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提道次第廣論手抄稿(鳳山寺版)13

菩提道次第廣論手抄稿

鳳山寺版 第十三卷

……那是為了介紹一個基本的概念,就是講甲三,就是我們《菩提道次第廣論》上面甲三。那麼講甲三,就是有這樣的殊勝的法,當然這個法必須兩個條件:有這麼好的老師,像佛一樣地傳那個最完整的法;但是我們要什麼樣的條件,才能夠真正地受用。那講到這個聞法──思惟聞法勝利,為什麼要去思惟,然後思惟了以後要對法跟法師承事,那這些都有它的真實的內涵。然後下面斷器過、具六想。

大家注意呀!最近大家討論,我是非常讚歎、讚歎,這必須要的過程。我們很容易犯一個毛病:討論了,理路清楚了,然後就停在這裡。我們無始以來的習氣,腦筋都很好,所以這個討論哪,這個是我們習慣的,即使我們不一定說增長了很強盛的煩惱,可是對我們真的修行沒有碰到──如果停在這裡,沒有碰到。因為無始以來習氣就是這東西,然後歡喜看書、歡喜討論。大家想世間的事情跟佛法是不是都一樣的?如果說就這樣就算是修行的話,那這個修行太容易了。所以古德們都很強調一件事情:不要把理論的了解當作實際的修行!實際地修行了以後,才有真實的悟證;有了真實的悟證,然後才能夠進一步談到解脫。

簡單地再說一下,理論認識了以後,進一步才要去真實地修行,有了修行是真實的悟證,悟證了才了解他到底說些什麼,那個才是真正我們重要的,才能夠漸漸地淨除我們的煩惱。那個時候就是把我們的一向無始以來積習、喜好的這個東西,漸漸把它淨化了。所以假定我們僅僅於停在這裡──是,為了走上去,這是必不可少的,而且非常重要的;就停在這裡的話,即使我們不是說增長我慢,我懂得很多,拿了這個照妖鏡照別人,這個還是增長一向以來這些個人的習慣。有很多人他習慣歡喜玩、歡喜做各式各樣,任何一個人他有習慣的,像譬如說我們現在有很多嗜好──抽菸,不曉得你們抽過沒有?我也曾經以前抽過,一點不好抽,咳嗽、嗆得要命,聞進去味道實在糟糕,可是他樂此不疲啊!同樣的道理,你要他念書,他可能苦不堪言。人家是「嗜痂成癖」,我們因為念書有了這習慣了,這是我們的一向的喜好,正是我們要拿掉它的,這一點非常重要!

那麼我昨天為了要介紹一個概念,說斷器過、具六想不那麼容易,所以舉那個「生麵公案」。因為那個「生麵公案」就講起我以前那個錯誤,我現在簡單再說一下。就說跟那個仁法師,那因為一講就話講得滿多,那那段時候仁法師自己因為他的要求非常嚴,平常根本很少講話。這個是中國傳統的方式啊,所以現在我們這裡,也很注重不要串寮。所以平常除非你有什麼公事,然後佛法上面偶然有一些疑問,大家談一談。這公事當然,這公事兩三句話,這個事情應該怎麼辦,這樣,如果你有問題說一下,通常情況不要超過兩分鐘,這樣。那麼當然進一步來說,現在我們既然學這個,理論上面如果有不太清楚,可以切磋琢磨。可是我們很容易犯,拿這本書兩個字談完了以後只要半分鐘,剩下來半個小時、一個小時,好囉!大家想想看,我們有沒有這種毛病?這樣。所以古代凡是真正的重要的叢林,他是非常嚴密地禁止,串寮是絕對禁止的!所謂「串寮」,無緣無故他跑到別人房間裡去。你也不去,他也不來,個人自己用功;平常真正用功,所以禪堂在禪堂,念佛堂在念佛堂,教下在教室,或者這種地方。

所以那時候我在「蘭若」的時候,他原則上面這個規定就是這樣。他仁法師自己要求很嚴,所以平常誰都不敢講話,養成功習慣也沒什麼話好講。重要的出來,兩句話一講,好了,可以!你看累了,跑到門口去散一散,需要的,看看外面的青山綠水。那地方看不見水啦!看看天,那麼呼吸一下新鮮空氣,大概出來一分鐘,進去了。那麼一天、每天是有一個時候,半小時,每天有半小時的時間大家散步、交換一下心得。所以就是要談法理就是那個時間,那時候有的時候在這個過程當中會偶然地談一下。那時候我經常有一個感覺,因為除了仁法師以外,還有幾個同住的,我們常常會想表達我們自己的意見,仁法師從來不讓我們表達。我們常常心裡面有一種,好像說抱怨嘛,好像不是,說不是嘛,又有一點。啊!這個根本就是說,跟仁法師沒辦法溝通。那他給我很深的一個印象,很深的印象!那很難給他傳達那個意思。

那麼經過了多少年以後,我學了《廣論》,也看見斷器三過,還是不懂,一直等到在這裡帶了學生以後,那我才對這個事情有一個粗淺的認識。仁法師告訴我的話不等到現在我就知道了,我們平常有一些問題,有的是自己學了,好像心裡面有一點冤屈,要去告訴他,他不讓你講,他只是告訴你:「你好好地修行,問題自然都會解決。」就是說,我雖然不是非常努力,可是的確沒有離開那個出家的圈子,也沒有太離譜。過了幾年以後,多少自己稍微一點提升,等到自己提升了,發現這種問題自然不見了。那我當時也是好像事情過去了,就忘記掉了一樣,後來仔細一檢查,發現有這樣的一個實質上的問題。

這個問題我用一個比喻來告訴大家,你們容易懂。我們自己做小孩子的時候,容或忘記掉了,然後回過頭去看。那我們在座的只能說看弟弟、妹妹,或者你的周圍的人的小孩、姪輩。你去看那些小孩小的時候,假定說有弟兄幾個,或者到學校裡老師的話,那剛剛去,學校的老師,一天到晚大家有意見,發生了意見就告訴媽媽,然後告訴老師,說:「欸,他怎麼摸我一下,他怎麼瞪我一眼……。」你們周圍有沒有看見這種事情啊?這樣。或者是在家裡面,就告訴他的媽媽說,「他怎麼、怎麼、怎麼點我一下,他怎麼弄我一下呢?」通常這媽媽都笑笑,摸摸頭:「好、好、好,你乖!」我講的話懂不懂?等到你長大了以後你還會不會想這種事情?喔!某人摸你一摸,你也跑得去把他碰他一碰,這個是不是個問題啊?自己覺得很可笑。說我們現在是凡夫,一天到晚在煩惱當中轉,為了這種事情,真正的重心都是這個「我」。如果你始終停在這裡,你這個問題是永遠不得解決,當你真正長大了以後你自覺得可笑,還有問題嗎?我這話你們懂不懂?

那麼為什麼我說我多少年以後,才聽懂了,在現在才漸漸地粗粗地懂得了那個斷器三過呢?我現在發現,照理說我們真正要修學佛法的話,應該把自己心裡的話拿掉了以後聽老師的,是不是這樣?結果我犯的毛病──不是!我是要老師聽我。我這話你們懂不懂?理論你們現在也許聽懂了,至少我講這兩個字你們聽進去了,可是意義我就很難說了。假定你現在就懂了,我就恭喜你,至少你的成就一定比我高。假定你過了幾十年以後像我這樣懂了,我也恭喜你,你沒白出家。也許你一輩子都不懂,那你白出家了!

我再說一遍,我們碰到這種情況之下,總覺得自己委屈,好像要跑到老師那裡申訴、講什麼。這個時候不是我要去聽老師的話,是要老師來聽我的話,大家想想,是不是這樣?我們還覺得振振有詞。所以啊,講斷器三過是非常容易,理論是非常容易,要做到,實際上這個真正重要的。我講那個「生麵公案」的根本意趣就在這裡。我跟一個同學之間,鬧了好幾年就是沒辦法兜在一起,他總覺得我在委屈他。他就覺得:人在屋簷下,不得不低頭嘛,要嘛離開,離開也沒地方好走啊!那我只好忍著了。終於有一天,有一個機會,我就告訴他:「我講的問題不是這個,你再仔細看一看哪!」啊!他那時候就恍然大悟。可是並不是說那天悟了以後,後面的問題都解決了,只是那天開始他有機會認識,以前還從來不知道。可是這習性還是一樣,這是我們真正要很努力自己深入的一個重心!

所以我們現在學了佛法以後,很容易了解了一點,馬上講給別人聽。實際上,真正說起來,這個對我們是實在是一個很大的損失──只要多講講、多看看,然後能說善道。多講跟多看,「多講」這是大家的共通的習氣;「多看」也許不一定是,有很多人不是習慣在看書上頭,但是還是我們普通凡夫沒有跳出生死輪迴,跟跳出生死輪迴是了不相干的。我這個說明大家清楚不清楚?

我們千萬不要美其名曰,聽到了一點點,然後自己的習性所好,好像要講給別人聽,覺得:我是弘法。如果這樣的話,我們是大錯、特錯了!弘法是:你身體力行!真正的身體力行,那個法自然慢慢地有一個樣子出現,你繼續地看下去,這個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特點,那個才是我們真正的弘法。假定我們沒有做到了,只是嘴巴上面講的話,這對法沒有太大的幫助,自己也沒幫助,弄得不好的損法,因為大家都是這樣嘛!到最後人家看看:「哪!你看!這些人嘴巴上講得啊,比老虎鉗還要厲害;行為呀,軟趴趴的像個蚯蚓一樣,一碰就縮。」這一點呢,所以我前面不是要講一個很輕鬆的故事,我只是把我以前自己的錯誤我願意說出來,至少提供各位同學參考一下。但願是「有則改之,無則嘉勉」,這個才是最最重要的一個特點!

那麼現在關於這個甲三,我們做一個簡單的介紹說明了。再向下,有了前面的準備,然後呢第四、甲四,我們現在看《廣論》第二十三頁:

第四如何正以教授,引導學徒次第分二:

有了甲三這個準備了,那才這個談得到正確的教授,怎麼樣以這個教授去引導。那這個裡邊分成功兩部分:

道之根本親近知識軌理,既親近已如何修心次第。

那個修心也分成功兩部分。第一個呢,要想修學佛法──就是佛道,走這條路,那個根本在哪裡?在親近善知識,這樣;軌則、道理──要這樣做,為什麼,這樣。然後呢,親近了以後,然後照著善知識所教的,依照著次第做。現在我們看其中第一部分,怎麼親近知識的軌理。

初中分二:令發定解故稍開宣說,總略宣說修持軌理。

這兩點。現在我們看文:

今初 《攝決定心藏》云:「住性數取趣,應親善知識。」

第一句話,這個是最重要的一個基本原則。說《攝決定心藏》這個經裡邊告訴我們,「住性數取趣」,數取趣就是我們的普通人,輪迴在六道當中不斷地輪迴的凡夫,也可以說。現在這個凡夫是什麼樣的凡夫呢?「住性」,他已經種了相當善根,這個叫住性。「住」是安住,「性」特別的有幾種,我們稱它為這個每個人的……。這個以唯識來說:有一種呢,他本身具足的,叫「性種性」;有一種呢,經過修習了以後漸漸地增長的。我們無始以來具足的,除了自己的這個佛性跟佛無二無別以外,無始以來最習慣的什麼?煩惱相應的,那麼這一部分就是使得我們輪迴生死的根本。那現在呢,必須要照著佛所垂示的法,那就是三寶告訴我們的道理,經過了努力地去修習以後,自己漸漸地經過淨罪、集資,始終是這最重要的。所以我們現在做任何事情,第一個懺悔,像前面說那器裡邊的垢拿掉,然後要積聚這個資糧,也就是前面說的斷三過、具六想,這都是從淨罪、集資兩方面說。所以對我們應該走的這個善淨之法,漸漸地有一點點認識、有一點點習慣了,這就是「習種性」。

那麼通常這種情況,我們由各個位次的開合不同,五道十地來說,說或者是前面的基礎、或者是資糧位,都是這樣地一步步上來。那平常我們在漢地說「信、住、行、向、地」,這樣,那麼到十地以後,成佛,這樣。那個現在那個「住性」,如果拿我們漢地的來說──信位,通常說信位菩薩,他內心當中所信仰的、所追求的,已經不是世間這些東西為主。現在我們平常的都是世間這些為主,世間都是啊,最主要的是飲食、男女,美其名,然後外面做很多各式各樣的裝飾,內在的就是這一個──根本的欲望,或者我們現在來說利養、名聞,這是世間人所求的。或者另外一個解釋的,就是我們的習慣、無始以來的習性。現在我們曉得這個對我們有傷害,所以了解了以後,我們內心當中發起一個清淨的信心,這個才是我真正要的,這樣。對於這個佛法上面告訴我們的道理雖然還沒有證得,可是我確信這是才是我要的。

所以這種狀態當中,他靠著這個強盛的信心,所謂「信為欲依」,有了這樣的信心,他心裡面真正好樂的東西,就是偏向於離開自己的習性,淨化自己的習性。雖然習慣上面告訴我們,最好還是沒什麼事情,聊聊天、看看書,這樣,實際上他行為就不是了──這個不好!譬如我們剛才說的禁止串寮,當動腦筋一想去了,一想:不對!那我趕快在佛前懺悔,停下來,那我留在這地方。諸如此類。慢慢地、慢慢地你不斷地努力的話,你心裡面就會自己有一個力量。所以「信為欲依,欲為勤依」,因為你內心當中有真正的好樂心願意去做,那你會勤勤懇懇地去做。真正的精勤努力地修行才有成就,成就的最後,才是佛,這樣。所以我們通常說,在這種情況之下叫「住性」,那已經安住在那個,安住在跟佛修學佛道相應的,習成、養成功這種像天性一樣,前面說的俱生慧,那這個叫住性。

當然我們把它分別的時候,也可以說各個不同的去說,說習種性、道種性、聖種性,這樣,那個跟凡夫流轉生死那麼也就不太一樣了。那麼凡是這種人都有共同的特點,他內心當中所祈求的、所希望的,不是世間那一些,而是要求無上菩提。那麼為了要達到求無上菩提,真正重要的第一個要做什麼?親近善知識。其實我們世間也是一樣,「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」,你一個朋友大家聊得很起勁,第一個浪費時間,然後增長煩惱、增長習氣、流轉生死,這是非常簡單的,世間的事沒有一個事情例外,這樣。那這一點呢,所以大家始終把握住,下面所有說的這些事情,這一部分──現在我們講的這個「道之根本親近知識」,都是從這個上面開出來的。下面:

又如鐸巴所集《博朵瓦語錄》中云:

那個是祖師講的。

「總攝一切教授首,是不捨離善知識。」

說博朵瓦講──那個博朵瓦就是敦巴尊者的最主要的三個傳他法的最重要的弟子;敦巴尊者就是阿底峽尊者的心子。那阿底峽尊者,就是本書前面的甲一所講的,他是佛以後在印度可以說最高的一個成就者,成就跟佛無二無別,可以這麼說。然後呢,也就是宗大師所接受這個法的傳承,反推上去。那這個裡邊不僅僅是講的道理,而且他們都是行持的心要。

那麼怎麼講呢?說總括、總攝,把所有一切教授,這個要成佛的真正的中心,這個中心當中第一重要的「首」。所有要成佛的這個中心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?「不捨離善知識。」這是最重要的!不可以捨棄,不可以離開。我們可以把「捨離」兩個字當做一個講,就是不離開,但是如果仔細去看這句話不離開──形式上的不離開,以及內心上的不離開這兩種。我們可以大家住在一起,可是心裡面呢,心裡面一天到晚嘀咕、排斥,你說離還是不離?真正重要的是這個。後面告訴我們清清楚楚,「大師外支已成」,法身佛是無所不在的,所以假定這樣的說的,佛沒離開我們,可是我們心沒有向佛,這是它基本上面最最重要的一點。下面特別的是說明,為什麼絕對不可以捨離善知識呢?理由:

能令學者相續之中,下至發起一德,損減一過,一切善樂之本源者,厥為善知識。故於最初,依師軌理極為緊要。

能夠使得學的人身心當中改變的,改變什麼程度呢?就是說錯的地方要拿掉它,哪怕很少一點點,「損減一過」;好的地方要發起增長它,「下至發起一德」,哪怕是一個好事情。這個不管從淨除罪障──錯誤來說,集聚資糧──功德來說,這些都是好事情,善樂的根本,「善知識」!你如果真正地能夠靠近這樣的話,一定會受他影響。

我們現在停下來想一想看:我們的所有的認識、學習等等,是不是都受客觀環境的影響?我們小的時候長大的時候,為什麼我們會講這種話,為什麼我們喜歡吃這種東西,為什麼我們有這種習性,是不是在這個周圍的環境對我們的影響?我們家裡邊在這個家庭長大的,欸,你就受這個家庭影響;那個另外一個家庭受這個家庭影響。那譬如說我們跑到這裡來,剛來的時候我們不習慣,可是待久了以後,不知不覺當中就是我們這種環境當中的習性影響我們。

我們仔細想一想看,也許會說有很多東西宿生帶來的。請問:宿生,宿生你是一個人吊在半空中的,還是像這一生也是一樣在人群當中的啊?你都在人群當中。不要說人群當中,你說任何一個有情,我們看見門口那狗、我們看見最小的螞蟻,是不是都在牠的周圍都受這個周圍的影響?現在好!假定你要輪迴六道,你只要六道當中那些人,當然你也離不開。假定你要改變,那請問:是不是你必須要依止一些能夠改變這個六道輪迴的另外一些?那這個──善知識!這是我們人人實際上都能夠體驗、感受得到的。

因此為什麼這地方他非常強調,平常我們最容易犯的就是:沒有佛法,不學不談;學了佛法來了以後,這第一件事情是這樣,那個真正的善知識一定是聽進去的話是忠言逆耳,因為我們無始以來從來沒習慣過的。他一定告訴你:「你這個不對!不要這樣做、要那樣做。」而這些事情我們一定從來沒習慣過的。那時候你會感覺得什麼?你會感覺得遭到「啊!很大的壓力」,會不會有這個感覺?你會覺得被委屈,會不會有這個感覺?然後你們兩個談,啊!談得很起勁,「對呀!就是這個樣。」請問:結果是什麼?結果是什麼?你們兩個人很好,你們遠離了善知識。他要告訴你的──對,你無法接受,你們兩個人談得很談得來,這是我們一個致命傷。當然下面告訴我們,這個善知識要夠條件,否則的話,你本來有這種嗜好,又加一個那個嗜好,那個是不必要。所以我們這個地方,有很多地方要很明確地分明得出來。所以這個善知識不是無緣無故的,要有一定的條件,在什麼情況之下我們親近到什麼程度,所以那個師跟法是分不開的,後面再來細說它。

所以在最最開始的時候啊,第一件事情──依師,依老師!應該怎麼依法?「軌則」;為什麼要這樣做!「道理」。這兩樣具足了,我們大概十九不離八,不會錯到哪裡去。碰到這種情況之下,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,大家互相策勵:「欸!我們既然跑到這地方來,我們本來就是應該改過,所以難得的這個師友來策勵我們,我們做不到,我們應該認真地去做。」如果我們真的能夠這樣的話,那漸漸、漸漸地就得到了師友切磋琢磨。下面:

《菩薩藏經》作如是說:「總之獲得菩薩一切諸行,如是獲得圓滿一切波羅蜜多,地,忍,等持,神通,總持,辯才,回向,願及佛法,皆賴尊重為本,從尊重出,尊重為生及為其處,以尊重生,以尊重長,依於尊重,尊重為因。」

那個《菩薩藏經》上面說這樣,前面第一句話是總的:總之要想獲得菩薩一切諸行。就是我們發願,願意學無上菩提,然後真正認真去做,發了願心要去行心,有了這個行心,依照我們所知道的去實踐,那個時候就是菩薩,所做的是菩薩諸行。那要想獲得呢,所有這個都是依靠善知識。下面是一個一個開:

要想「圓滿一切波羅蜜多」,波羅蜜多簡的來說,說六度、四攝;廣的來說,八萬四千法門都是。那「地、忍、等持」這些都是,最高的,地──十地;地之前有個忍,當然這個忍我們也可以解釋成功為忍辱的忍;那然後呢,等持──定;然後由於這樣的話,慢慢、慢慢地這個所謂「神通、總持」,都從這上面開出來,這個不細說;「辯才、回向」。那都靠什麼呢?「皆賴」,都依靠尊重。「尊重」就是這地方特別地講的,自己為了要想修學佛法,然後找一個老師,找了老師你決心要依靠他,他也攝受你,這個時候開始。所以後面雖然說隨便哪一個講一四偈句,你對他尊敬很重要,否則的話你離開他也可以。可是自己決定了跟為師長的話,那這個東西就非常重要!所以《廣論》上面它很重要,你可以選師長,可是選定了以後的話千萬不要變動,這一點對我們是絕端重要的!那麼都要靠,這個是根本。

那下面說,從這個出、從這個生,生是慢慢地增長,所以他下面說從生、從長,都依於這個尊敬的自己的師長,這是所有的因。當這一點做到了,那果是什麼──佛!說:

博朵瓦亦云:「修解脫者,更無緊要過於尊重。即觀現世可看他而作者,若無教者亦且無成,況是無間從惡趣來,欲往從所未經之地,豈能無師。」

那博朵瓦也說,真正要修解脫道的人哪,再沒有比師長更重要的事情,這是第一個!現在我們退一步來說,不要說我們從來沒有走過的這條解脫道,就是世間的一些事情,我們可以看別人的,假定說沒有人教你的話,也不成功,這樣。這是世間一般的事情,那麼何況現在我們這個什麼呢?我們剛剛從惡道來,就算沒有到、不到惡道,在六道善道當中,請問:你有沒有走過解脫道?肯定沒有走過!所以說這一條道路是我們從來沒有去過的,那不要老師可以嗎?這個是非常簡單的一個道理。

所以他們藏文裡邊,就是學藏文,譬如說我們現在英文也是一樣,乃至於我們學自己的隨便哪一種語言。是,唸英文ABCD,它旁邊注了一個注音,你看了個注音你就唸得準了嗎?我想這個大家都有經驗,你假如唸出來的話,那簡直是人家都不懂。所以在這裡我就想起一個笑話,那個說那個笑話是這樣的,那我們就講那個日本人唸那個英文,這樣。那個日本人做起學問來,他們很認真的、很紮實,哎!咬緊牙關拼命去唸。不過呢,因為他一開頭的時候,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很……一開頭的時候並沒有學好,前面是「初一若錯乃至十五」錯下去,他那個日本音非常重,非常重!

有一次在美國,這是我自己遇見的一個很有趣的事情。那時候在美國,那在美國紐約,他們一個什麼一個佛教會,那麼就請一個日本的學者出來去講。那麼日本的學者就發表一篇論文,他這篇論文很有內容,那個日文,他把那個論文翻成英文,然後他就用英文講。結果他那個日本英文哪,人家都不懂。譬如說我們唸那個「第一」,第一那「FIRST」,那個日本人教是怎麼唸的?「發斯豆」,這樣。FIRST他唸成「發斯豆」,你懂不懂?你當然不懂,而且他那個音很重。所以他是花了好大的氣力翻成英文,結果他一開口的話,那個外國人以為他講日文,結果日本人當然聽不懂。那在座的也有日本人,結果他不翻成功英文嘛至少日本人懂,結果他翻成功英文,用英文講嘛,英國人既不懂,日本人也不懂,講完了以後,誰都不知道他講了什麼,他很起勁!結果問他:「到底你今天說的是什麼?」他說:「我講的英文哪!」那個所有的能聽英文的人,沒有一個人懂他,鬧這種笑話!

現在這個很輕鬆啊,我們看世間的事情,所以我們就覺得這些事情能夠無師自通,現在學佛了,你們說佛法比世間的事情容易還是難哪?好像大家會共通的有一個認識:那個難,太難、太難了,何止千萬倍!世間的事情沒有人教都不會,現在我們要難上千萬倍,居然自己學一學就會了!那不是我們在學佛,佛要向你學了,有這種事情嗎?那是我們的顛倒,這是我們必須要了解的一個特點。

所以這一堂課我一開頭正式講到內涵的時候,注意喔!我們千萬不要把文字上的認識,以為了解!那麼反過來說,我們又說:啊!那這樣的要修行。要修行哪,又不要去認識文字。因此本論一開頭就告訴我們一個特點,「廣聞不善於修要」、「今勤瑜伽多寡聞」,這兩個就偏失掉了。我們現在真正願意學宗大師,因為這兩樣東西他如其次第,層層增上。所以當我們現在在文字上面去領悟的時候,我們很歡喜,可是千萬剛才這一點要注意一下!

那麼前面講的就是對於這個為什麼要親近知識的簡單地說一說,那下面,「由是」,現在看:

由是親近知識之理分六:所依善知識之相,能依學者之相,彼應如何依師之理,依止勝利,未依過患,攝彼等義。 今初

既然了解了這麼重要,前面這個總之一句話就是,最重要的──親近知識,因為這麼重要,所以把親近知識的這個內涵又分成功幾個大項目。第一個呢,所依的善知識之相,不是憑空地隨便說,喔!我看見了就去依一個;那麼弟子要具足什麼條件;有了這兩個條件,還要一定的依止的方法,所以第三,應如何依師;下面依止的勝利,依止了有什麼殊勝的利益;然後呢,不依有什麼害處;第六,上面還有遺漏的,在第六點當中再仔細地說明它。講的時候分開來講,做的時候是同一件事情,那應該這個六方面都包括在這個裡頭。

那麼這個幾點當中,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,「五」這個未依的過患,這個地方的未依的過患說,你已經「請為知識」,譬如說你拜他做老師了,拜了老師不好好地照著依師之理去做這個叫未依,這樣。你沒有拜他老師,不算,因為你本來這個凡夫嘛,你本來談不到嘛!所以得不到這個好處是「四」,但是也不會生起這個過患,這個第五點。現在我們一步一步來看,第一個是所依善知識的相:

總諸至言及解釋中,由各各乘增上力故,雖說多種,然於此中所說知識,是於三士所有道中,能漸引導,次能導入大乘佛道。

那麼總括世尊告訴我們的這個經、論、三藏,「至言」就是,以及解釋世尊講的那個諸大祖師菩薩的論釋。那由於「各各乘」,因為修學佛法有不同的根性,通常我們來說三乘,廣開的還有五乘,所謂人天乘、聲聞、緣覺、菩薩、一佛乘,五乘。由於各人的走法不一樣、習慣不一樣,所以自然而然在不同的習慣當中,那所依的師長也有差別。那麼現在這裡所講的那個,什麼樣的知識呢?是說對於三士道,要照著這個三士道的次第一步一步走上去,最後的要到哪裡?要成就佛道。反過來說,我們為了要求無上菩提,要求無上菩提,所以要照著無上菩提該走的次第一步一步走上去,那麼這該走的就是三士道。那現在呢,要找這樣的一個老師,能夠如這個次第引導我們的。下面就引那個經論:

如《經莊嚴論》云:

那有的時候我們稱為《莊嚴經論》。這個裡邊指出來,我們應該依止的善知識要具什麼條件呢?說:

「知識調伏靜近靜,德增具勤教富饒,善達實性具巧說,悲體離厭應依止。」

那就是我們應該依止的善知識條件,一共有十個條件。

是說學人,須依成就十法知識。

要學的人,必須要依靠那對這個十法有所成就。那麼這個十法,從「調伏」開始,一直到最後「離厭」,它有它的一定的次第。下面解釋:

此復說為自未調伏,而調伏他,無有是處。故其尊重能調他者,須先調伏自類相續。

那麼這裡說,自己若不能解決問題而能夠幫人家解決是不可能的。因此呢,現在我們要去找的老師他來幫忙我們、調伏我們,所以他必須自己先如理如法了,調伏了他自己,這樣才是。那麼能夠如理如法調伏自己,怎麼個調伏法呢?所以,

若爾

如果這樣的話,

須一何等調伏,

要什麼樣的條件才算呢?下面看:

謂若隨宜略事修行,於相續中有假證德名,全無所益。

說,假定說我們「隨宜」,啊!碰到了,碰到了什麼就學什麼、就修什麼,是「略事修行」。第一個呢,隨宜就是一碰到什麼就算什麼,沒有正確的次第;略事修行呢,就修的時候也大概碰到一點點。在這種狀態當中,有什麼效應呢?在這個時候看起來他好像也有一點道理,在他身心上面也有一點成就,也滿有名字,可是這個東西是假的,有一點假證德名,如果這樣的話對我們是沒有什麼好處。那麼請問他說的「假證德名」是什麼?我看完了,再看了下面這一句我們就知道了。所以,

故須一種順總佛教,調相續法,此即定為三種寶學,是故論說調伏等三。

那麼所以說前面這個隨宜略事而少有證德的這個沒有好處,一點好處都沒有的!要怎麼樣才可以呢?要「順總佛教」,對整個的佛法的內涵,那照著次第去調,調我們身心,一定要根據這個條件。那麼這個條件是須什麼?一定是戒定慧,所以這個一定是戒定慧三學,所以這個叫「三種寶學」。因此這個論裡邊,《道炬論》也是,現在《菩提道次第論》也是,都順著這個戒定慧的次第來說。那麼至於說戒定慧只有三樣,為什麼開出十個條件呢?實際上呢整個地來說不外戒定慧,然後戒定慧再仔細地把它分門別類開,就可以列出作為一個善知識列出十點。那我們把那個十點,一點、一點地看下去。

其中調伏者,謂尸羅學。《別解脫》云:「心馬常馳奔,恆勵終難制,百利針順銜,即此別解脫。」

那個所謂「調伏」就是尸羅,尸羅是梵文,拿我們來說就是戒,或者叫作別解脫。這裡邊告訴我們說,平常我們的心像馬一樣,所以說心猿意馬,它一天到晚亂動、一天到晚亂動。那不管你怎麼去努力──「恆勵」,也沒辦法制伏它,這樣。那個時候要有什麼呢?要馬銜。我們看見騎馬的人啊,手上面拿這個勒馬的這個東西,那前面有一個東西套在牠嘴巴裡,這個叫馬銜。要很利的這個馬銜,才能夠把這一匹狂奔的馬能夠制伏。現在呢,我們這個心猿意馬像這種狂奔的馬一樣,一天到晚胡思亂想,必須要什麼?必須要同樣的一個非常利的調伏心馬的這個馬銜,那個就是戒。所以這是第一個。

又如《分辨教》云:「此是未調所化銜。」

那個《分辨教》還是戒。《戒經》上面告訴我們,說我們沒有調伏的這種凡夫,真正的能夠化的、能夠化解我們的是什麼?戒!這個戒就是沒有調伏的來調伏的,都是靠這個戒。他下面舉例說明它:

如調馬師,以上利銜調𢤱悷馬,根如悷馬隨邪境轉,若其逐趣非應行時,應制伏之。學習尸羅,調伏心馬,以多勵力制令趣向,所應作品。

那麼這個是第一,就是戒。說就像一個能夠調伏這個野馬的一個調馬師,那他有本事拿最利的這個馬銜調伏最難調伏的這種馬。現在我們凡夫──那個「根」是六根──實際上那個六根、六識那個東西就像什麼?就像一個野馬一樣,一天到晚隨著「邪境」,我們不應該隨的境界,到處亂轉。那麼有了這樣,這個調馬師實際上就是說佛、老師、三寶;用的這個「利銜」就是他的法,法當中最重要第一個就是戒。當我們凡夫的根識隨著境亂轉的時候,所以「若其逐趣非應行時」,馬上用戒來制伏它,「這個不可以!」馬上自己調伏,這樣。所以「學習尸羅」真正的目標幹什麼?「調伏心馬」。戒的真正功效,是要把心馬把它調伏下來,而且要「多勵力」,多努力,它趣向於惡的時候把它調伏,趣向於應該做的,說「所應作品」。

那個所應作品有兩種:有一個呢,是離這種不應該的境去做應該做的境;有一個並不離開那個境,這心緣的方法不一樣。譬如說我們現在隨便來說,隨便做一件事情,譬如說這個《戒經》上面很明白告訴我們說這種境界不應該去,那我們一定離開這個境界到該去的地方。假定說我們現在,現在世間上面有很多玩樂的場所,這個不可以,一定要離開它!就這樣。那麼還有一種呢,我們現在離開了,到了寺院來了。到了寺院來同樣對這個境界,比如說我們在大殿,你在大殿就是毫不恭敬,這個不必離開大殿。就是說那個在這個地方一點不恭敬、很放逸的這個狀態,心裡面要收攝起來,變成功很嚴肅、很恭敬的這樣的狀態。所以它分內、外兩方面,粗的是外面慢慢地切斷,細的裡邊把自己隨順著煩惱這種習氣應該把它轉變過來。

那前面一再說的,為什麼我們剛開始要思惟聞法勝利,就是以前這種輕慢心、習慣心。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不一定要花太多的時間在文字上面轉,轉久了習慣以後的話,有兩種可能。有一種可能呢,傲慢心,「我懂得很多!」還有一種呢,輕慢心,「啊!這都懂了,我都知道了。」對法了無恭敬之心!那這個都是我們真正不必離開境,可是必須要從心上面去轉的。那這個是第一個,戒。

寂靜者,

戒有了以後,第二個而來定,如果是心裡面老是胡思亂想,老是在外面,那個心根本定不靜,這樣。所以對外境上面制止它是戒,在內心上面要漸漸地把它安住在一個境上面,那是屬於定,那這個次第。第二個「寂靜」,寂靜就是定。

如是於其妙行惡行,所有進止,由其依止念正知故,令心發起內寂靜住,所有定學。

當我們前面說,這個壞事情不要做,這個好事情應該做,這樣,這個就是戒。由於這樣地慢慢地習慣了以後,一方面身不在外面去亂轉,前面剛才戒有兩種,第二個對境的時候,不應該念的念頭不要念,應該念的念頭安住這個上頭,漸漸、漸漸地內心當中就不會像這個一匹野馬這樣,漸漸就開始調伏了。調伏了以後呢,我們不會到處緣這個壞的事情,緣善的,但是它心還是散亂,所以進一步來說依念正念、正知。這個是專門學定的方法,這後面會詳細地講。實際上戒定慧的真正內涵,就本論整個的講這個。那所以現在這地方說老師需要的條件也需要這個,那個使得內心能夠寂靜這個是叫定學。有了這個定以後呢,下面是:

近寂靜者,

那麼這個智慧不是世間腦筋聰明,這個是智慧是真的佛法的智慧,這個智慧一定是從定學裡邊才能夠開出來的,所以叫「靜」哪──止觀雙運,這樣。所以實際上這個「近寂靜」就是由寂靜、由定而馬上引生過來的。這個是

依心堪能奢摩他故,觀擇真義發起慧學。

就是這個。這個智慧一定是依於什麼?依於心堪能的奢摩他。奢摩他就是定,有了定以後,這個心,我們這個內心才能夠有力量。平常我們這個心沒有力量的,心是有這種本能,可是本能隨著煩惱轉,我們希望它做一點事情做不到,所以叫無堪能性。得了定以後的話,我們就能夠如我們希望的,要它從這個方面去觀察、思惟,它就能做得到,所以這種叫「心堪能奢摩他」。那麼到了這種程度,能夠真正地觀察、抉擇事情的真相,那個是智慧。所以真正總的來說──戒、定、慧。

如是唯具調伏相續三學證德,猶非完足,

像上面已經不容易了,但是單單具這個還不夠。

尚須成就聖教功德。

還要有多方面的這個聖教,這個下面是什麼呢?就是

言教富者,謂於三藏等,成就多聞。

他自己的簡單的修行可以,可是要調教別人,要了解很多內涵,所以他必須要對這個世尊的教法要很豐富,所以對三藏成就多聞。很多地方你注意喔!他不是說多看、多學,要「多聞」。所以平常我們在這裡呀,都是歡喜看書,看書是需要的,可是真正用意實際上還是在多聞上面,這是我們漸漸一定要去練習的。那麼下面:

善知識敦巴云:

這解釋這個教富的特點,說:

「言大乘尊重者,謂是須一,若講說時,能令發生無量知解。若行持時,於後聖教,能成何益,當時能有何種義利。」

這個「教富」,就是說對於世尊的教法非常通達的、非常豐富,這樣才能夠善巧地幫助學者去調伏。那麼這個善知識敦巴尊者就是這樣。所以對大乘的師長,要什麼樣的條件呢?從這上面來說,我們修學佛法無非是教跟證,要教呢,我們要去聽聞,老師對我們去講,所以他講的時候,能夠發無量知解。隨便他簡單地講,可是講,他可以告訴我們觸類旁通,這樣,使得我們呢就是講簡單的一個東西,他可以引證各方面的三藏經典,使得我們產生很廣博的認識,這個是教要這樣通達。那麼然後呢,修行行持的時候,說這樣做你將來能夠得到什麼樣的利益,眼前你應該有什麼樣的狀態。譬如說,現在去修行了,你應該怎麼樣地修法;修的時候心裡應該如何;將來應該有什麼樣的結果,這些東西他都應該知道。實際上這些東西,他多少是理論上面了解,還有相當的經驗,這個才是真正善知識,第四。那麼下面第五:

達實性者,是殊勝慧學,是謂通達法無我性,或以現證真實為主。此若無者,說由教理通達亦成。

那現在這地方是叫「達實性」,這個達實性實際上就是前面的戒、定、慧當中的慧。那麼這個慧跟前面的慧有什麼不一樣呢?叫作「殊勝慧學」。前面那個慧是屬於教量,理論上面你能夠通達,這個理論通達不是我們現在隨便聽一下啊!我曾經聽見過一些同學,隨便看了一點:「欸!我知道無我了。」啊!我是聽見了以後,我想:你大概就是佛。我看宗大師的傳記上面,你看!宗大師是文殊師利菩薩示現,花了這麼多的時間,他最後這個佛護論師等等,現在空當中示現,他才通達教量。我們居然隨便看一看,居然自得通達無我了,這是我們都是增上慢,都是最嚴重的!所以這個真正地了解這個無我是不那麼容易的!

那現在這地方的殊勝的慧學,不僅僅是文字上的認識──就是前面戒、定、慧──而且真正修行。通常這地方修行的話,應該算「見道」,最起碼應該「加行位」上面,才真正能夠達到這個。所以他下面說「現證真實為主」,那個是見道,要這麼高的條件。那麼萬一這個沒有的話呢?就是說教理所成立,那也就是前面那個戒、定、慧的這個,所以我們教量也可以。宗大師的那個傳記當中,他前面看見那個佛護論師在空中辯,達到的就是這個。所以譬如我們現在我們看見三大寺還有辯,假如將來學這個《入中論》的話,我們現在已經辯得慢慢地辯得文字上面能勝過你,不是!他們真正辯的時候,能夠親自見到這個。這個很不容易、很不容易!那這個是在這地方所謂「達實性」。那今天我們就到這地方為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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