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剛開始進去的時候是念佛進去的,那什麼都不要,聽見人家當初不讚歎念佛,如果說別的話,恨不得把那個經書拿得來把它撕掉了、燒掉,這樣啊!我現在一直為這個事情而懺悔,所以我特別把我的痛苦的經驗告訴你們。這個因,你們如果不拔掉的話,不要說去不成,就是去成了,將來去成了以後,到那時候這個種子又現起來了,那個時候在你修行過程當中是千辛萬苦。所以我們現在看有很多祖師們,我們常常說他「大權示現」,吃盡苦頭,他不是故意要這個吃苦頭啊!他已經到了某個程度,但是他因地當中,一定有這種因在這個裡邊的,這個我們要曉得。我們不懂得法相,所以總覺得他故意,故意裝,裝不起來的,如果說他沒有這個因的話,不可能出現這個果,這個以後慢慢地再說。
這一段是很奇特的,其實一般的人是不願意把自己的過往講出來的,但是師父總喜歡把他自己做錯的部分講出來。他是非常坦蕩的一個人,才可以坦蕩地面對自己過去做錯的部分,而且跟他的弟子們講。他說:「這都是我痛苦的經驗,我拿來給你們。」你覺得這點特別嗎?
那你覺得我們要怎麼學呢?你看到這兒會不會想:「啊!把人經書都撕了,那我還沒有那麼嚴重呢!」有人會這樣嗎?那你跟奔公甲尊者比一比!你現在成就了?跟密勒日巴尊者比一比!當初那咒術殺了那麼多人,現在他成就了!所以在示現不知道的時候他那樣,在示現知道的時候,他的心力是何等地猛利──已經走在前面!然後師父還分析了一番,說是「大權示現,吃盡苦頭」。這裡邊有最重要的一句話:「所以我特別把我的痛苦的經驗告訴你們,這個因,你們如果不拔掉的話」,修行就千辛萬苦。所以看很多祖師們大權示現,吃盡苦頭,是因地當中有某種苦因在這裡邊。師父把這件事非常非常緊密地結合在因果之中,都是在因果的法則裡邊。這一段講得特別地美和確實。
這一段可能大家覺得很難理解,我會建議很難理解就留著,慢慢以後往深了學。這一段到底什麼意思,慢慢往深了學,然後再去理解。你可以用自己的理解方式稍稍理解一下,但是我還是特別強調:對於現在的能力無法理解的事情就往後學,學了後面就會慢慢懂前面的;甚至你學十年之後你再看這個,又理解一點!有的時候一生你對這段話未必會有徹底了解,也未必你的理解是最正確的,但是你記著:你要學!要學!不停地理解。
比如說佛菩薩的遊戲會符順因果嗎?符不符順?請問你:證了空性的聖者,他的示現是符順因果的吧?他會超越因果之外嗎?那就慢慢去了解。尤其是把這句話記住──前面講過了,種子、因──要拔掉的一定是前面說那個不廣學多聞的。就是自己學到這點東西就不廣學多聞,有發現嗎?對不對?不廣學一切的這樣一個心,在因地要把它拔掉!其實你想廣學一切的話,你對其他法門的那種嚴重的排斥感就沒有了。
最初遇到《廣論》,很多人說:「這麼厚呀!哇,這個太難了吧!」那時候這本論剛開始拿到手裡,聽到很多人驚呼:「這太難啦!」有的人說:「我是博士、博士後,唸法尊法師翻的原文都結結巴巴地非常非常困難,這怎麼這麼難呀!」學《廣論》都覺得這麼難。現在學五大論──剛開始學五大論還要學藏文──也非常難!還要背、還要辯論,難不難?難!都直撞牆,像走進黑夜裡邊。然後慢慢走出來之後你再學,發現:「奇怪?為什麼這個心好像有彈力的樣子?」它難,你就塞一本;再難,再塞一本!塞久了之後呢?「欸!好像容量越來越大,好像越來越不覺得難,這是怎麼回事?」就是你在變啊!你別把自己的心想成一個好像很僵化的容器,它完全不能變,有些東西塞一下發現很緊你就拿出來,不是這樣的!而是你把它放進去它是有彈力的,慢慢就「聞多思廣修行深」。
想一想。我的意思是:對一個問題探討,你可以用生生世世去探討,多美!菩薩戒不是生生世世要去實踐的嗎?
很不容易啊!師父真的就是千里走單騎!這本論在三十年前,師父一個人!
這節課需要掌握的點是非常清晰的,其中一點就是一定要知道以自己的經驗、自己的見解認為別人的都不對,遇到這種狀況的時候,趕快把師父的這一段話想一想:我是不是會誹謗什麼,造下最極重的惡業?這個有的時候是有一種想教別人的心,或者想指導別人,然後弄不弄就把別人說得一無是處。這個東西現起的時候,可能是非常非常微細的,不是那麼容易覺察,可是它的果報會非常酷烈。這以後我們再往後學。
再一個,就是我們平常看得比千斤還重的人際關係,什麼你不理我、我不理你這種事情,在師父看起來是那麼地輕描淡寫;而謗法罪在這裡邊師父看得是這麼、這麼地沉重,是頭等大事,對吧?是頭等大事!那麼講了這個謗法罪之後,接著下面那一段,兩個字:「記住!」法的來源是無量阿僧祇劫佛陀捨頭目腦髓,為了解決一切眾生痛苦而說的,而且你沒有徹底地了解一個法,怎麼可以亂講?是沒有資格的!
所以,常常地把師父這段話反覆地想一想,其實就記住這一段就可以了,不用做太多的開演,能夠消化、理解,然後認真地去把它──師父常常講──忍可於內心。不僅僅是「聽君一席話,勝讀十年書」的問題,這個是救拔惡趣苦,謗法罪是很酷烈的!所以如果把這個記住的話,那就太值了!今天我們聽這些太值了,對不對?記住「記住!」那兩個字,要深刻地放在自己的腦海裡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