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接著來看:「如跑馬時,先示其馬所應跑地,既示定已,應向彼跑。若所示地是此跑處而向餘跑者,定成笑事。豈可聞思決擇此事,若修行時修行所餘。」這一段看一看師父的解釋。好!我們一起聽:
下面,
如跑馬時,先示其馬所應跑地,既示定已,應向彼跑。
就像跑馬一樣,先告訴你怎麼跑,告訴你了,照著去跑。以我們現在來說開汽車一樣,拿了個地圖告訴你怎麼開,然後呢?你去開。
若所示地是此跑處而向餘跑者,定成笑事。
如果告訴你向這邊跑的,剛講的時候,等到你真正跑的時候另外一個方向,那是開玩笑。像我們開汽車,現在說你要到哪裡去啊,看那個地圖,看完了半天真正開車的話,反方向走,那你這個地圖看它幹什麼啊?那不是顛倒嗎?經、論告訴我們的,就是這個樣,就是這個樣。同樣的道理,譬如眼前我們來說,跑到寺院裡面說,既然你想來修行的話,跑到寺院裡面,哦,這個法師、師父告訴你怎麼做,你歪起了頭:「我要這樣做!」那你不必跑到廟裡來,這個很明白,同樣的這個道理在。你可以說明,這個什麼,那麼然後呢解釋清楚,這個是應該的。這概念我們要很清楚、很明白地認識、了解。
豈可聞思決擇此事,若修行時修行所餘。
哪裡說聽的時候聽這個,然後呢思惟的時候思這個,這個聞、思本來就是講教,然後修行的時候修別的?不可以!就像那個跑馬一樣,就像那個開車一樣。
這一段裡出現了「跑馬」、「汽車」還有「地圖」,對吧?這裡邊也出現了「距離」,就是此地到彼地。彼地就是目的,目的是我們沒有達到的地方。我們是站在要出發的地方,然後去到目的地的部分,對吧?出現了這種這麼長的一個距離──目的地。
在這裡邊就說,注意!當我們要出發的時候,我們的目的地已經確定好了,對吧?所以你出發的時候你會知道自己去那個地方,要朝那個地方走。就像我們做所有的事情,比如說去市場買菜也是,就去買菜。很多的事情,我要對別人觀功念恩,我就觀功念恩;我要想跟別人吵架,就去吵架。就是你的目的是什麼,這個很重要!
那麼目的是由什麼決定的呢?
注意喔!
是你想要什麼目的就是什麼目的嗎?不是的!目的是教正法決定的,是不是?這裡邊的目的和教正法緊緊相連,甚至你沒有學教正法,你就不知道目的是要成佛,要經過發菩提心成佛是不知道的!所以這個目的完全是抉擇教正法之後出現的目的。
那為什麼我們要抉擇教正法出現了這樣的目的呢?因為我想去那裡呀!為什麼想去那裡呢?離苦得樂呀!不僅僅讓自己離苦得樂,也讓芸芸眾生都離苦得樂啊!獨樂樂,不如眾樂樂,所有的眾生一起進行大樂的狀態,那不是太美了嗎?就是太喜歡這個目的或者說理想了,所以才想要去成佛。
所以我們從此地出發的時候就要去佛地,是這樣的吧?那如果我們出發之後去走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,這裡邊說跑到另外一個地方了,「向餘跑」,跑到另外的地方。說:「定成笑事」!注意喔!這個「定成笑事」,是誰發現錯了呢?一定不是正在跑的那個人他自己知道錯了,他知道錯了他就不會跑了;一定是跑完的人發現:欸!你這個校準方向的時候錯了。因為從出發點他不一定能看到目的,為什麼?看不到,太遙遠了!對不對?
為什麼說遙遠?舉個最簡單的例子。在說佛陀的功德的時候,《金光明最勝王經》裡邊有提到:「如大海水量難知,大地微塵不可數。如妙高山叵稱量,亦如虛空無有際」,你聽完了之後,你說這個佛功德是怎樣的?「諸佛功德亦如是,一切有情不能知。於無量劫諦思惟,無有能知德海岸。」無量劫你專注、專注地去思考,你都不知道佛陀功德的彼岸在哪裡!對於這樣一種狀況下,能看到目的嗎?好像看不到。所以說你從起點的時候是看不到目的在哪兒,但是你會知道你想去那裡。
那給我們校準目的的到底是誰呢?又出來了──善知識!善知識依據什麼校正目的?教正法。誰知道我們從出發地跑反了?善知識!對不對?所以守護這個從教正法到證正法去目的地,從開始到中間、到結論,都是善知識帶我們完成;沒有善知識,完全不可能不偏離的。因為不認路嘛!看了看地圖也不認路啊,就會把相似的混在一起。
所以師父說:「到寺院裡師父讓你這麼做,然後你就說:『我要這樣做!』」就出現了什麼?跟師父相反的。這就是一個向反處跑,師父舉了這樣一個例子。那為什麼向相反的地方跑還這麼理直氣壯呢?因為他自己覺得對呀!那自己覺得對,是從什麼經驗中得來的?就是從以往的經驗中。那你成佛過嗎?如果你沒成佛過的話,那就要跟善知識學怎麼成佛。自己原有的那種經驗不是成佛的經驗,是什麼?是輪迴的經驗、是造惡業的經驗,所以才要聽善知識的。
所以了解了教理之後,這個教理怎麼樣地去改變我們的身、語、意三,從思想、認知,然後到行為,怎麼改?在森然萬境中怎麼持這個戒,認知到什麼是犯戒?這全部都要跟老師學。沒有跟老師學,一定會從看到那個目的之後向相反方向跑,就是此處說的「定成笑事」。怎麼樣不要變成笑話?不要變成那種悲涼的笑話?就是要緊緊地跟住善知識,授其鼻肉,才能朝向正確的方向。當然這個善知識我們是事先觀察過的。
下面說:「豈可聞思決擇此事,若修行時修行所餘。」聽了這個,思惟的時候想這個,修的時候修行另一個東西,就是這三者不相關。那這是在做什麼?但是實際上我們就是聽一套,研討的時候研討一套,然後在做的時候再做一套,就好像三套。那麼是誰把這三套變成都是一套?聽的也就是思的,思的就是修的。誰能夠把這個非常頑固的三套馬車合成一套、完美地契合呢?就是我們生命裡那個大恩人──善知識啊!
師父他講道次第就是這個意思啊!每天、每天,每一節課、每一節課,告訴我們怎麼樣地結合心續。所以能避免跑馬跑歪了、跑反了的那個人,就是善知識!沒有善知識,就算我知道了不向反方向跑,一出發有可能就是反方向跑,自己還特別倔強,認為我這就是目的、我這就是朝正向跑。因為沒經驗嘛!
所以跟善知識學習的時候,他就有一種強烈的對比性,比如說對做這個事情的動機,乃至在開始加行的時候,所有的行為是否依然朝向「為利有情願成佛」這樣的一個動機?還是我們突然把事情縮向現世的目標,就是此生怎麼樣得到名、得到利呀,怎麼樣快一點把事情完成啊!至於能不能造善業、是不是發菩提心,這都不重要了。這是不是反了?就是反了!但是我們一做事就會反,因為就只會這樣做事。
所以怎麼樣讓這匹馬真正能夠跑向目的地呢?不是你一放開之後牠自己跑,一定要什麼?要有一個牽馬的人──引導者。跟著他的方向才是去目的地,而不是去自己曾經的惡趣、去自己曾經的輪迴、輪迴、再度地輪迴。
大家認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