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《金剛空行》及《三補止》,《金剛頂》中,受阿彌陀三昧耶時,悉作是云:「無餘受外密,三乘正妙法。」
下面就引那個密教,密教當中那些經典等等。說這個裡邊當你受這個法的時候,受這個灌頂的時候,那阿彌陀佛的,學這個法門,以這個為本尊,然後你去修的時候,第一個,一樣地要受那個戒。所以那個時候受那個密宗戒的時候──這個密宗戒叫「三昧耶」──「悉作是云」,那個時候你就誓願「無餘受外密」,不是除了密教以……不,沒有一點點餘剩的。你呀,三乘的所有的一切這些統統要受,然後在這個三乘基礎上面,你再加上你不共的。所以呀,
受咒律儀須誓受故。
你真正要受這個密宗的三昧耶戒的時候,前面沒有一樣東西可以遺漏的,可以遺漏的;不可以,換句話說。那麼剛才這個概念我們重新再提一下,儘管前面說聲聞為了自利,是少事、少業、少希望住,這個對;大乘為了利他,不可以。表面上面儘管是相違背,究竟的目的還是完全一致。你了解了這個,那整個的問題都解決了,沒有什麼諍論。同時你了解了一個,自然而然發生什麼,雖然沒有諍論,並不是我跟你做得一模一樣。恰恰相反,你做你的,我做我的!大家配合得天衣無縫。你念你的佛,有!就怕你沒有;我參我的禪,就要空,就怕一點點有,但是彼此間恰到好處。同樣的這個道理用在我們眼前,你有這個長處,忙這個;我有這個長處,忙我這個,不要說樣樣聽我招呼,這個自然而然就去掉了。當你想到聽我招呼的時候,已經在我這個煩惱當中,你已經上了它的當。
在這一小段中,我想要提醒大家一個問題,這個問題就是:實際上學密乘的也要在這個三乘的基礎上面加上不共的;如果沒有三乘的基礎,是不可能在上面疊加一個三昧耶戒,三昧耶戒不可能離開三乘而存在。所以它們就是應該有點像因果的關係,因為有前面的波羅蜜多乘,所以後面有果位的密乘;否則的話,沒有前面的因是不會生後面的果的。
如果用因果這樣地成立,會比較理解這個「基礎」的意思,這個基礎就是不可或缺的──沒有它將沒有上面的東西。上面的東西,比如說三昧耶戒是不可能脫離這個三乘而存在的,你要想叫密乘,它一定從三乘這樣上來的。所以你會發現它是完美結合,是不可或缺的,了解這點我們就可以討論下面的。
這邊原文是──「受咒律儀須誓受故。」你要受戒的話,需要什麼?就需要按照受戒的儀軌去受,這個一定是指三昧耶,對吧!是在三乘基礎上的三昧耶戒,是沿著上面講下來的。但是師父講到這之後,其實他是不是做了一個總結呢?這個總結就是:要受三昧耶戒的時候,「前面沒有一樣東西可以遺漏的」,然後師父又說:「不可以」。那麼這樣講完,「換句話說」,換句話是什麼?儘管說聲聞為了自利、大乘為了利他,表面上是相違背,究竟目的還是完全一致。
問題在這兒出現:「你了解了這個,那整個的問題都解決了,沒有什麼諍論。」這句話的玄機到底是什麼?了解了這個,然後整個問題都解決了,沒有什麼諍論。那我想問說:什麼問題解決了?什麼問題沒有諍論?前面不是有「設作是云」,對不對?大、小乘之間,顯乘和密乘之間,還有什麼叫密乘?都是脫離戒律而談的,好奇怪!對於密乘的了解居然是沒有發心、也沒有菩薩戒,就好像突然派生出一個密乘。所以首先大乘和密乘之間的關係,就由於共同的戒律再加上不共的三昧耶戒,共與不共這兩點就解決了!
那麼「究竟的」,這裡邊說究竟的目的就是成佛嘛!對不對?究竟的目的了解了之後,人們就不諍論了嗎?人們諍論的難道僅僅是目的不一樣嗎?我的意思是你有經驗嗎?師父說自然而然就發生,雖然它有差別,但是沒有諍論。
所以這裡邊有個問題:了解了這個到整個問題都解決了、到沒有諍論之間,有沒有很多的理路?比如說了解了這個之後,對境會現起嗎?對境現不起來,對境徹底像沒聽過一樣。這就需要對境能夠現起的人提醒,就像畫一個肖像畫,你畫眼睛、他畫嘴、他畫鼻子,如果每個人都畫自己局部那一部分,不看看對方怎麼畫的,你能想畫完會成什麼樣嗎?鼻子在這邊,嘴在這邊,眼睛超大,你要左眼、右眼分一個人畫,這張肖像畫絕對是不能看的,因為他的五官分裂的。所以如果你們忙的都是局部的話,那一定要相互至少要溝通吧?就是──欸!你這一部分畫多大,我這一部分要多長的距離,大家要溝通,溝通完了之後才去著手畫。
所以了解了這個目的之後對境現不起來,需要有一個能現起來的人,就是需要什麼?站在總體的角度上去看局部。很多人都在局部上看自己,然後在我的局部看你的局部的時候就覺得:應該我的比你的重要,至少我的跟你一樣重要吧!所以他會覺得我們是均等的,我不太需要替你著想,你也可以理解我,所以他就不需要太多的溝通。但實際上分局部太多,一定要有個人站在這個高地,仔細地看一看,然後大軍才能前行。所以我會認為這裡邊需要一個站在一個制高點上的人,一個遠眺的人。
還有共同的目的性很奇怪地會讓人們的內心發生連結,心會連在一起,會讓人們心裡達成一種認同感,然後消除一種敵意,而且還有一種很高興的友伴的感覺就會產生了,因為他們是去一個地方的。所以一定要強調這個目的性,數數地強調之後,你會發現其實可以解決很多問題。
問題來了!了解了這個,為什麼問題不能解決?又回來了──對境忘了!所以要有個人提醒,提醒什麼?目的性。他知道這個問題不太對了,所以登高一呼,告訴大家一定要合作,一定要看到彼此的努力,看到現在局限的部分──都忙局部,到最後會整個潰不成軍。你只能是局部的一個高手,但是你這個局部高手太高的時候,把這個隊伍都毀了,有這種的,太突出了,所以整個隊伍都被他毀了。這樣的話,從中溝通的那個人就非常、非常重要了,就是發現問題的那個人。
還有什麼人重要?有解決方案的人。有的人就出來罵,然後他沒有一個解決方案。所以又能提出問題、然後又能提出解決方案,解決方案又付諸於實踐的,我覺得比較好、比較可心吧!對吧?所以息滅諍論是要行動的,要有一個眼力,發現大家心裡卡在哪個地方。人一卡住的時候,就是:「你在跟我說話?」就一道牆;「不聽!」根本就是對你很敵意,不去了解對方心裡是怎麼回事。那麼什麼能夠讓心相通?一定要有個什麼?提共性,共性的目的性,會讓心相連。心意相連的時候,他開始打開耳朵傾聽的時候,啊!都有智慧嘛,人都有智慧,他就開始聽到對方。聽到對方比如說付出的努力,還有背後的那一番珍貴的心意,然後他心中的敵意就鬆動了,後來就放下,開始覺得:我們是好朋友,我們不必要這樣做。
所以我覺得這個過程中,師父這個完全是操作手冊。我這樣看的時候,它完全不是道理!就像剛才提出的問題說:為什麼了解這個就可以整個問題都解決了?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。了解了,發現問題還重重,根本沒有解決,為什麼?因為他沒做啊!得要操作的,要實戰。所以我覺得師父在這裡邊講的是實戰。
後面那段「恰恰相反,你做你的,我做我的!大家配合得天衣無縫。」這是什麼境界了?這是不是從分歧走向溝通,走向彼此接納,然後最後了解對方在做什麼,開始愉快地合作?其實這是一幅人間的叫什麼?叫「花好月圓」圖,師父畫的──各個教派,哇!你做你的,我做我的,配合天衣無縫,每個道場都要燦爛、都要輝煌!我覺得他很想很想要看到佛教是這樣的,他也很希望他的弟子們是一個這樣的狀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