罪,那個罪的最嚴重的罪──毀謗正法,這是最可怕、最嚴重的!那個時候怎麼能夠脫呢?這是文殊菩薩請問世尊的。
所以世尊就回答說:「曼殊室利,」這是文殊菩薩的尊號,說:「造了這個罪以後,如果你能夠懺悔的,七年當中每天三次能夠認真地懺悔,那以後就可以清淨了。清淨是清淨哦!不過至少要經過十劫始能得忍。」這個十劫的得忍,也就是前面所說的,你可以證得菩薩地。這兩個就很大的差別,所以從淨罪那一方面來看,造了罪,懺悔可以清淨,跟沒有造罪一樣;但是從功德一方面來看,就完全不一樣了!我們現在真正要做的是要得到功德,這一點我們要了解。所以了解了這一點,我們現在真最最重要的,儘量不要犯;萬一犯了──所謂「萬一」犯了這兩個字哦,那一定要去懺悔,這一個我們要了解。
此說諸惡雖已清淨,然得忍位,任如何速,須經十劫。
這個地方告訴我們,說:
是故無餘清淨之義,謂是能感非悅意果,無餘永淨。
所謂「無餘清淨」,能夠清淨到統統懺乾淨一點都不再剩,那是指什麼呢?指他造了罪,這個罪不會感果來說。至於功德方面,
起道證等,極為遙遠,故應勵力,令初無犯。是故聖者,於微小罪,雖為命故,不故知轉。
所以真正的聖者,他對於很小一點點的罪,他不會故犯,這樣。那我們既然是學的人,這個地方才是我們真正重要的。
若懺悔淨,與初無犯二無差別,是則無須如是行故,即如世間,亦可現見傷手足等,雖可治療,然終不如初未傷損。
因此,這兩者的差別我們應該了解,這樣。假定說兩個沒有什麼差別的話,那我們不必那麼認真,但實際上不是,不但佛法,就是世間我們也看得見,你受了傷了以後雖然恢復了,可是受傷的地方就是跟根本沒有受傷的不一樣。那麼這個一層一層說了以後,下面又來策勵我們。最後,最後這一部分我們好好地看:
如是勵力,如《集法論》云:「若作諸惡未修福,誤失正法得非法,具惡業人死怖畏,如於大海散朽船。若已修福未作惡,行諸善士妙法軌,此則終無死亡怖,如乘固船登彼岸。」
那麼這個也是《集法論》上面告訴我們,假定我們在人間,那麼得到了這個人身、難得的人身,結果作些什麼?作惡而不願修福,這樣。因此在這種情況之下,造了很多惡業,死的時候那就麻煩了,就像什麼?到大海裡面去,這個船不好,所以到了大海的話,那個船慢慢地壞掉了、破掉了,到了大海破掉了,你沉下去死路一條。反過來,若已修福,沒有作惡,那個時候做種種的善行,這時對死亡不怕。就像我們在大海裡邊,乘非常堅固的船,這個船不但不會破,而且可以把我們帶到彼岸,脫離那個生死苦海的彼岸。所以,最後告訴我們:
莫依前作,應如後行。
這是大師真正教誡我們的。
此復若說眾多應理言辭而放逸轉,義利微劣。若有僅知微少法義,然隨所知正行取捨,義利殊大。
那真的修行過程當中,它必定需要的條件是親近師長,然後聽聞正法、如理思惟、法隨法行,這是一步、一步。所以剛才我們走進去的時候,當然先親近善知識、聽聞正法,那麼聽聞了就思辨。這個地方我們很可能聽聞了,然後懂得很多道理,思辨、講說了,但是不照著如法去做,放逸。道理是懂得,不如法去做,那個時候那個產生的真正的利益非常少、非常少!反過來說,就算我們了解的道理不多,但是我們把所知道的道理能夠如法地去做,那這個意義就很大。這個「非法、如法」這兩個文字很容易懂,真的要去做,那很不容易哦!平常我們在行相上面比較容易,真正去做,行相一般來說都會做得到,可是內涵上面這個才是真正重要的。所以這一點,如果不很認真地經常在師、友當中一起切磋琢磨,一起對境的時候內、外觀察,通常我們都會產生很大的錯誤。那下面又特別地說:
《集法句》云:「若人宣多如理語,放逸而不如是行,譬如牧人數他畜,彼非能得沙門分。
有很多人講了很多,啊!這個道理講得頭頭是道,可是行為呢?放逸!所謂「放逸」,就是不能如法地策勵自己內心去如法地做。通常我們常常最容易犯的過,學會了這個法以後拿這個法去照別人。法鏡本來是要照自己的,照別人好容易、好容易,照自己最難!那這個是它的真正的宗要,因為我們無始以來沒有習慣這樣的東西。這一點,如果說我們做不到的話,那就像什麼呢?就像代別人放羊。以前的人是代別人放羊,現在的人呢?像個數錢機器,如果說勉強來說的話,跟別人去做,你手裡經過很多鈔票,這個都是別人的,跟你沒份,也就是這個。所以真正的沙門是要什麼呢?聽懂了以後如理去實踐的,可是你現在在那文字上面轉,不可能真的得到。反過來,說:
設雖少說如理語,然能正行法隨法,及能遠離貪瞋癡,此等能得沙門分。
反過來,你沒講什麼,所以不必講得能說善道,或者講得頭頭是道,或者很少講話,但是能夠如法去做,隨著法、正法告訴我們的方法正確地去行為,這個真正重要的,「遠離貪、瞋、癡」,那個貪、瞋、癡就是對境的時候而去言的。那平常我們對境的時候這個不容易檢查得到,如果能夠這樣子做,那就對了。那下面看,
苾芻樂防慎,深畏諸放逸,自導出惡趣,如象出淤泥。
那真正作一個出家人,他真正最好樂,內心當中很謹慎地防備,防備、防備什麼?防備自己的放逸。我們現在都看別人,說這個傢伙怎麼不努力,他真正的佛告訴我們的──防備我們自己。我們能夠這樣的話,自己把我們引導從惡趣當中跳出來,這個惡趣像一個污泥,我們像個大象,大象陷在污泥裡死路一條,一點辦法都沒有。那下面說,
苾芻樂防慎,深畏諸放逸,能抖一切惡,如風吹樹葉。」
都是舉的比喻。真正一個出家人,那現在這裡廣義的來說,凡是真正想願意修佛法的人,聽懂了這個道理,都是很謹慎地防護自己的內心,使得內心當中的身、心上面沾的惡都把它抖掉。那個要像什麼呢?就像那個風吹過秋天的樹葉,那個不相應的,吹過了統統掉掉了,把那個惡的東西統統要把它拿掉,靠什麼?靠精進的力量;放逸就是精進的相反。那麼這個精進要注意哦,不是你很勤勞去做事情,這一點我們特別要注意。很多人非常勤勞,但是他善惡不分,勤勞地去觀別人的過失,然後自己做了很多的事情:「你看都是我做的,這個傢伙不做。」那個都是放逸,這樣,我們最容易犯這個毛病。所以如果這個內涵不清楚的話,那我們去做的話,最容易走上這個錯路,那麼現在這個世尊、那個菩薩,多方面來策勵我們。
如是《親友書》亦云:「若希善趣諸解脫,願多修習於正見,若人邪見雖妙行,一切皆具苦異熟。」
一而再引不同的經論來告訴我們,這裡《親友書》也說:假定我們希望得到善趣,乃至於更透過善趣的共道而解脫,那這個是我們應該什麼?正見最重要。「正見」就是正確地看見自己內心起心動念──非法、如法;正見不是拿了法去照別人,這個我們是必須要了解的。「若人邪見雖妙行」,反過來說,看錯了,當然我們對佛法的內涵不清楚是一個邪見,可是了解了以後在嘴巴上面講,不如法去做的話,這個不算正見,我們必須要了解這個特點。那如果這樣去做的話,你忙了半天得到的什麼?苦的果報,因為因是錯的。所以在這個地方,我們必須要有一件事情把握得很牢,下面就說,
此於緣起二業因果正觀見者,乃是能成一切諸乘,及辦一切士夫義利,必不容少根本依處。
所以真正的無垢的經論上面都告訴我們,我們真正趣入的真正重要的地方,對於什麼?對這個業感緣起的道理最最重要。先不要談空,先談空相應,因為它必然是緣起,因為是緣起,所以你造惡業一定得苦的果報,造善業一定會得樂的這個果報。關於這個業的因跟業的果,能夠如實地正確地看到,那個在這種情況之下,我們要求的「諸乘」──從人天、然後聲緣、到菩薩、佛,都能夠成就。所以這個是希望真正成辦一切士夫真正好處根本,這是必不可少的根本。前面我們一再引經論說,這個地方大師又一再地策勵我們,因為這是所有的根本。
講到這裡,我們現在一般人非常可憐,現在大家都不了解佛法的中心在哪裡,都在外相上面轉。那除了現在平常的人,說你稍微有點神神怪怪的事情,「啊!」大家都自己覺得……。通常我們很樂意見到一個忙一忙、摸一摸、弄一弄馬上好像出了什麼效果了,這不是騙人就是神通。可是經論上面告訴我們不重視這個,真正重要的──如是的因感如是的果,這個才是最最重要的,這一點我們千萬要注意!
故應多閱前文所說,及《念住經》,《賢愚因緣》,《百業》,《百喻》,及《毘奈耶》,《阿笈摩》中,諸多因緣,並諸餘典,令起猛利恆常定解,應當持為極扼要義。
所以我們對前面講的這個業的整個的內涵,除了這個以外,還要看其他的參考書,譬如說《念住經》、《賢愚因緣經》、《百業經》、《百喻經》這些,這些經論上面主要的都是講因感果的道理。那麼要到什麼程度呢?要產生那個定解──確定不疑的,而且這個定解要恆常的,不是今天有、明天沒有了。證那個定解已經不大容易,我們通常情況之下,了解是了解了,對境的時候心裡面:「嘖!總覺得好像不那麼、不會那麼嚴重吧?」通常這種情況,那根本談不到真正的定解。要產生了這個定解,而且這個定解要保持恆常的。夠不夠?不夠,還要非常猛利。那麼怎麼樣才能夠產生呢?我們必須要如法地去照著前面的一步一步地思惟,產生非常堅固的相。
不過一般來說,要產生這個不大容易,所以常常我們正面講過了,反過來,常常告訴我們,祖師乃至於我自己的老師,他常常講完了以後,反過來說:「反過來,接引世間人真的很難啦!儘管他不能定解,他對它懷疑,那懷疑至少對不相信比較好嘛,聽見了至少比沒聽見好嘛!」他們還是這樣說。這個話是寬慰人家的,但是絕對不能拿這個東西來寬慰我們自己,這是我們應該了解的。也進一步來說,凡是真正想努力向善的人,必須應該找嚴的地方去走。對別人即使我們一時沒辦法還發菩提心,我們還難免要去照人家,我們在這種情況之下,應該設身處地想一想,我們不妨用後者,這個我們要了解的這個特點。
那麼到前面為止,那個關於就思惟業果的那個部分,那講完了。也就是說發生這個下士意樂,修下士道那一部分總共分成功三大科這樣。那個三大科就是:第一個,正修下士意樂;第二個,發此意樂之量;第三個,除遣此中之邪執。前面那個修下士的意樂,整個的到這地方理論上告一個段落。那麼我們了解了,這是正是我們應該隨分隨力的,我們盡我們的力量照著去做。那麼這個發生的意樂,就是就它的特質來說,這點把握住了,不夠,還要量,那麼這個量到什麼程度呢?現在看下面的文:
第二生此意樂之量者。謂先有無偽,希求現世,其求後世,唯虛言辭。即換其位,令成希求後世為主,現在為副,則為生起。然須令堅固,故此生已,仍須勵力善為修習。
這個地方分成幾段。第一段說我們講了很多道理,可是平常我們內心當中,真實狀態是還是求現世的,樣樣東西現世第一個重要。雖然懂了很多道理,說:「現在我們要修行,要修共下士,所謂共下士是為了要到無上菩提,眼前走的是跟下士一樣,所以叫共下士,那麼所以眼前不是我們重要的,將來才是重要的。」這樣講、這樣論,可是內心當中這個是假的。這是我們初修行的人,難免會這樣,究實說來初修行的人一定這樣,因為我們所習慣的都是現世。那麼經過了前面的了解了以後,我們就慢慢地願意認真去做,這樣。所以這個在講量的時候,又重新再特別地說一下,內心到什麼狀態才對。所以簡單扼要地來說,假定內心當中了解了這個道理以後,心裡面不是想的後世,還是想到現世,那這個說的空話。
這件事情不是文字,而是要對境。在我們對任何境界的時候,一對境我們自己看,如果說我是希求後世的,應有的狀態:我現在對那個境,我生了貪嗎?我生了瞋嗎?我能不能分辨得出來如法的取捨呢?如法取捨就是不是癡。如果能夠對這個境界是這樣想,儘管那個境界是利害關係當頭,不管是錢財、不管是好東西我們要的,我都看見了這個東西以後如法地去做,那就對,這是一個檢查的真正的標準。
那假定說做不到,那怎麼辦呢?我們要換過來,所以希求後世。後世在哪裡呢?就是當下我的因,我這是後世的因。所以對境的時候,噢!這個好東西,我只辨它的義理,不辨它的得失。其實這件事情,不但佛法這樣說,世間的聖人也是這樣,所以孔老夫子說:「不義而富且貴,於我如浮雲。」他並不是不要,他講義,所以「素富貴,行乎富貴;素貧賤,行乎貧賤。」這樣!而且在《論語》上面也講,說富貴如果可求,「雖執鞭之士,吾亦為之」,他這個說如果如法真正能夠做得的話,我做什麼下賤的工作也願意去做。「如不可求,從吾所好」,如果這個非法去求不到的話,那麼對不起,我不會做這種非法的事情。「從吾所好」──他會照著義理去做,那佛法也是如此。所以他所謂求的現世、後世,我們要懂得從我們內心對境的時候看。所以學會了這些道理以後的話,真正拿那個道理來觀照自己。
那麼這樣一來的話,說為了後世,現世是副的,這樣生起來了。為什麼還要現世啊?因為要修行嘛!所以特別的我們出家人,譬如飲食的時候,我們就說「為辦道業,方受此食」,我們所以吃這個東西為了什麼?要修行,修行是為了後來。所以眼前為了將來所以要去做,這個是副的。那我們做任何事情,要拿這個情況來去反照自己。夠不夠?不夠!他還說「須令堅固」,生起來了以後,還要努力、還要努力,這一點是我們非常重要的特點。那麼這個是「生此意樂的量」。最後一個:
第三除遣於此邪分別者。
可是還有這個道理說完了以後,有很多人有錯誤的認知的,那這個錯誤的認知還要把它說明。這個錯誤的認知分兩方面:一個就是大師告訴我們的,另外一個就是我們陷在我們面對的有很多錯誤。等到本文講完了,那麼我們面對的那些,我也願意提出來和各位同學大家策勉,以免陷在時下的錯誤的這種臼窠裡面。
謂有一類,以佛經說,悉應背棄生死所有一切圓滿,為錯誤事,
那麼有一類、有一種人,這種人就是邪解,解釋的「解」,就是說認識錯誤。因為有一種人看見佛經上面說,佛經上怎麼講啊?說生死當中一切的圓滿都要背棄、要捨棄它,那這個都是不對的、錯誤的,這個經上面這樣說。可是他們不了解這個經上面說的真實的意義,於是他就想:
作是念云:身受用等諸圓滿事,增上生者,皆是生死,發求此心不應道理。
所以他就想:「噢!佛經上這樣說的,那我們眼前這個受用的種種好事,這個都是生死輪迴當中,發這個心不合理。」他為什麼這樣講?因為我們前面這個叫什麼?共下士,共下士是不是也是我們要求的?那我們前面講了這麼多,萬一在經論上面有了這種誤解的話,我覺得世尊告訴我們不要,你怎麼講這個下士這個幹什麼?這個是有很多這種誤解的人會產生這一點,我這樣子說明清楚、不清楚?這樣。所以他這個下面的解釋來了,說:
然所求中略有二類,
那麼下面,就是大師在辨明經論上面告訴我們的道理,說我們真正所求,真正的要求,求兩樣東西:
謂於現位,須應希求,及是究竟所應希求。
就是說我們眼前要求、究竟要求。所以一開頭就告訴我們,真正要求的兩樣東西:眼前的增上生跟究竟的決定勝。那麼下面就講前面的:
生死之中身等圓滿,希解脫者,於現法中,亦須希求,以由展轉漸受此身,後邊乃得決定勝故。
說我們在生死輪迴當中,那麼眼前這些東西是生死輪迴當中的這種事情,但是對一個求解脫的人來說,這個東西還是要的。為什麼要它呢?因為靠了這個東西以後,漸漸地就要去去惡從善,漸漸、漸漸修行,那麼最後才能夠得決定勝,「決定勝」是解脫的另外一個名詞,那所以這是必須憑藉的。平常我們來說,我們現在苦海當中──在此岸,我們要渡過,要船,渡過了是不需要,沒渡過怎麼能不要它,這樣。所以眼前增上是拿這個憑藉。所以這個道理,我們唸那個《廣論》的這個攝頌當中也有一句話,什麼「世間圓滿」,什麼?(弟子答:「深險罪業坑。」)對!這個是一切的圓滿這個是什麼?「受用圓滿深險罪業坑」,對,就是這個偈子。那我們有的人就對它產生誤解,那麼大師在這個地方辨別。那再下面進一步來說,說不是──
非凡所有身及受用,眷屬圓滿,增上生事,一切皆是生死所攝。
說不是在受用圓滿當中,都是生死當中的盛事,都是生死當中所攝。在這裡要特別說明,在眼前生死輪迴當中的我們增上生,問題不在它這個現象,而是對這個現象我們內心當中,以什麼樣的認識去處理這件事情。假定對這個現象,我們去貪、瞋、癡、去執著,那是根本錯了。我們內心當中了解了這一點,是憑藉這個東西以後,為求無上菩提,要去救人這樣去做,那就對了。所以我們稱它為叫「共下士」,這個形式本身跟下士一樣的,但是並不是下士的行為。下面再說:
以其身等圓滿究竟,即佛色身,圓滿佛土,佛眷屬故。
像這些眼前增上生,如果照著前面的正確的因去做,我現在是為了救一切眾生,所以要從下士,當你究竟圓滿的時候,這個造的因是什麼?就是佛的色身因,然後還有佛的報土、佛的眷屬,這個成佛的時候必不可少,必不可少的。所以這個經上面告訴我們:
故《莊嚴經論》於此密意說云:「增上生謂受用身,圓滿眷屬勤圓滿。」
喏,經論上面很明確地告訴我們,不過我們不太、不容易了解,所以「密意」,它裡面是有這樣的涵義的。說我們講的增上生是什麼呢?就是生死當中的受用,我們憑藉了這個以後,靠它去修行,當究竟圓滿的時候,就是自己的圓滿的色身、圓滿的報土,一個是正報、一個依報,還有眷屬。而這件事情我們應該什麼啊?「勤圓滿」,好好地努力圓滿這個因,將來就會感得這個圓滿的果。那下面解釋:
此說由前四度,成辦增上生。
那麼這個因在哪裡呢?在後面上士道當中──布施、持戒、忍辱、精進,這樣,這個無非是成辦增上生,那麼這個因圓滿了,將來果就得到這個圓滿。除了這個《莊嚴經論》上面:
又多教典,說由此等成色身故。
不但是《莊嚴經論》,不但大師是說,很多經典上面都說明這個特點。
是故修種智者,經極長時,修諸極多,諸極殊勝,戒施忍等,亦是希求彼等妙果,最極殊勝身等勝生。
所以我們真正要想修無上菩提的人,這個「種智」就是得到究竟的智慧,那要經過非常、非常長的時候。幹什麼?去修很多這個增上生的因。那增上生的因,這個叫殊勝的而不是普通的,「布施」跟「布施波羅蜜」不一樣,布施我把那個東西布施出去,布施波羅蜜就不一樣,後面有很詳細的說明。所以這個「施、戒、忍」等等,布施、持戒、忍辱等等,這最極殊勝的才是,而且修這個要很多生。那麼請問:布施跟布施波羅蜜什麼差別?這個留待後面上士當中會詳細說的,這樣。我們只要前面這個地方不要誤解說增上生的特點,那這樣就好。為什麼呢?也是希望得到這個無上菩提的妙果,這個原因。
那因此在這裡,我們前面一方面,我們不要偏到這個有的人無條件地去排擠它;反過來,我們又莫名其妙地去執著它,這個兩個都是錯的。所以平常我們在修學過程當中往往是不偏那個、就偏這個。這個我們不要害怕,剛開始的時候,我們難免會偏,假定一開始就修成功的話,那個佛法就不存在了。實際上正確的方法就是佛法,就是我們世間一切現象也都是如此,所以我們只要能夠耐著心,照著正確的方法,真正的下腳的地方──不怕錯誤。
反過來我們常常說的,你了解了不是錯誤,了解了以後,正是改善我們自己。錯誤不在外面的境相上的錯誤,錯誤在我們習性上的絕對的錯誤。譬如說我們去洗東西,那個衣服非常地髒,水是乾淨的,你把那衣服一泡,啊!這個水統統黑掉了。洗沒有錯啊,因為洗了以後,你衣服上的這個髒東西下去了,我們只看見那個黑的,實際上這是漸漸淨化。也就是我們去做的過程當中,做了以後,它漸漸、漸漸地、慢慢地、慢慢地又產生了效果。我們不要把它看成什麼做了以後老不成功,那是真正開始見效的跡象。那再下面,前面這個是增上生。下面呢,
成辦究竟決定勝者,謂如《入行論》云:「由依人身舟,度脫大苦海。」
那麼第二類,我們要求的是「究竟決定勝」。這個究竟決定勝是幹什麼的呢?目標是要想度脫那個整個的生死輪迴的大苦海。可是要度脫它,需要一個憑藉,什麼?要「人身舟」,這個人身舟就是我們的暇滿的人身,這個就是共下士部分,也就是增上生道。所以它這個裡邊有它一定的因果關係。
是須依止,以人所表善趣之身,度諸有海,趣妙種智。
說這個下面是解釋《入行論》上面,《入行論》上面的。說這個依止,要想得到這個一切種智,也就是說度脫這個大苦海,需要一個憑藉,這個憑藉就是我們的暇滿人身,那靠了這個才能夠度脫。關於那個「暇滿」人身跟人身兩個字有很大的差別,非常大、非常大的差別!這是我們要了解的。那麼下面最後一個總結,這句話非常重要!
此復須經多生,故能辦此身勝因尸羅,是道之根本。
修這件事情要很多生。我們現在常常犯的這個毛病──急求果報,好像是三天、五天之內就行功,乃至三天、五天之內不行嘛,至少三個月、五個月,那大師無垢的經論上面告訴我們要「多生」。想到這裡,我們現在這個是邪見增上的可怕,現在是第九無暇。譬如我們剛剛舉行一個法會,啊!大家好不容易趕快去請假,請個幾天,那個幾天假已經很難得,然後跑得來總覺得幾天下來,好像是什麼都得到了,可是實際上我們修這個要多生哪!這點是我們非常重視的。
因此目前,我們要如何地珍惜我們已經跨進這個鳳山寺門檻的這個各位同學;乃至於其他的在家居士們,所以我一直鼓勵他們,怎麼樣去努力推行這個法人事業。這個事業,因為我們現在身陷在那個──現在是第九無暇的時候,你被這個業所綁死的。所以要想轉那個境,不可能!我們讀了佛法經論以後更了解,已經感得異熟,我們沒有能力去改變,可是當那個境界現起的時候,我們的用心,這個才是真正重要的,本來造業主要的是意樂嘛。所以說當我們看了這個以後,自己感覺無奈的時候,就想:啊!無奈是沒有錯,業是無奈的,可是我意樂認識這個主權操在我上面。所以對眼前已經感果的,使我們莫可奈何的境,我內心當中應該安排一個非常正確的意樂,這個是我們做得到的,我們應該做的也在這個上頭。如果從那個地方策勵自己追悔,然後咬緊牙關不隨著世間的邪見轉的話,那我們漸漸、漸漸就轉過來了。
那前面這個正確的認識,這個是什麼?戒的根本。那單單這個不夠,還要什麼,下面「故辦此身勝因是尸羅」。這個尸羅也前面說的這個具力業門,因為這個三世諸佛的戒法,這個對外面所依靠的來說,再沒比這個更重了。我們現在希望我們有限的力量,能夠產生最大的效果,時大等等這個固然是一個原因,可在這個地方所依的戒是最最重要。那因此我們當何等地珍惜,哪怕是沙彌戒,比丘戒當然更珍重。萬一我們不能出家,那至少我們還有五戒,或者我是特別鼓勵大家受八關齋戒。
然後這個地方要好好地發願,說:我來做這件事情是為什麼原因?這個願很重要唷!做任何一件事情我們必須要發願,說我願生生世世要能夠值遇佛的正法;然後值遇了正法以後,要能夠去遇見善知識,得到善知識的攝受;得到了善知識攝受,我又能夠如法地聽聞、思惟、修行;然後剛開始的時候種種是什麼,種植福德資糧。我們能夠有這樣的正確的認識,然後受那個戒,然後能夠這樣地發願的話,那漸漸、漸漸我們的業就轉過來了,這是眼前對我們最重要的。
那麼前面那個「遣除邪分別」,這是大師告訴我們的,下一堂課我會再仔細地講一下,眼前時下的我們應該注意的幾個特點。好,這個就到這裡為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