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提道次第廣論手抄稿
南普陀版第一四六卷.A面
所以平常的時候啊,我們一天到晚忙這個,一天到晚忙這個,然後又要忙那去,哎,忙完了又趕快去要想說定它一下,坐一坐,是一點用場都沒有。是,種一點善根,不能說一點用場都沒有,這應該這樣說明的。真正學定的時候,的的確確你一定要把外面的外緣切斷到最少,可以少得了的就是絕對不要它,絕對不要它,那個時候啊,然後你全部精神貫注,那時才有可能,才有可能真正地深入步步上進。那麼這是聽聞力。
第二思維力,成辦第二等住,謂先住所緣,由數數思維而修,初得少分相續安住。此時便覺分別如溪澗水時隱時現,得分別休息之相,
那麼第二個,第二個就是說,前面這個聽聞的,你懂得了以後,然後照著去做了,那個時候你懂得了,但是呢,懂雖然懂,因為你無始以來的習氣,還是這個力量,這業習氣。那個時候啊,要靠你不斷地思惟觀察──嗯!這個地方哪一地方不對,這個地方如何,對的是如何。然後呢用心集中起來,貫注在你要定的這個目標上頭,換句話說,你內心應該所緣的,如果是念佛,一心去念,如果是你觀佛像,一心觀,這個就是思惟的力量。那麼這個狀態,這個力量,能夠使得這個內心啊,欸,「等住」,開始慢慢、慢慢地住下來了。
以前是把、第一個是從外面把它拉回來,安住在自己要緣的這個影像上頭。那麼第二個,由於這樣地努力地思惟的話,它能夠如你所願的,前後慢慢、慢慢地繼續地安住。所以說,這個「先住所緣」,由於不斷、不斷地思惟,那時候「得少分相續安住」,有一點的繼續的。這個時候啊,才感覺到這個妄想的妄念、妄分別,那不像前面這麼厲害了,有的時候會停止一下,有的時候現起來。那麼那個時候啊,才能夠體會到這妄念休、停止的時候一種狀態。
此二住心,沉掉時多正定時少,必須力勵心方能住所緣,故於四作意中,是初力勵運轉作意位。
這個內住、等住這兩樣修學的時候啊,雖然有的時候會得到一點點停止分別,換句話說,心安住的行相,但是這個安住大部分的時候還在沉、掉當中,真實心裡面能夠定住的時候還很少。所以這個用心力一定要什麼?叫「力勵運轉」,非常努力地來運轉你的這個心理狀態。這個力勵運轉不是幾個字哦!的的確確你正式修行的時候,千真萬確要提起這個心力來的,提起這個心力來的。
這一點哪,尤其是我們看那個禪宗的祖師們,你們好好看那個語錄。他常常這麼說:把那全部的精神摒起來,變成個話頭,就給它一個像打仗一樣。所以他那個比喻啊,實在很多地方非常地美。常常說,比如說像逆水行舟,它那個水的這個逆力啊,是一秒鐘把你沖下十丈來,你用盡平生之力,一篙子划上去,只划它個一尺;不管!我還是要划。你想,這麼激烈這個力,你要這麼拼命上去的話,馬馬虎虎行嗎?這的的確確絕對不行!實際上呢,念佛怎麼樣呢?這個祖師也說得很清楚,要追頂念佛,咬緊牙關,一個跟著一個,一個跟著一個,都是這種狀態,都是這種狀態。
不過呢,學定的時候,是,並不是說拿這個,因為他這個裡邊稍微有一點不太一樣的地方,不太一樣的地方。比如說你念佛,以及這個禪,實際上那個時候是定慧俱轉的時候。那麼,平常我們像數息等等的話,它不是定慧俱轉,而是主要的學定,但是呢,也一定要用巧慧來辨別。所以這個力量容或不像剛才那種剛猛,但是的的確確這個心力本身,還是提得很強,這個我們必定要了解。所以學定絕對不是說,哎呀,那麼輕輕鬆鬆,坐在那裡,好像那麼睡覺那樣坐在那兒那麼輕鬆,那個是了不相干、了不相干。當然你真正地得到了這個定以後,那是另外一回事情。這是過了這個河以後啊,再捨掉這個舟,你還沒有過河的時候,你說你不要了,那沒用!所以這個地方叫力勵運轉,用非常精進的力量努力地在運轉你那個心意。這個就是四種作意當中的第一種。那麼,
第三念力,成辦第三安住第四近住二種住心,
那麼由於前面的聽聞、思惟,不斷地思惟以後啊,因為你不斷地思惟,這個思惟慢慢地習慣了,是串習了,自然而然這個力量就現起了,這個才是「念力」。所以這個念力的特徵,不是說:哦,我記得住,不是。就是說,你要繫念的東西,它現起了,就是那個時候。如果說你念佛的話,它就是這個佛號潮湧而來,一個跟著一個,你並不會覺得它跟著來,跟著來的還不算哦!那就是全部的。咦!你說它一個嗎?好像是一個;但是不斷地念嘛!是不斷的一個,這樣地來的。這很難辨別得出來,它還是在前後地念呢,還是在一個在念,那個是真正。剛開始的是的,一個跟著一個;到後來的話,它雖然是跟著一個,好像是一個。所以我們不妨舉一個比喻,譬如電影,我們曉得那個電影,它是什麼?那一個片子、一個片子。如果你慢一點來的話,你看見:哎喲,換一個、換一個;你慢慢地快了,任運地,到最後的話,你不覺得前面一個片子換到後面一個片子,那個動作本身是連貫而來的,對不對?當然現在你那個動作是變化的,假如不變化的動作的話,你覺得始終維持著這樣的一個狀態。
那麼現在我們念力也是如此,你緣那個佛像也好,念那個佛像也好,開始的時候你力勵運轉的話,是覺得「阿彌陀佛、阿彌陀佛、阿彌陀佛……」,到後來那個心力念起的時候,它還是一個一個在念,可是你不覺得好像是一個跟著一個,就像一個一樣,那個就是念力現起的時候。這個行相很清楚、很明白哦!這個一定要你自己如理用功,然後你觀什麼、學什麼,真正的念力現起──這個狀態。如果坐在這個地方,只是哎呀,覺得輕輕鬆鬆,然後呢,坐了一下心裡覺得還安安靜靜,寧靜得很,那是因為你休息了一下,那個功效。跟那個學定,那不是那麼一回事情。那麼那個時候呢,是「安住」跟「近住」了,心慢慢地安定下來了。近住什麼?欸,近,慢慢地、漸漸地靠近了,那個時候才真正談得到漸漸靠近那個住心相。還不是真的住心,這樣。那麼這個是:
如其次第,於心散亂時能速念前緣令心安住,及初以念力令心不散,從寬泛境漸收其心,使其漸細漸高。
哦!到那個時候啊,就像安住跟近住是什麼狀態呢?這個心有散亂的,但是它雖然散亂,你散亂隨時就了解了,而且很快地又把這個散亂的心收攝回來,安住在你內心要所緣的那個境相上頭,這個是安住。那個時候啊,於是這個因為這樣的關係不斷地串習、不斷地練習啊,這個心念的現起,現起的時候它不再散亂。「從寬泛境漸收其心」,意思就是說,平常東想西想的,欸,在安住在一個上頭,而漸漸越來越細緻。因為這個心並不這樣地動亂嘛,所以慢慢地凝細了,然後呢,慢慢地上升。這個時候覺得這個妄分別,就像潭中水,
此時便覺分別,如潭中水,無違緣時安靜而住,
那麼這個時候,這個妄想分別就像這個水不在河裡,而在一個潭裡,那個潭裡面沒有出路的,就是進來了以後就停在那裡了。如果說沒有其他的外面的相違的違緣、動亂等等的話,你能夠安住在這裡一動都不動。
遇違緣時即不能住,對於分別起疲勞想。
但是遇見那個違緣的時候,你還是不能安住。等到你得到了這個寧靜的心的話,那個時候對於這個分別──前面啊我們要不分別、要不妄想,做不到;因為得到了那樣的體驗以後,那是一種內心非常微妙的境界,那微妙極了!那個時候你才比較得出來,說前面這個妄想,唉,是何等地沒有用啊!何等地打閒岔呀!那個時候你對前面的妄想,就感覺得厭惡,啊!這不願意。所以那妄想一來,你也就覺得這個小偷或者來害你的人來了,你還對它……不想,那不要了。這個是它的特點,它的特點。
第四正知力,成辦第五調伏,第六寂靜二心,
那麼再下面叫「正知力」。第三是念力,念力下面有一個正知力。這個念知它的內涵我們現在已經了解了。實際上前面一定還要正確的了解,但是這個地方的正知有它的特別的功效在,那麼指什麼?我們看,第五叫「調伏」跟「寂靜」。
如其次第,初以正知,了知於分別及隨煩惱諸相流動之過患,令心不散調柔,樂修三摩地。次以正知,了知散亂之過失,滅除厭修三摩地之情緒,令心寂靜。
那個就是它。前面呢,曉得這一個分別──就是散亂哪──這一種事情的害處,所以不跟著那個妄想而轉。所以那樣的狀態,那個心不亂轉了,所謂不妄想這樣,那麼慢慢、慢慢地寧靜下來,越寧靜這越調柔。那個時候你才覺得:啊,好啊!實際上呢,雖然不是輕安,可是平常天台所謂持身法,這個身心上面有說不出的、無比的一種安樂快適之感。一步一步上來,這種感受是一步、一步地深細。
那麼更進一步呢,了知散亂的過失,所以會產生一個功效,什麼功效啊?你一心對這個精進修三摩地很歡喜。要在以前的話,叫我們去學這個東西,哎呀,那真是啊,叫我們去玩哪,去聊天哪,去跟人家吵啊,那個很起勁耶!要我們修行,啊!這個東西真辦不到;這個事情也少不了,那個事情也少不了,種種的理由。你慢慢地、慢慢地如理地深入,真正體會到了這個好處以後,那時候你才真的對比出來說:啊!原來學這個東西這麼好啊!那個時候,對於前面怕修或者是不願意、厭患修行的這種心裡面,統統調伏、消除掉了。因為這樣的關係,所以他心越來越寂靜、越來越寂靜。這個是第四正知力,那麼成就的是「第五調伏、第六寂靜」。再下面這個六力當中的第五力是:
第五精進力成辦第七最極寂靜,第八專住一趣二心。
那麼再下面呢,精進。其實前面不是不要精進,為什麼不說精進而說那個呢?因為每一個沒有精進是不行的,不過那個時候,除了這個精進以外,還要其他的力量去對治。譬如說剛開始雖然你精進,你不懂,精進也沒有用啊,所以要靠聽聞。懂了以後如果是你精進,精進錯了,那麼怎麼也不對,所以要把所聽懂的不斷地思惟,這個原因。那麼到那個時候前面的過失啊,都已經拿掉了,那個時候正式的就是這個精進力繼續,而且那個時候要更大的精進的力量。
前面那個精進往往是克服什麼?克服這一個違緣;現在這個地方,妙咧,就是當你得到了一點好處以後,我們往往,哎呀,覺得歡喜,停在這裡,不要為這個好的境相把我們絆住。所以這個執著本身有幾種,實際上呢,我們這個無始以來的執著,當那體會一點好的境界,哎喲,歡喜得不得了,那個時候也要精進的力量。所以才能夠得到了以後,不停在這個地方,這個也是一個精進,就是這樣。然後呢,這一個成就什麼?「第七最極寂靜」,哇!這個寂靜哪,寂靜到的的確確外面沒有一個東西,一般來說可以動得了你。那麼再下面呢心住一趣,「專住一趣」,得到真正的,心得到寧靜,寧靜。實際上這還沒有得到真正的、真正的初禪哦!那個時候,還只是可能是欲界定,乃至未到地定。
如其次第,以精進力,雖最細分別與隨煩惱,皆能斷除不忍,令心最極寂靜。及由如是精進,令沉掉等初即不起,心能相續住三摩地。
這個精進是什麼個狀態呢?就是說哪怕最細微的一點點的妄想分別,以及最小的一點點的煩惱,隨便起來了以後啊,那是絕不忍受,馬上斷除。所以前面說過的,說這一個時候,當你有沉掉起來的時候啊,那一起來,不但要知道,而且馬上要對治它。平常我們細的地方是不知道,可是粗的地方感覺到。譬如說,我們在那裡聽課也好,上早晚殿也好,覺得心裡面慢慢地,剛開始的時候很散亂,到那時候心寧靜。寧靜了以後,總覺得:哎呀!好像這個眼睛張開來很吃力,那麼閉上。實際上那個時候,心慢慢地就沉下去了。如果你了解了以後,那個時候就要隨時注意。往往這個等到你閉了一下,越閉越舒服,到那時候叫張開來,覺得很吃力這個感覺,你就捨不得張開來。我想這種情況容或大家有這種經驗,我是隨舉一例哦!
換句話,你真的學定的時候,你不能讓它說到了那個時候不忍,那你就完全錯了。乃至於它剛剛起來,你覺得,欸,不對了,就不要讓它起來,這個是上修。前面已經說過了,這個概念很清楚、很明白,我們必定要。所以說來說去,你把那個道理,一定要把道理所指的內心的行相認識。現在我們很多人就犯那個毛病,講那個道理,然後一天到晚跟人家吵去,談是非。自己覺得懂得很多的道理,然後把這個我啊,弄得個大得不得了,好愚癡!只有自己知道得很多道理,那個東西完全是漂流到不曉得哪裡去了。所以這一個狀態它才是真正的精進的行相,你能夠這樣去做的話,那麼心就能夠相續,一直安住在這個定上面,這沒錯!
從第三至第七,此五住心,住定時雖多,而有沉掉障礙,故是第二有間缺運轉作意位。
那麼從前面第三個安住開始,一直到第七個最極寂靜,「此五住心」,這個五種狀態,「住定時雖多」,那個住定的時候,是大部分都住定了,還有「沉掉障礙」。這個沉掉還是有的,不過前面是比較多、比較粗,後面是比較少、比較細。所以那個時候啊,是叫作「第二有間缺運轉作意」。你還是要運轉哦!實際上,這個有間缺還是力勵,不過這個力勵之相,慢慢地也稍微放緩一點,不是那麼粗猛。因為要對治粗猛的力量,才用強大的力量。粗猛雖然不粗猛,可是凝細是越凝細,這個我們要了解的。所以這個運轉的這個一定還在繼續地這樣去做,可是這個運轉還有間缺,被什麼東西間缺啊?掉、沉兩樣東西,所以這個時候叫「有間缺」。這個運轉作意,一下失去掉了就不行。所以不管是念佛也好,參禪也好,它為什麼叫「暫時不在猶如死人」。喏,同樣地,不管你用哪一個方法,你真正了解了,沒有關係,不管用什麼方法對我們講,我們都了解得清清楚楚。所以這個概念我們在這個地方學的時候,必須應該認識。
第八住心時,如大海濤,隨起何分別,略修念知對治即自息滅,爾時雖須恆修功力,然沉掉不能為障,能長時修定。
等到第八那個什麼啊?專住一趣的時候,那個就像大海一樣,啊!那無邊的這個大海,實際上呢,這個稍微一點點起,因為那個小的那個裡邊容納不住,這個大海當中啊,隨便一點點起來了,啊!那就看得很清楚,像一個廣大的平鏡一樣。那麼一起來了,那個時候,因為你修對治的這個已經不但會用,善巧、純熟,乃至寂靜任運,所以隨便一起來你就了知,一用就能夠如法地對治。所以這個時候,就是你長時修,那個沉掉等等都除掉了,因為這個沉掉都除掉了,你能夠長時地修。沉掉除掉了以後,那個時候相對地壞的慢慢地拿掉,這個好的覺受是越來越多、越來越多。所以啊在這個地方,的的確確有無比的一種輕快的狀態,而且那個障礙的粗重也相對漸漸、漸漸地減低。
故是第三無間缺運轉作意位。
那個時候啊,這個運轉作意才沒有間缺。因為這個沉掉拿掉了。
第六串習力,成辦第九等持住心。
那麼把前面這樣的這個心住一境的還繼續不斷地串習它,繼續不斷地修習。到這樣的經過,已經到了量,然後把這個到了量再嘗試著習慣,修習以後,再成就等住,換句話,這個時候真正心定了。
以於爾時不須專依正念正知,其三摩地亦能任運於所緣轉故。
那個時候啊,就正知正念也不要了,因為它那個定心已經自然而然,「任運」是自然而然是這樣,自然而然這樣的,這樣的話,那正念正知當然不要。正念、正知就是什麼?要幫助它使它走上這條路,現在已經自然而然走上這條路,你幫助它這個就用不到了。
又由爾時既無沉掉為障,復不須恆依功用,故是第四無功用運轉作意位。
哪!那時候很清楚。所以到那時候沉掉已經沒有了,而且也不要用去功力,所以那個時候啊──無功用運轉作意。就像我們剛才說的那個比喻當中,說先這個催眠曲,到後來要快要睡著的時候,你不要再去催它,等到完全睡著的時候,你什麼都不管它就在,你那麼管一管它,反而把你弄醒掉了。所以它這個叫任運,任運自在的就是這個樣。那個時候,這個心才是真正的所謂等住。這個是從開始第一步到成就。那時候是不是真的得了定了?欸,還沒有,還沒有,還有一個標準那要去鑑別它。你不能說它是跟不是,因為得定一定要具足幾個條件,所以說下面告訴我們修止的量。
寅二修止量。
那麼什麼時候就是真正圓滿了?
第九住心,仍是欲界心一境性,乃奢摩他隨順作意。
哪!說得很清楚,得到了第九這個狀態還是什麼?欲界的心一境性,或者是欲界定,乃至於未到地定。未到地定,換句話說還沒有達到真正定,定力還沒有到達,這樣。那麼這是什麼?奢摩他,奢摩他真正定力的隨順,已跟它相應的作意,換句話說,這個就是止,那個奢摩他。
若得身心輕安即奢摩他。
一直要等到身心輕安相應起來了,那個時候才算。經論上面告訴我們,說得很清楚。
《莊嚴經論》云:「由習無作行,次獲得圓滿,身心妙輕安,名為有作意。」
這個地方引那個經,實際上《廣論》上面還引──哦!這個地方引的論──《廣論》上面還廣引經,《解深密經》什麼,好幾個經。這個一定是要以經、論,以及所有的佛菩薩修習的經驗來印證的,那個才是。
所言作意即奢摩他。
所以由前面說,由於你這樣地不斷地修學,到不要再作意了,任運而轉,那個時候才圓滿。同時呢身心這個妙輕安跟它相應了,這個叫作「有作意」。那麼所謂「作意」是什麼?就是真正地得到根本定了,根本定就是奢摩他。那輕安相是什麼呢?下面又說:
輕安之相如《集論》云:「云何輕安,謂止息身心粗重,身心堪能性,除遣一切障礙為業。」
什麼是輕安呀?那個身心的粗重,統統消失掉了。因為這個消失掉了,所以你要做什麼就一點沒有困難。現在我們要做什麼,哎呀,做做啊,身體嘛疲倦得很;哎呀,心裡面厭煩得很!或者你要觀察,要念一個書的話,念念的話,哎呀!這個心裡面哪,對不起,它要散亂。又要不是胡思亂想哪,就是緊在這個地方的話,你把它轉不過來。到那個時候它都消失掉了,心是如此、身是如此。不但這種障礙沒有,而且有無比地輕快的這種狀態。所有的要想修善法的這個障礙,統統排除,這個地方就是說「遣除一切障礙」。實際上呢,另外一個地方解釋,就是說對於樂修善業的障礙統統除遣掉了。那個時候,對於我們身心要想樂修善業的這一種狀態,你都能做得到了,所以這個叫身心的堪能性。
所言粗重,謂於善所緣,身心不能如欲而轉。
就是這個。對於我們所要做的善的事情,那個身、心都不能哪,能夠像我們希望的這樣去做,這個叫粗重。現在這個粗重都消失掉了,那當然你想做,它都能得到。
若得彼對治之輕安,則除身心無堪能性,能隨欲轉也。
就解釋了,得到了這個粗重的對治,對針對著上面那個粗重這個毛病的對症之藥是什麼?就是輕安。那個時候,就把身心上面的無堪能性統統淨除掉了,所以你要怎麼辦,它就怎麼辦。
如是身心輕安,初得三摩地時,即生微細少分,後漸增盛,便成輕安與心一境性之奢摩他。
剛開始的時候,它就慢慢地生起來了。然後呢不斷地增加,不斷地練習,就是根據你這個練習多久,它這個輕安相也是增加多少。到最後呢,這個輕安相啊,就跟這個心一境性同時俱轉,那個時候就得到。
將發眾相圓滿易見輕安之前相,謂於頂上似重而起,非損惱相。
剛開始發的時候,這個輕安相剛發的時候啊,頭頂上就好像覺得很重那種感覺。但這個感,要清楚哦,不損惱相。平常如果你頭頂上壓下來的話,覺得很不舒服,那個時候雖然有重重的感覺,但是呢這種感覺給你非常舒服,奇妙無比!這個《小止觀》上面說有八觸動相,的確的,輕、重、澀、滑……等等,這種感覺,有的八個都來,有的不一定都來,但是一定會有。可是這種來的時候啊,它一定是跟那種妙樂、輕快的狀態相應的,一定不是一個損惱相,而一定是一個寧靜安樂相。
此起無間,心粗重性即得除滅,能對治彼,心輕安性即先生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