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提道次第廣論手抄稿
南普陀版第一四九卷.A面
吃飯它還是它,睡覺還是它。啊!睡覺的時候睡得清清楚楚,那睡是睡著了,但是那個念頭還在那個地方,這樣。
然後所以這個祖師們說,到後來的話,這個就冷冷的就像一片瓦丟到那個萬丈的那個深井裡面一樣,一點沒有障礙,一直下去是保證你開悟,千真萬確!可是對我來說,可惜我沒做下去;現在呢我反過來,就幸好沒做下去,這個道理慢慢地告訴你們。哦,到後來弄弄弄弄弄以後,因為剛開始弄了,那麼被幾個閒岔就打掉了。打掉了以後,那第二次我又想又要找,又想不去找,所以這個一疑呀,你就停在那個地方。但是千真萬確的事實,你如果能夠這樣做下去的話,這個心念,這是禪宗用的。禪宗用的,事前不告訴你,告訴你了以後啊就不行,所以平常都是不告訴你的。它是一個方法哦,但是絕對不是唯一的方法。
現在這裡先告訴你的,不但要告訴你,你要沒有一點點的懷疑,對這個確定就是這樣。然後呢把這個確定的道理,前面一定經過這個思惟、觀察,然後呢確定不移了,然後那個專注在上面:對呀!對呀!是這樣東西。那麼為什麼有呢?那顯然是你理路上面不清楚,所以顯然這理路之所以不清楚,就是你在無明顛倒當中。所以你再觀:到底是一嗎?一不對!是異嗎?異也不對!然後呢一觀,沒有,是沒有這個東西!嗯,就是,就是這個心越來越專注、越來越專注,實際上那個心情本身卻是一樣的。到那時候最後的話,一下,沒有了。啊!這個相現起來了,那個時候我們通常說大徹大悟。
實際上是不是真的見道?不是哦,真見道還有一段距離哦!所以這個加行位上面,加行位上面,加行位哪幾個?四個位次,你們記得不記得?煖、頂、忍、世第一地。煖、頂那個時候,忍,頂以後的忍──就是頂位,嗯,到那個時候你真的見到了,這樣,然後呢安住在這個上頭。煖是有這麼一點樣子來了,那個時候然後下面是頂,達到頂的時候就可以見到這個。所以這是加行位上的,不是真見道,不是真見道,那時候就見到那個東西了,已經。
這是我們要清楚明白的,如果你真正地教理清楚了以後,是!大徹大悟,就看他宿生所修的。也許他大徹大悟就成了佛了;也許他大徹大悟只是加行位上;也許他大徹大悟那個是地上面的,所謂五十幾個位次當中任何一位;乃至於他的大徹大悟只是小乘的見道,乃至小乘的加行位上,都不一定。所以這個真正判別不在這個上頭,這個道理前面已經講過了,我在這裡不再重複。如果不了解的話,你們問我,我也不回答。你們自己把前面這個好好地找、好好地翻,那個時候你才能真正地把握得住這個差別在什麼地方。那我們繼續下去。
二後得修如幻者,謂由四相觀察,破自相有之後,次觀餘存何法,便覺行住坐臥一切威儀動作,皆唯分別假立,如同幻事都無自性。
那麼修「後得」怎麼修法呢?修後得如幻,說經過前面這樣的四重方式去觀察以後,覺得原來沒有這個實在的自性──這個自性的另外是叫自相,沒有這個東西。那麼既然沒有,剩下來的是什麼呢?既然沒有的話應該就完全沒有,可是偏偏我們一切的行為、動作。那時候感覺到:我們的一切行住坐臥,在任何情況之下都是什麼?都「分別假立」,原來啊就是我們的虛妄分別,這個叫作無明,這樣的是假安立的,這樣。現在這個假安立,現在我們了解哦,這是個專門名詞。就平常我們說這個桌子,這個桌子名詞啊,這個是假安立的,就是在這個形相上面安立起來的。就像那幻事──虛幻的,它有這個形相,有這個功效,卻並沒有實質上頭的自性,沒有這個東西!
又善得人無我見時,雖無俱生我執所執之我,但業果所依之我則非全無。
好囉!下面,下面這個很重要哦!說你已經善巧地經過上面的聞思修,的的確確見到:我們無始以來所執的實實在在的這個我啊──沒有!所以這個俱生我執破掉了,這沒有了。但是,嘿,妙咧!「業果所依之我」,卻還有一個如此的業因感如此的業果的這個假的我,這個東西不是沒有哦!這是千真萬確的。可是假定說你找到了,找不到這個我,這個我破掉了,這東西也沒有的話,你應該說定中起來了以後,這個我也不見掉了,實際上不是。那麼這個是怎麼的呢?這個就是啊,這個因緣業所感的如幻如化的東西,所以這個我不是沒有。
如幻師所變象馬,雖無象馬之體,然有象馬之相。
就像一個幻師,這個幻師啊,佛平常統統現的,佛有的時候變化一個什麼。其實我們所見到的那個佛本身還是化身,就是幻化出來的。他本身已經是幻化出來的,再變一個象啊、馬啊等等,它這個東西雖然沒有實在的東西,但是你看起來卻是有一個象啊、有一個馬啊,就是這樣,這是我們曉得的。但是呢因為在我們的概念當中接觸的,的的確確沒有這樣的東西,所以我們不妨退一步用比喻來比喻,譬如說我們現在的電影。那麼這個電影這東西啊,是很清楚並不是一個實在的東西,但是呢確實你看見它的一切的動作等等,乃至於它現在有聲、光。以前的這個電影,只是好像在這個銀幕上面,沒有立體感,現在的電影還有立體感哪!
這個立體感的這個電影很有意思哦!我也是看那個立體感的這個電影,就是它那個電影是三百六十度的,那個銀幕三百六十度的,你無法想像那個怎麼會三百六十度的呢?換句話說它的銀幕四周,這樣。然後你在那兒看,看那個人坐在那個船上的話,就是說你看見那個船,你就坐在船上。那個船在海裡面有浪,有浪所以大家搖得個暈頭腦脹,好幾個人要吐。他事先也告訴你哦:萬一你們碰見這種情況的話,你就把眼睛閉起來,就這樣。到那時候的確,喔唷,頭就暈起來了。我說這個假的,不管你怎麼說,但就頭就會暈,那這千真萬確的事實,就這樣。
所以在這個地方啊,它雖然明明是假的,欸,對不起,喏,就是會這樣。如果它假的是在對面的話,你還只是看著它,也許看見了有個小孩子一樣,哎喲,拍掌叫好。如果說它假的,那把你也包含在裡頭,弄在你的這話,就到那個時候叫你頭暈腦脹,吐啊、什麼東西啊,感覺都會來了,這是千真萬確的。所以它雖然是幻化的,卻是有這樣的形象,乃至於有這樣的功效。
如是現在彼我,本無自性現有自相,唯由分別假立之我,即能作善惡業,受苦樂果,一切緣起作用皆應正理。
嗯!因為這樣,前面所說的道理,眼前這個我呀,所謂的「彼我」,現在那個加那個「彼」字妙極了!眼前所講的那個我,那現在不再是我執著的這個,啊,原來是那個虛假的我呀!雖然它並沒有真實的自性,並沒有真實自身現起的實自相,卻是「分別假立」。這個分別假立作用什麼?由作了善業就感樂果,作了惡業就感苦果,一切緣起的作用啊!那個時候就對了,完全正確,「皆應正理」。所以這個性空跟緣起,恰恰兩樣東西是不能分的,那個才是。
自性雖空非畢竟無。故非斷見。
喏!因為自性空,但是這個空啊,卻不是畢竟無,所以它不是斷見,不是斷見。
又一切法本來性空,
一切法本來就是如此的呀!只是因為你無明、顛倒是妄見為有。所以,
通達無我慧即如是通達。
喏,所謂的無我慧是這樣通達,不是說:
非是原有自性,後由覺慧安立為空。
不是原來有的,因為你有了智慧,然後呢把它看成空,那就不對了,它本來就是沒有啊!只是因為你迷糊顛倒了以得有,所以你叫無明啊!所以現在學了這個佛,覺悟了去觀照了,發現沒有。所以它叫作無始──它本來沒有開始嘛;所以叫無生──它本來沒有生起嘛!那麼為什麼會有呢?因為無明嘛!所以在時間上面無始,你覺得無明有就是時間。然後呢無我上頭你覺得有了,就有,無生就變成功有!既然這樣的話呢,這個時、空、質、量、心、物等等都產生了,都是從無明所產生的,就這樣。
所以啊現在我們談科學,你真正地了解了,實在發現:唉,那個科學實在是啊,幼稚園的小弟弟。他那個方法是正確的,現在所以我覺得修學了佛法了以後啊,往往參加說:哎喲!這個佛法是很符合科學的。對!你如果要去幫忙那些科學家,當然你先要取得他的好感,讓他接受你這個見解,這種說法是一個善巧。假定你不了解這個道理,而是覺得佛法是科學的話,那是等於「買櫝還珠」。你已經得到了無價之寶了,居然還把它丟掉了以後,跟它一起這個來,那是顛倒無比啊!所以那前幾天你們溫習那個什麼,這個什麼,好像「百法」,它引證了一大堆,我看看啊有很多是可以引證的,有很多那已經走上錯路了,這地方呢順便一提。所以如果說你真正地,的的確確能夠這個根本把握住了,然後你回過頭去看他的,他那些問題看得清清楚楚。雖然別相細緻的地方,你沒有作過專門的研究,可是那個總相,他不曉得的你都曉得。那麼我們現在繼續看那個原來的文:
故空亦非由慧所作。
所以這個空不是「由慧所作」,而是空由慧所發現原來的錯誤,把這個錯誤拿掉了,所以叫智慧嘛!
又一切法皆非實有,非一分空,一分不空,故亦非少分空。
這個我們要了解的,既不是實有,也不是一分空。如果說一分空的話,一分就變成功不空。如果說有一分是空、有一分不空,是少分空,這個不對!
故修一切法皆無自性,即執一切法為實有之對治也。
那麼在這個上頭你能夠了解的話,那麼這個實執,這個實執的這個就徹底地淨除掉了。這個是前面關於人無我的簡單──這個是很簡單明了的。但是實際上呢,《廣論》上面有它《廣論》上的非常重要的理由在,非常重要的理由在。你要了解,這個《廣論》所引導是大乘圓滿的佛法,所以在任何地方有一點點小小的漏洞,它都不允許存在。那麼《略論》就把那個精要說出來,精要說出來。所以假定說我們哪,要想單單求這個大徹大悟,從那個地方開始看,你可以找得到,但是究竟圓滿──不是。不過我們現在學呢,先把那個基本的概念認識了,然後你一步一步回過頭去,再從那基礎上面,那個時候去學《廣論》,那就很容易了解。現在我們看看這個「法無我」,翻過來。
辰二決擇法無我分二:巳初決擇有為法無自性,巳二決擇無為法無自性。
那個一切法當中,也可以分為有為、無為,那麼現在我們這兩個分開來說。先說有為法,有為法又分三:
初又分三:午初決擇色法,午二決擇心法,午三決擇不相應行。 今初
因為一切有為法,不外乎這三樣東西:色法跟心法,以及不相應行。不相應行不是離開色法跟心法另有一樣東西,卻是跟那個色法跟心法不相應的。而只是說色法跟心法的在不同的狀態當中,或者專門名詞叫「分位安立」的,分位安立的。現在我們一一把它看下去。
先當觀察自身,心中堅執為我身者,究執何物為身,如何執著。
那地方觀察色哦,就是先是自己觀察我們身心當中,牢牢執著的這個「我」這個東西,到底什麼東西是我呀?什麼東西是我呀?那麼你怎麼樣去執著呀?前面所說的我是我執,現在是我執的這個身體哦!所以我執是人我執,我的身體是我所執的所執,所執的那個身體。所以它所執的這個身是什麼東西,又是怎麼樣執著的?下面就解釋了。
非於骨肉五支和集之主執為分別假立,是於假立境上執有自相成就之身。
這個跟前面哪,找這個我的時候也是一樣,不是這個五蘊,而是在五蘊上面安立的一個我的假相。現在同樣地,不是就在這個「骨肉五支」,骨肉五支指的什麼──五根,換句話說,就是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,這個色法嘛,色法在我們身體上就是這幾樣東西。不是說把這個東西執著,而是在這個東西,執著這個五樣東西的上頭,執著有一個身體,而這個身體本身是有實在的、自性、自相的,我們叫這個叫作「身」,這樣。
這個道理跟前面一樣,如果現在這地方有一點不了解的話,等一下你只要下了課以後,回頭溫習一下前面,那麼前面懂了後面也懂;反過來,如果這地方不清楚的話,前面也不太清楚。所以這一點我不在這裡細講,而要同學直接地觀察。這個,觀察這個跟前面沒關係的,你只要把眼前聽清楚的話,深細地、仔細地了解一下,就可以得得到,這個我們必定要了解的啊!所以在聽課的時候,必定要專一原因在此。那麼說,
若果有彼身者,則與色蘊為一為異。
這是第二個,這是第一、第二個;前面說的四個方法,這裡也是四個方法。第一個呢,先找到你要破的對象,第二個呢,破的對象的界限,是一品還是異品。是啊,所以說假定真的實實在在有這個身,換句話說這個色法的話,那麼這個你所執著的這個身,有實在自性的這個身,跟這個色蘊,換句話說,這個色蘊現在就是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五根上頭,是一是異,第二個。下面呢第三個──破了:
若是一者,此骨肉五支和集之身,是由父母精血和成,如身有五支,則識所托之精血亦應有五支。又如支有五,身亦應有五也。
假定說這個假立之身有實在自體的話,那麼這個自體,現在說跟這個你所執的這個色是一的話,這個問題就來了。說這個由骨肉等等所安立的這個五根,這是什麼?由父母精血所成的這個東西啊,一共有五樣東西──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,那在這種狀態當中,你這個識托的也應該有五支囉!反過來,如果說這個因為支有五,那麼你身體也有五個囉?實際上這個都不對,這個是「一」不對。
若是異者,則離一一支外,應有身可得,然實不可得。故無如是所執之身也。
反過來「異」,異又不對;一也不對,這個道理跟前面的是一樣。所以前面說人我執如果破了的話,這個地方也容易破。所以一開頭的時候他就說了:是啊,所破的這個,不管在人我上面破,或者法我上面破,這個深細的程度是一樣的。對不對?現在我們了解了,你只要懂得了一個,那麼把這個原理用在哪裡都是一樣。這個是先破那個色法。
午二決擇心法。
第二呢決擇心法,又我們現在同樣的道理去看看那個心法,心法就是什麼──那個認識作用的「識」。前面是顏色的「色」,我這個國語說得不標準,不過我想,就是書本上面,你們看就了解了。這個心法就是我們心裡的認識作用,說這個認識作用啊,如果有實在自性的話,那麼當然──這個實在自性,注意哦,並不是指沒有這個假安立的這個功效,而是說這個假安立的這樣東西,沒有實在的、確定如此不變不移的自體、自性。那麼一向我們執著它以為有一個實在的東西,一如果有實在,一定是不變、不易的。現在我們來找找看:
如今日之識,若覺非於上午識及下午識上分別假立,而為自相有者,則當觀察與上午識及下午識為一為異。
同樣地,第一個呢先是確定這個識,現在呢我們如果說不了解它的特質,以為它有一個自相,而實際上這個識是什麼?只是在前後相續當中假安立的。現在他上面說上午、下午上面假安立,實際上呢,剎那、剎那,這樣。前面一個認識作用生起,消滅了,後面跟著生起,那個都是這種現象上面假安立的,而沒有實在自相。假定說有實在自相的話,同樣地,不外跟這個是一、是異。那時候你就看看:這個識不是上午有一個,下午有一個,這個識是一、是異呢?假定是一,
若是一者,於上午識上應有下午識,
如果這個是一的話,對不起,同樣,因為上午跟下午是一個嘛,所以你上午這個心上面,就應該有下午的這個東西。反過來,
於下午識上亦有上午識。
在下午的識上應該有上午的認識作用,這個不對。這個話怎麼講呢?很容易明白,我們現在這個認識作用,如果上午這個識上面有了下午,下午的事情我們都看見了。我們看得見嗎?下午什麼我們根本不知道欸,說實在話。同樣地,如果連鎖到明天的、明年的,乃至下一世的我們都知道──都不知道,沒有!反過來,如果是下午的識上有上午識的話,這個識的作用,叫你記是記得住的,可是記是什麼,眼前記前面的東西,並不是前面的東西現在前面。這個記憶是非量的,現量的境界是什麼呢?根境三事和合觸成識,喏,當下,嗯,這樣。所以如果下午有上面的話,那下午的境相同時,那成什麼識啊?那不是天下大亂,無始以來的東西,跟無始以後的東西那同時現起,你曉得哪個是哪一個啊?欸,所以啊它決定不是一。
若是異者,除上午識與下午識,應有彼識可得,而實不可得。
如果是異的話,除開來上午的認識作用,應該有下午的這個東西,反過來下午跟上午也一樣,那也不可得。如果我們從同樣的前面這個道理,如果是異的話,上午跟下午不一樣的話,是,沒有錯,說:是啊,下午還沒有來是另外一個東西。如果是另外一個東西,到了下午,上面發生的什麼事情你忘得乾乾淨淨,不知道──因為不是你嘛,根本跟你不相干嘛!那這個又不合理呀!真是妙極了!
故無如彼所執之識也。
所以我們平常啊,執著有自性、自相的──沒有啊!這個都是什麼啊?這個分位假立的。所以現在我們漸漸地了解,這個分別或者什麼妄想,這個就是總括一句是無明。嗯,這個東西是假安立的!所以這個假安立的,現在慢慢地我們都了解。那麼這個是心法,下面呢,
午三決擇不相應行。
什麼叫不相應行呢?不相應行就比如說「得」什麼等等,名身、文身、句身,然後呢勢速、方、數等等。這個各人各人安立的,在唯識上面,所以這個法相我們要了解。譬如說「時」,這個時間。那麼時間這個東西,既不是色法也不是心法,卻是有這個東西。實際上呢這個東西,也不外乎我們的身心所假立的,對不對?就是你這個心裡邊,前後相續的時候有這一個狀態。可是的確,所以稱為它「不相應」的話,所謂相應有很多不同的意義:譬如說心法跟心所法,心所法跟心法的相應,一種;還有呢,前面的因跟後面的因相應。現在這個地方是指的,就是說,為什麼這心法跟心所法,而這個兩樣東西,一定是照著唯識上面說──同依、同緣,這個心依什麼,然後呢心所法也依什麼;那麼心緣什麼,心所法也緣什麼,這個叫作「相應」。
同時、同處,譬如說我眼睛看那個窗子,那個眼識以及這個心王看那個窗子,然後呢這個心所也去分別:哦,這個窗子是啊,哦,這窗子是黃顏色的、是玻璃的,那麼這個心所法。所以所依的那個根是同樣的──眼根;然後呢所緣的這個對象──境,是同樣的;時間是同樣的;勢速是同樣的。小乘上面說這個行相相同,那麼唯識上面否定這一點。所以有的說明說,這個心王跟心所法相應有五相,那是《俱舍》所安立的,唯識上面跟它說的不太一樣。這沒什麼關係,我們這裡不討論唯識,我們只是把那個法相解釋一下,那麼現在那個不相應行就是指這個。
例如一年有十二月,若覺非唯分別假立,而有自相之年者,應觀彼年與十二月為一為異。若是一者,如月有十二,年應有十二。以年與各月皆成一體故。若是異者,除十二月後應有年可得,而實不可得也。
譬如一年,一年嘛有十二個月囉!這個是什麼呢,也同樣地是分別所假立的,它並沒有自己本身自成的自相的年,這是第一個,就像前面一樣。那麼了解了前面,這個就很容易懂了,所以我們把文字啊,唸一遍。「應觀彼年與十二月為一為異」,到底是一品哪,還是異品呢?「若是一者,如月有十二,年應有十二」,那怎麼可能!「以年與各月皆成一體故」,那是同樣的東西嘛!「若是異者,除十二月後應有年可得,而實不可得也。」當然拿掉了這個十二月以後,哪有年可得,也不行!所以不相應行啊是也不對。
那麼反正一切的有為法,不外乎色法、心法,跟不相應行,這個三樣當中,你找來找去是找不到這個有為法的實在的自性。所以那個時候就確定沒有實自性,只是說分別假立如幻如化的這一個。而這個因果整個就安立在這個上頭,所以叫業感緣起空,或者性空緣起、緣起性空。這個道理都清楚明白了。
巳二決擇無為法無自性。
第二呢,抉擇無為法,那也是無自性。
如虛空界,亦有四方及中央。
譬如說虛空是無為法,沒錯!那麼這是舉其中一個。這個虛空是怎麼的呀?「亦有四方及中央」,這個雖然是無為法,卻是也是這樣,虛空這東西的的確確的,你不……「為」就是造作,你要作出來的;虛空不用你造作,一造作東西會破壞的。所以它無為法不會壞的,虛空永遠不會壞,你造也造不起來。
也許我們在這地方以前曾經說過了,說這個現在放了一個茶杯,請問這個地方還有沒有虛空啊?還是有虛空,因為它虛空嘛!不因為你茶杯擺在那裡破掉,它假定真的有實在的虛空的話,你這個茶杯也擺不進去了,對不對?這不是很明白嗎?所以它虛空之所以為虛空的話,不管你茶杯擺在那裡不擺在那裡,這個虛空本身並沒有壞呀!如果這兒有虛空的話,你把那個茶杯擺進去的話,欸,對不起,它不讓你來就來啊,是這樣一個道理,這是我們要清楚明白的。所以在虛空,你不能破壞,也不是你所造出來的。那麼平常我們說那個虛空,有四方、中央,說東南西北,這個都是以空間來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