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山律在家備覽略編手抄稿 一九九一年版
第五十八卷.A面
所以現在我常常一說到這裡,我就不禁心想著我最恩感的第一個老師──仁法師。剛開始的時候,他常常告訴:「你們這些……。」這樣,下面有的時候不說了,有的時候:「啊!你這個心哪,好粗!」他們這種前輩的大德我覺得真……,我是真正現在由心去佩服他,他不會跟你很說粗猛的這種話,這兩句話是已經非常嚴重了。當時我聽了以後總覺得:我這個心好像還滿細嘛!這樣。說實在話,我當時說細,有它的道理的,有它的道理的。我也不妨告訴你一下,簡單地說說看,我的個粗細的程度。
我們那時候去念書,去念書因為在中學時候,那是兵荒馬亂當中。先是抗戰,抗戰以後了,勝利了以後,那剛勝利不久,兩方面大家又鬧得個烏煙瘴氣,那根本沒好好地念,根本沒好好地念!這樣。往往去跑得去報了個名、交了個學費,好、好、好!就這麼馬馬虎虎,也不曉得一個學期怎麼混過來的,就這樣。那麼後來到了這裡來了,那時要去準備去念書,好像那個書都有似曾相識之感,你說它不懂嘛,欸,看見過;懂嘛,就不懂!然後怎麼去補習,就這樣,這樣地然後勉強地這個進了學校。這個進去了學校以後,剛初的時候也糊裡糊塗,我也不曉得怎麼念書、怎麼念,因為好幾年也沒好好地真正用功啊!所以這個第一個學期下來的時候,哇!很多都紅的。啊!那心裡很害怕,就這樣的。這個期中考的時候考得很多紅的怎麼辦呢?所以最後期考的時候就非常努力。
那時候我們在學校裡的時候,這個留學之風已經隱隱約約地出現了,大家都並不想說畢業了以後做事。因為那個時候幾十年來,國內的情況就是這樣,不要說普通的中學畢業根本沒你的份,除非你家裡有特別的,就是大學畢業同樣地,所以有一句口號,叫「畢業即失業」。偏偏那個時候留學之風很盛,那麼留學呢,就要看你的成績單。所以進去的時候心裡面本來就不想單單畢業,就想畢業了以後要去留學,所以很重視那個成績單。那個時候期中考下來居然好幾個紅的,一想:不對!那自己就努力,就這樣。
然後等到期考下來的總平均,我的印象當中所有的都是在什麼?那個它分的時候分幾種──A、B、C、D這四樣,那麼D就是 Fail,所謂這個C那就是及格,B是可以,A就是優,Excellent。剛開始的時候,我除了少數以外,極大部分都是D,都是已經、換句話說已經不及格了。然後就是期中考以後到期考時間,自己稍微自己用一段功,所有的東西都在B以上,都在B以上。那麼有幾個從第二學期開始,除了一兩樣偶然的以外,都是A。那時候念書,那時候我們很自負在學校裡頭。然後在學校裡主要的幹什麼?念書以外就是玩,然後遊山玩水,因此我在這地方很熟的原因也就這樣,空下來就跑出去玩。這是第一種狀態。
還有一個,是後來我們畢業了去受訓。受訓哪,現在你們在座的大部分都沒受這個訓。然後受訓的時候,這個教官有一次來跟我們講,我印象就分解那個什麼,這個輕機槍。那個機器很複雜,有幾十個零件。那個教官一項一項分解:「你們注意哦,分解給你們看哦!」就分開、分開、分開、分開。弄完了以後他就說,他怎麼說呢?他說:「你們哪一個能夠把我這個剛才分開的了解,能夠兜得起來的?」就這樣。大家──當然實際上那麼複雜的東西怎麼可能?大家望望他。後來他就說、他就說……。這個教官當然平常的時候也在強調啦!他的意思是這個東西非常難,如果說你們學了三次能夠兜得起來的話,許你是個天才!就是這樣──好好學了三次以後,兜得起來是許你一個天才!那時候我心裡就不大服氣,「教官,我來試試看。」他瞪大了眼睛看一看:「好,你過來!」就這樣。然後我就憑我一次去看的,我就把它兜起來了,兜差一樣東西。哦,那個教官大為驚訝!那個教官是大為驚訝!到後來他就說:「你,這個軍隊退伍的!」他咬定牙關:「你一定是個當老兵軍隊退伍的!」我告訴他我沒有當過兵,他不相信,實際上我自己曉得。我們那個時候,這個觀察力什麼等等,有這麼樣地敏銳。
然後我曾經告訴你們,我還沒見仁法師之前,剛出家,因為看印光大師的這個文鈔,這個念佛,他就告訴我們……。《印光大師文鈔》我早已經前面看過幾次,啊!那時一心一意地要學弘一大師、要學印光大師,然後說去念佛。這個我在《廣論》當中跟你們說過,這也不細說。多多少少這種心境我想如果談的話,很少人能夠比得上。結果我跟到仁法師那裡,仁法師一開口他就說:「啊!你們這個心好粗。」我總覺得我不太粗嘛,怎麼老說我粗啊?一直到後來,我學了這個論以後,那時候回過頭來看──真粗!
所以現在有的時候,偶然有幾位這個同道談談的話,自己也覺得佛法,的確,當年我剛開始看的這個佛經當中說,這個佛走了以後,佛走了以後,那後來像優波毱多、商那和修,那種都好了不起的,然後比起佛在世那個六群比丘,那簡直不能比,就這樣。當時我看了這個公案,也覺得:那會這樣嗎?現在漸漸地體會到,你越慢慢地深細,你這越發現這個裡邊的差別,越會發現裡邊的差別。所以在這裡,所以說這個話要告訴我們:你們好好地學下去,越學的確你學越美,那時候這個心裡就不知不覺慢慢地越來越凝細,然後這個裡邊的美的東西你才發現。那時才發現哪,佛門當中的確是美不可言,那是迷人得不得了!你一旦進來了以後,天下什麼事情都對你一點胃口都沒有。你再回過頭去看天下的任何東西,實在是毫無胃口,實在毫無胃口!
所以有很多人跑來出了家以後覺得:哎喲!這個出家好像苦不堪言。沒有摸進來,的確!要想摸進來是非常難,這是事實。可是一旦摸進來了以後的話,的確除了這條路,再沒有一條路再看得上眼了!這個戒你摸得好的話,將來你們在座的任何一位,你會摸出這麼美的美味道來,現生就這種享受。這個不管他是才高八斗、學富五車,他跑得來,對不起,你還是──好,你樂意去成全他。所以古人說出家人需要什麼?「三朝天子福,八代狀元才」,這個話一點不是過分。所以我們現在我常常覺得:啊!我們真的幸運哪!宿生有這個善根。就是今天現在這個薄地凡夫跟外凡之間,高興啊!前面這麼美,美的路不嫌長啊!這樣。那麼這是閒話,雖然是閒話,但對我們還是很用得上。
我們現在看看下面這個《資持》的解釋,他那個《資持》的解釋就是講那個心相。
《資持》釋云:「初句歷示三心重相。尤即訓甚,但非極甚即是輕心。
那麼已經說過了。下面說:
然極甚難明,略須示相。
他上面說「非極甚」就叫「輕心」。什麼是極甚呢?很難明白。所以他說「略須示相」,略略地把行相告訴我們一下。他雖然說在這個地方,還是我們看文字還是看不懂,下面我文字說下去的時候,內涵我多多少少隨分隨力地說一說。
但約起心,念念不間,色心躁悶不愧旁人,神思昏迷都忘善事,奔趨前境,暢悅己情。
這一類,一步一步來解說。說這個從起心方面來說第一個叫「念念不間」,這個心裡面沒有間斷。這個念念不間單單看文字我們不大懂,在《廣論》上面,作這個重罪的時候,這個加行當中,加行重有一個是叫無間所作、殷重所作。現在這裡配合,什麼叫無間?就是作這件事情的時候,那個心裡的狀態,中間沒有一點點間隔。這是文字的解釋,現在呢,我們實際狀態大家來想一想看。譬如說現在我們在這裡,隨便作一件事情吧!要你去說作一件什麼事情。這個時候有兩種狀態:有一種你不歡喜的,有一種你所歡喜的。不歡喜的事情叫你去作,你心裡面實在是老大地不願意,就是這樣;雖然作,你那個心到處去胡思亂想。然後就是你去作的時候,你那個心裡面,會不會念念無間哪?念念間斷!是不是這樣啊?偶然有這麼一念,那是到那個地方只是如此而已。你歡喜心去作的話,那個間斷慢慢地就少了;非常歡喜的時候──念念無間!
可是它問題是真正念念無間的時候,你完全察覺不到,等到你事後回憶當時的狀態當中,你可以回憶得出來,什麼是念念無間狀態。現在大家想一想,能不能體會到這個心情?這就對了!當一個人發盛怒的時候,這個就是個念念無間的狀態,不管什麼人勸你,你跑得去:「你不要管!」就這樣。是不是這個狀態啊?到那個時候的話:「這一下平常弄得我怎麼樣的,今天我無論如何要怎麼樣……。」那就是都是盛怒之下念念無間狀態。這個容易看,貪心不容易看,也許表面上裝得很像樣,可是內心這個非常強猛的心,一念都落在這個地方。我們不妨看一個小孩子吧!小孩子眼看見了,跟著個大人,桌上看見那個糖了,然後這個大人看見了這個小孩子,覺得不好意思,拉著他走。他拉著他走,這眼睛回在那老盯著這個,大人把他擋住了,他腦筋當中還到處去找。所以這個眼哪,這個眼睛是心的窗子,言是心聲。我們大了也覺得不好意思,那個不好意思都是幌子。這裡我們自己就可以很容易明白看得見,什麼叫念念無間,然後你有了這個就了解了。
再下面,這個念念無間要下面什麼狀態呢?「色心躁悶」!就是這個煩惱相,煩惱的特點就是這個。同樣的,你不去觀察,觀察不出來;現在我們回過頭來一想的話,這個不要解釋大家都了解。這是第二種。
還有呢,「不愧旁人」,那個時候一點慚愧心都沒有!平常我們說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也不錯喲!至少你有個慚愧心喔!現在這個時候他一點慚愧心都沒有了。通常瞋心當中最可怕,那個貪心很強盛的時候,他也忘得乾乾淨淨,不強盛的時候,他還有一點不大好意思。那個時候「神思昏迷都忘善事」。這個兩句話好像我們不大容易發生,實際上你仔細一看,在你一種強盛的煩惱的現行當中,那個時候的內心有沒有一點善念哪?仔細每一個人想一想看,我想很容易體會得出來。當你在強盛的煩惱當中,那個善心是一點都沒有,就是一點都沒有!這個就是這樣的一個狀態。然後那個心幹什麼?「奔趨前境」,平常的時候慢慢地來,那時候全部精神貫注在就是趨向於你所要做的事情。「暢悅己情」,就一心一意要滿自己的願,這是一種狀態。那麼這個狀態是什麼?以貪、瞋為主的。
下面「邪見」,實際上邪見當中,也就是跟人家諍論起這種執見的時候,也有這種狀態。不過這地方的邪見,如果是邪見,然後再加上前面的貪、瞋,那是更可怕!現在單單把邪見的行相說一下:
或邪見居懷撥無因果,
那麼到那時候最可怕,這樣!然後對婬當中,
向親姻作穢,對塔殿行非。
啊,這個是非常可怕!
凡此用心,
凡是上面這個東西那最嚴重的!那麼造了這種重業,
皆名定業。能牽來報,縱懺不亡。
不但「定」──牽來果,而且懺也懺不掉。實際上在這裡,如果說以大乘努力地去,就是這個還是懺得乾淨,就這樣,還是懺得乾淨,這個是大、小不太一樣。那麼所以小乘通常偏重於事懺,尤其是像戒當中,說去跑得去懺悔呀,他不重視心,所以說這個情況之下懺也懺不乾淨;可是大乘是重視心,所以你了解了這一點的話──無罪不亡!這個差別我們應該了解。
以此自量,
要拿這個來自己衡量啊!如果真正了解了,說:
何容輕動。識心之士,豈不畏乎?」
了解了這個,啊!那不可以輕舉妄動。真正能夠有認識,尤其是自己心相有一點認識的話,啊!那是非常嚴重啊,這非常可怕,應該特別小心啊!
祖師曾經有一句話,這個一旦他真正重要的話,這個妄念心當中輕輕地一動,已經覺得非常可怕,有一句話叫一旦的成那個勢,「既成」,一旦動了以後成那個「頹山之勢」的話,你什麼力量都挽不回來。就是這個山倒的情況之下,雪崩的情況之下,你沒有一個力量能夠擋得住的。心業力實際上比起頹山、比起雪崩,不曉得厲害多少倍!這個心業力一旦成就了,佛都擋不住啊!這是我們要了解的。所以說佛所擋不住,這個不是求佛喲,這一句話是求我們自己哦!這個意思就是說,當一個非常嚴重的境界來的時候,你心裡面你沒有力量擋得住,因此我們真正要擋的時候──它剛開始,是剛開始!所以說「一微涉動靜,終成頹山勢」,這「微」呀,就是剛剛一動;一微涉動靜,牽涉到、進涉到它動亂的時候,那麼最後,你放縱的話最後的成頹山勢。
所以平常我們真正要想對治,絕對不是到境界上面,境界上面沒有用。就是如果說一般狀態當中,是並不強盛的現在我們這種心情之下,你有一個不好意思遮在這裡,可是這種情況之下,就是我們凡夫不好好努力,這種心情都是癡相。下一次一旦這種癡相墮落到畜生當中,那個不好意思就消失掉了。所以你看這個畜生在眼前的時候,牠根本貪瞋這種行相,牠一看見,牠除了全心全意去的時候,那沒有第二條路好走,實際上這個因,在我們人趣當中早就造成功了。所以平常我們真正修行的時候,一定在事先,你念念修對治,就這樣。當你這個對治心現起的時候,那麼就有。
那麼我們剛才說平常的人當中,說這個不好意思,這個就是我們的一般的等流心,也就是我們人當中報得的。這個也要他修來的噢!不要細看它。所以你得不到人身不曉得哦!一旦等到墮落了畜生、墮落了地獄……。反過來我們要仔細觀察,拿教理來仔細觀察,觀察得到。為什麼人當中有不好意思啊?我們也說不上來,從小好像就這樣的。為什麼從小這樣啊?就算人當中,如果你們將來有機會去看看,看看非洲的黑人,自己沒有這個好意思、不好意思。非洲的黑人我沒看見過,也許看見過也不認識,但是我在美國經常看見那些黑人,黑人的家庭當中出來的子弟,除非有特別教育的,平常就是不一樣。
我講一個故事給你們聽,現在在美國東海岸,西海岸也是,洛杉磯地方,然後東海岸說紐約、費城,尤其是芝加哥那黑人特別多。有一次我在費城那地方,就有一個人告訴我,他說:「欸!趕快這個地方不要下來,不要下來!」那我問為什麼不要下來?他說:「那個黑人區啊!」因為我們待過的曉得,他就告訴我:那個黑人跑得去看見一個人,他黑人對黑人他不一定,反正看見了大家,大家狗對狗也沒有什麼好說的,他們也經常打架,沒關係!他看見白人,他又比較顧慮,以前也亂來;現在看見很多這個有色人種,我們東方人都屬於有色人種,你過去的時候,他就來找你來了。找你來,他跟你伸了手:「哎,你給我十塊錢(或者二十塊錢)!」他也莫名其妙的,他根本不知羞恥,他沒有了,他就動手來搶,就這樣!然後搶不到,有的時候高興就把你打一頓,有的時候莫名其妙隨手拿著的,他覺得今天倒楣我怎麼搶了半天搶不到,如果他手上有個刀的話,他就把你一刀就那麼隨便殺兩下。這樣的啊!
就是我去的,到那個地方去的時候不久之前,就這麼發生了一件事情,就把那個人殺死了。殺死了,他就覺得:今天,好!搶不到,那今天就是也算倒楣!就回家去了,就這樣!過了兩天那個警察,發生了這個命案,跑得去找他:「是不是你殺人?」「對呀!」「你為什麼殺他?」「這個……。」他自己還很有道理。你說像我們想起來,你說怎麼說法?他是不是像個畜生一樣?人道中就看見這個樣子!就是這樣。
後來我看見有一個,就是有我們這裡有個國人,不曉得派什麼這個外交節使,他不是外交部的,譬如說到後來有什麼親善的什麼,譬如說農業交換,派到非洲去。他就寫回來,寫那個文章。他就說跟那個非洲人作鄰居,然後鄰居看見他家裡有東西來借,他總覺得借嘛,滿好!後來才了解,這個借的意思就是說他要,就這樣,反正借去就不還,這樣。然後他們家裡面就住得很謹慎,家裡很謹慎,他就把你的門就弄壞,他覺得這是當然的,他一點都沒有。
所以在這地方就說,我常常說世界上面出了三個聖人──佛最了不起,西方耶穌,東方是孔老夫子。現在我們真正的責任,就是怎麼把這個三個聖人的東西挽留下來。現在目前這裡台灣,實在說這個是一個最後的據點之一,你們仔細想想是不是?西方我最近這幾年來──二十年,在美國,所以接近的西方人很多,那個耶穌本來是西方,現在那個根慢慢地消失,已經鏟得差不多了。本來孔老夫子是地道的我們土生土長的土產,現在也差不多了,倒是韓國、日本保留得比我們多。佛陀本來是印度的,也連根拔除,現在印度有一點,還是回過去。而佛陀的根長得最枝茂的就是在中國,可是大陸上面現在也差不多了,唯一留下來的就是這個地方。所以我們如果從遠近去看的話,這我們應該看見挽救人類、挽救整個法界有情的根本。
這是順便從這種小地方去談。所以剛才說這種很多的小事情,我們不知不覺當中受了這個教育,以為如此;實際上這個教育本身也有它的很多特別的,這叫業。業當中我們說異熟、等流,還有一個呢?還有一個什麼?你們來說,什麼啊?什麼?增上。記得不記得?這個就增上果哦!這個增上果我們現在在這裡不覺得好哦,要好好地珍惜它喲!你在這個圈子當中你就受到這個教育。我們還覺得,欸!好像還覺得還討厭它,還覺得說的、所以民國初年以來就有這種禮教吃人,那迷信是更是可怕!實際上呢,這挽救人類的就是這個,挽救有情的就是這個。所以我們這些人,在世間上面去看的話,那你們這些都是瘋子。我也了解,這事實就是如此!但是談到這地方說一說,你們說對是不對?
不過因為我們宿生已經有的,所以說起來好像很順理成章、簡單,如果我們停在這裡,那對不起我們自己。靠這個宿生已有的東西,你努力,容易!如果是你對跟非洲人,教他要不好意思,他不了解,更進入佛法他更難哪!從這個地方推,我們怎麼可能教其他的有情?所以說,佛所告訴,說:「舍利弗,我兩萬劫來教你,你到現在老毛病還在!」從這地方你們自己仔細去思惟觀察,就懂得這句話的意思。
說來說去一句話:現在我們好好努力,懂得怎麼去對治,那個就是靠現在的思惟觀察的能力。所以修學佛法唯一告訴我們這個,現在我們修行人不要去思惟、不要去觀察,對我們自己固然最大的損失,對佛法的最大的損害也在這裡。繼續:
《事鈔》續云:「第二三句,
第二個也是三句,剛才也是,對吧!那麼這個三句是:
二重一輕。初方便根本重,成已輕。中云方便輕,根本成已重。後云方便成已重,根本輕。」
剛才唸過這個,後面那個表很容易懂。
《事鈔》續云:「第三三句,
第三類也有三句,那麼
一重二輕。
跟前面的又慢慢地輕一點。「初」──第一句是「根本重,初後輕。」第二句,「中云方便」是中間的方便重,「中云方便重」,方便重、第一個方便重,「中後輕」。「三云成已重,初中輕。」那是第三句。第三類也有三句。最後,
《事鈔》續云:「第四一句,三時俱輕。
第四類只有一句,「三時俱輕」。那個三時俱輕,他舉了一個例子:
《善生》、《十誦》中。啼哭殺父母。畏苦痛故,害父母命等是。」
下面有個解釋:
《資持》釋云:「引諸經律,舉事顯相。雖懷憐愍,非無殺意。俱輕可知。」
這個「三時」,譬如殺,那麼引那個《善生經》上面,以及《十誦律》上面。在同樣的殺,殺父母,但是殺父母這個應該很重喔,可是他心當中逼不得已。那麼這個是《善生經》,就是優婆塞戒,《十誦律》上面,在哪一段《十誦律》,我找不到,我也沒仔細看《十誦律》。那麼這個經上面,照律上面我看見有這麼這一段,他這個就是說為人所逼,然後要殺害自己的父母,他心裡面實在是不堪痛苦,這樣,最後成了殺了,這樣這種狀態。平常這個是逆罪;這個不是逆罪,這個都是在業上面開,是因為什麼?這個「三時俱輕」,殺的之前絕對沒有這個要害的心;殺的時候沒有快的心,不要說「尤快」;殺後也絕對不會是「慶喜」。這個是三時俱輕,這裡舉個例子。
《事鈔》續云:「律據人想,八業皆重。業隨心故,牽報不同。」 《資持》釋云:「若依律制則無輕重,今取心業故分八句。」
現在來告訴我們了!這個律,這個制教當中判那個輕重的話,這根據這個境、想,只要境想具足的話,那都是重。儘管前面說這個父母,你是不是覺得這是個人,是父母?是!對不起,不管你什麼心都是重,所以說據人想是八業皆重。業,那業對不起,那就要看你的心了,所以真正的牽報還是要看這個業。
到這地方所以大家了解,說這個戒如果不了解心理狀態,那麼這個戒談的時候,是不是談出毛病來?現在清楚不清楚?這個是重要的!為什麼要戒?就是因為眼前我們苦樂的果報。那麼苦樂的果報哪來的?是個業。現在你談業的時候不管這個,你談的什麼?現在清楚了,對吧!下面一路上面都是告訴我們這個。所以儘管講律,律當中並沒有不講啊,是講的啊!這樣。只是平常的時候,我們單單看那個《戒相表記》,那個地方是看不見的,這個是我們應該了解的道理。所以下面:
《資持》云:「文中句數交絡。欲令新學易曉,為圖示之。
下面後面這個為了新學的人容易了解,作一個圖,這是祖師們的方便。所以說大家只是了解一點粗淺的,看看那個表就可以;認真學的,自己列一個,重寫一個。然後呢,你再可以照著這個一個一個寫上去,除了寫上去以外,你把論上面那個都放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