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,就到了長淨日那一天,這龍王又化作了人的形狀,變成了長者的裝扮,來到佛陀的住所了。還有誰來了?國王也來了!然後他看向世尊,意思是說:「哪有龍王?誰是龍王?」佛陀便暗示給這個國王說:「那個就是龍王。」這個時候勝光王看見佛陀的指示了,就從座位上起身,而且很恭敬地整理了衣服,然後走到兩位龍王面前,伸出他的右手說:「請兩位龍王原諒我吧!」兩位龍王回答說:「善哉啊,大王!我們寬恕彼此吧!」
那個時候勝光王就想:「哎呀!我口出惡言觸怒了那些龍族,導致了牠們噴出了大雲、雷電、下刀劍之雨。是由於聖者大目犍連的慈心定力,把刀劍之雨變作了天花,我們才保住了身命。我應該報答聖者的恩德,請來佛陀以及僧眾,供養七天吧!」就起身頂禮佛陀的雙足,啟白說:「世尊啊!希望佛陀以及僧眾能悲憫我,來宮中受我七天微薄的供養。」這時世尊看見國王如此請求了,便欣然接受。
國王見佛陀接受了,就頂禮佛足、高興地離去了,然後到了外面馬上告訴大臣說:「我因為聖者大目犍連尊者的緣故,要請佛陀以及僧眾來到王宮裡應供七天。你們應該負責打掃道路、張燈結彩、裝飾王城,準備最好的美味佳餚來招待佛陀和眾僧。」有沒有發現?國王是用語言來辦事的,天人是用心來成辦的,而瑜伽士則是只要起心動念就能夠成辦一切。
於是大臣奉命統統都去開始準備,並且很快地就準備妥當了。從王宮內一直到祇園精舍,於此中間充滿了寶幢、飛幡、傘蓋,還有各類的鮮花,將祇園精舍到室羅伐城之間所有的道路都布置得非常非常地莊嚴。他們清除石塊啊、瓦礫啊、磚塊啊,然後灑上了栴檀香水,布置芬芳薰香的香爐,懸掛成束的綢緞,樹立幢幡,散布各種各樣的花朵,讓室羅伐城變得像天上的善法堂一樣。各種食物也是應有盡有、色香味俱全,然後配備各種醃菜,用各種觀賞物裝飾著,就以這樣豐盛的陳設請佛陀和比丘僧眾在王宮用齋。布置完了,國王就派使者去啟白:「佛陀和僧眾的飲食已經準備好了!就看佛陀和僧眾什麼時候出發了。」
那天早上,世尊就執持衣缽與大眾隨從去了王宮,到了用餐區,坐上之前已經陳設好的座位。勝光王看見大眾就座完畢,就親自為佛陀和僧眾奉上種種清淨、上妙的飲食。用完齋飯,洗缽、嚼楊枝也結束了,佛陀就為大王說祝願迴向的偈頌,並且演說妙法,才回到了住處。第一天是這樣,第二天是這樣,第三天是這樣……,一直到第七天都是如此──一一聖眾用完齋,為王說法,回到住處。
這時比丘們都心生疑惑,便請問斷除一切疑惑的佛陀世尊說:「大德世尊!龍王難陀和鄔波難陀造了什麼業呢?由於這個業的異熟牠們投生在龍中?又造了什麼業,牠們成辦了四寶所成的住處,又擁有天界的甘露美食、蜂蜜酒的飲品,而且各個都有八萬四千眷屬呢?又造了什麼業,牠們的壽命能夠到達一劫,又佔據著土地,連金翅鳥王也不能把牠們趕走呢?」
世尊說:「比丘們!牠倆造集的業得到了聚合,緣分轉化,像山洪一般,必定會出現。牠倆所造集的業,難道會由其他誰來承受嗎?比丘們!已經造集的業,不會成熟在外在的地界,不會成熟於水界,不會成熟於火界,也不會成熟於風界;所造集的那些善不善業,會成熟於士夫所攝持的蘊、界、處。假使經百劫,所作業不亡,因緣會遇時,果報還自受。
比丘們!往昔──就是在這個賢劫,人壽到達兩萬歲的時候,有佛出世名『迦葉』,他有十號:如來、應供、正等覺、明行足、善逝、世間解無上士、調御丈夫、天人師、佛、世尊,來到了這個世間,有兩萬比丘圍繞,住在婆羅尼斯城的仙人鹿野苑。當時婆羅尼斯城的國王,名叫『訖粟枳』,國家非常地富足、興旺、安樂,年年豐收,充滿了人民,平息了爭鬥、糾紛、外敵、內亂,而成排的稻穀、甘蔗等農作物都豐收,如法的正法君王治理著國家。
訖粟枳王聽說了『迦葉佛來到世間,有兩萬比丘圍繞,住在婆羅尼斯城的仙人鹿野苑』,他便來到迦葉佛正等覺所在的地方。當時這位國王看到迦葉佛的尊身為三十二大丈夫相所莊嚴,為八十隨形好所嚴飾,身光一尋這樣莊嚴著身體,具有勝過上千個太陽那樣的光明,就像行進著的寶山一般的美妙。訖粟枳王看到之後,便對迦葉佛生起了極其敬信之心,而去到迦葉佛正等覺所在之處,頂禮佛足,待在一旁。當時迦葉佛了解了這位王的意樂、隨眠、界與本性,就為他宣說了能正確各別證達四聖諦的法。然後讓訖粟枳王還坐在位子上,就以智慧的金剛杵摧壞了二十薩迦耶見的高峰,讓他現證了預流果。
國王見諦之後,便說:『大德世尊為我做的這般饒益,父親沒對我做過,母親也沒做過,國王沒做過,眾神也沒做過,過去的祖父輩們也沒有做過,沙門和婆羅門也沒做過,我所愛的親屬、友伴們也沒做過。您讓血淚之海乾涸,超越了骸骨之山,關閉惡趣之門,開啟善趣及解脫門,踏出有情地獄、旁生、餓鬼,安置於人天之中啊!』國王就這樣非常激動地讚歎了三回。然後又說道:『我由佛力故,永閉三惡道,得生勝妙天,長歸涅槃路。我依世尊故,令得清淨眼,證見真諦理,當盡苦邊際。佛超於人天,離生老死患,有海中難遇,我逢今得果。』說完後,他就從座位起身,旋繞迦葉佛三匝,頂禮雙足,離去了。
國王回到王宮,因為他已經見諦了,他便在朝堂上向大臣、市民、百姓們說:『啊!大臣、市民、百姓們,你們要聽著呀!我已經在世尊迦葉佛面前見諦了,因此我不能以法和非法來治理國家,請你們將妙生童子立為統領國家的主人吧!我要在迦葉佛面前剃除鬚髮、著袈裟衣,只信仰著真理,從家出家!』」
「他有兩位首席大臣,名叫難陀和鄔波難陀,他倆頂禮國王的雙足,說道:『大王啊!您只要做做樣子就好,請讓我倆來以法治理大王的國家吧!』國王就答應他們了,所以他倆就以法治理國家,後來又以法和非法治理了國家。這兩位大臣的親屬中也有在迦葉佛的教法中出家的,那時候就到他倆面前說:『兩位具壽啊!請以法來治理國家,不要以法和非法治理國家,可別墮入有情地獄啊!』然後兩位聽了他們的話,就以法治理國家。可是後來又以法和非法治理國家,於是他們的親戚又來到這兩位大臣面前勸他們說:『兩位具壽啊!請以法來治理國家,不要以法和非法治理國家,可別墮入有情地獄呀!』
他倆為難了,說:『聖者啊!我們這些大臣受命治理國家,無法純粹用法來治理國家,因為必須要懲治那些刁民,而要完整地守護那些良民啊!』然後他們家出家的親戚就說:『如果是這樣的話,就請建造一切資具都豐足的寺院,供養迦葉佛正等覺和聲聞僧眾;要給予比丘王子們那樣的福利,甚至是豁免;也給比丘尼像嬪妃眷屬那樣的福利,甚至是豁免,這能夠成辦你倆長遠的意義、饒益和安樂呀!』兩位大臣聽了之後就說:『聖者們!不錯,就這麼辦!』於是他們倆便建造了一切資具都豐足的寺院,供養迦葉佛正等覺和聲聞僧眾,而給予比丘們王子那樣的福利,給比丘尼們像嬪妃眷屬那樣的福利。
比丘們!那個時候訖粟枳王的兩位首席大臣──難陀、鄔波難陀,就是現在的難陀和鄔波難陀這兩位龍王。」有沒有發現他們的名字這麼多生都沒有變?然後佛陀繼續說:「他倆是以法和非法治理國家,這使他們生在龍中。」注意喔!說他倆以法和非法治理國家,這使他們生在龍中。「而建造了一切資具都豐足的寺院,供養迦葉佛正等覺和聲聞僧眾,這成辦了四寶所成的住處,並且擁有天界的甘露美食、蜂蜜酒的飲品,各個都有八萬四千位眷屬;讓國家裡的比丘、比丘尼,像王宮裡的貴族一般,沒有人敢阻礙,也沒有人敢打擾,這讓他們能夠活到一劫,佔據著土地,連金翅鳥王也不能趕走他們。
比丘們!既然如此,純黑業的異熟是純黑的,純白業的異熟也是純白的,而雜業的異熟也是相雜的。比丘們!所以要斷除純黑業和雜業,要致力於去造作純白的善業呀!比丘們!你們要這樣努力地修學呀!」
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。大家可以仔細地考慮一下:這個故事會讓我們學到什麼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