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接下來再一起研討《四家合註入門》。我們現在學到這個部分,嘉木樣大師分了七個科判,還記得第一個是什麼嗎?第一個,「開示廣大經續即是最勝教授者」。第二呢?「若離口訣,則慧劣者不得此等密意」,對吧?第三呢?第三是什麼?是不是「清淨教授與相似教授之差別」?那今天我們來學第四。
打開《四家合註入門》211頁的第一段。再來「第四、知解清淨不清淨之差別者」,這可以理解為:對法理知道得、了解得清不清淨。聽了法之後,對此法理解的方式有兩種:一種是清淨的,一種是不清淨的。兩者有什麼差別呢?第四個就是這個──你的理解清淨不清淨。
「若起是解:『諸大經論是講說法,其中無有可修要旨,別有開示修行心要正義教授』,遂於正法執有別別講修二法,應知是於無垢經續、無垢釋論起大敬重而作障礙。」接著仁波切說:「說是口訣應該也可以。有很多人說:『不管是否有廣閱諸大經論,這在修行時候並不需要。』為什麼呢?『因為講說和辯論那個時候才需要經論,修持的時候是不需要的。』」就是你討論的時候、你講的時候才需要經,修持時候就不需要了!那麼修持的關鍵到底在哪裡呢?是要受取心要,所以就會想像修持的時候,經論上不需要修行,那要修什麼呢?就另外有一個口訣完全獨立出來。如果這樣理解,就會認為除了經典之外,另外有一個口訣,而正法中的講、修兩個法,它分開了嗎?分開了,而且毫無關聯!認為兩者別別分開的想法,就是妨礙我們對於無垢經續、無垢釋論起大敬重的障礙。
這會不會導致我們對經論無法生起敬重心呢?一定會導致啊!所以有人說:「不用說那麼多,雖然這裡邊有很多可以說的,然而都對修行自心全無助益。」意思就是說講那麼多、學那麼多,對修行內心是沒有幫助的。很顯然就是把經論在修行的重要性一筆勾銷了,他認為想要修心的時候需要另一套口訣,而這另一套口訣不在經論上。
你說修心的時候用不上,那我們花那麼多時間聞思做什麼呢?「就是要聞思、就是要辯論,就這個時候用的,修行的時候不用。」要向內心看啊!要向內心看。比如說有些人就會認為儀軌很重要,五大論、《廣論》都不重要,拿到一個儀軌很重要,就天天對那個儀軌很恭敬,其他的經典不恭敬。恭敬儀軌是對的,但是不要只恭敬儀軌、不恭敬經論,因為要想把儀軌修出覺受,沒有經論的底子是不行的。對不對?所以師父強調說:「這樣想是不行的。」
「說彼等中不顯內義」,「不顯內義」就是指對內心相續它沒有幫助。「唯是開闢廣大外解」,就只是用來解釋外面的事物。接著,「執為可應輕毀之處,是集誹謗正法業障」,注意喔!你看看上面:「如果這樣就會造下謗法業」。這是不行的,所以講修一定要並行不悖的方式,用這樣的方式來學習無垢的顯密論典。
翻到下一頁,那時候提了一個問題說:「『開闢廣大外解』的『外解』是什麼?」然後師父解釋說:「就是覺得字詞的內涵只能幫助了解外在的事物,對內在的修為它沒有幫助。」
還有人問:「『不顯內義』怎麼解釋?」一樣的,就是:「覺得對息滅內在的煩惱沒有幫助,它並不是止息內在煩惱的方法。但這想法是錯的。」對經典。
所以我們非常清楚「內義」這個「內」要顯示什麼?一定要顯示對於調伏煩惱要有幫助。他說「不顯內義」,實際上經典正是顯示這樣的內義,對不對?因為現在先學經論,學會經論所指的那個見解,然後在內心上怎麼去觀察到煩惱、怎麼樣去對治和消除煩惱;正是顯示內義的,卻說不是顯示內義的。
像這一段聽完了之後,就可以自己觀察、觀察,還可以跟別人討論、討論。一提到用功,有些人就會說:「如果不打佛七,好像不叫用功;如果不禪修也不叫用功。」就是你在那兒坐著才叫用功。但是有沒有看到宗大師教我們的,一定要對經論開始聞思啊?廣大的聞思,「初務廣大求多聞」,一定要聞思。聞思是為了什麼?正是為了修心啊!對不對?所以修心的要義到哪裡去找?一定到經論上去找。
這一段我會覺得對我們非常非常地珍貴,值得常常、常常地回來看。當我們內心產生那樣的:「哎呀!我沒有修心、好像沒有修行。」這樣的話,那你聽師父的帶子、研討《廣論》,這是不是修行呢?就比如說拿這一段經典上的意思來看我們的內心,我們可以判斷:我的見解是不是清淨的?如果產生了聞思不是修行,那就等於花了大量時間在學習《廣論》、在聽師父講的過程中,好像都沒有修行!這樣的見解清不清淨?很顯然是不清淨的,對不對?因為它沒有授與我們對廣大經論一定是指導內心的最佳方式,而且是唯一方式的定解。如果你產生這樣的定解──修行絕對不能離開經論,那就對了!每走一步、每走一步──我是說心裡的腳步──都要依靠經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