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裡邊還提出了「甘露勝位」,就是佛位。佛位才是我們最應該想要得到的,但是觀察一下自己,通常二六時中常常被忘記的恰恰是這個吧!而那些芝麻綠豆的所求,常常縈繞於我們的心上卻是很難被忘卻的,對不對?比如:「他該做這個他沒做,他不該做這個他反而做了。」總之,就是心裡這些非常不平的東西,一直在那兒攪來攪去、攪來攪去。可是一旦聽法之後,聽到師父這樣的法音,真的會一下子抽離,讓我們從現行的煩惱中、現世的煩惱中直接抽離在法上。所以為什麼法性悲憫呢?有拔苦與樂這樣的作用啊!在聽的當下就會感覺到清涼幾許啊!因為我們終於有時間去想一想那個非常重要的問題:痛苦的因到底是什麼?為什麼這麼痛苦?是生死嗎?不是這幾個人繞來繞去、繞來繞去就這麼點事情,生死事大啊!無常迅速,生死事大!
念死,有的人念死就先悲嘆,覺得快死了。其實念死不是這樣念的,我們在《廣論》中有非常如法的念死的思考。應該是覺得要好好地造善業——由於怖畏惡趣念及皈依,皈依要做的就是深信業果、好好地造善業,要珍惜每一次、每一個當下的光陰,要造善業!當下的光陰可以精確到一秒、一秒、一秒的。真正的念死的態度是非常積極的,不是悲哀的。它不是說:「啊!人生苦短,我就要死了!」不是這樣念的。而是說:生生死死、生生死死不間斷的這個輪迴,那麼這個輪迴中,我們是由業力所綑綁的,要造集善業才能感得人天的果位,我們要特別注意造集善淨之業!這個善淨之業可以由不墮落惡趣、憶念暇滿人身、希望來世能得暇滿;還有念及輪迴的苦,去修戒定慧;還有念及如母有情的苦,去希求一切遍智等等,這樣的意樂發起的。
我們造集善淨之業不是為了做給誰看的,因為自己將來會受報。所以我們對於具力業門所造這個業,這個問題要特別地小心,因為非常小、非常小的、很不起眼的一件事,會感得一個特別大、特別大的果。它是雙向的,就是惡小苦果大,善小結果樂果強,是一樣的。常常去抉擇這些的時候,我們就不可能會用很長的時間去攪煩惱,就要趕快出來、趕快出來!要趕快懺悔呀!訓練自己、一直訓練自己,養成了一種對於煩惱特別機靈的狀態,好像練武功一樣,煩惱一來伏擊自己的時候,馬上就打回去、把煩惱打回去。
所以在這裡邊說:佛法就像甘露一樣,能夠把這個問題解決。什麼問題啊?還記得吧?是把生死完全地解脫,解脫了生死的問題之後,那才是真正殊勝的地方。看一看!透過簡短的師父這樣的一小段話,我們的視野一下子就遼遠。因為平常都希望解決錢的問題、工作的問題、人際關係的問題……,當然這也是問題,但是一旦這些問題變成了生命最大的問題之後,我們可能就沒有時間、無暇去想生死的問題了。沒有像開一個窗子可以望遠一樣,在工作的問題上、家庭的問題上、人際關係的問題上,無法透過這個問題去直接看一看生死的這個根本問題。
所以真正我們應該確立的生命的理想,是不是要解脫生死、到達那樣殊勝的地方才是我們應該孜孜以求的呀!可是觀察一下自己的心,還有二六時中所做的,我們平常所求的是了脫生死、是希求一切遍智嗎?但是我們怎麼能夠知道我們平常的所求是錯的呢?就是一定要聽法呀!一聽法、一對比,就立刻對比出來了,發現這一天拼死拼活地爭鬥,怎麼覺得有點渾渾噩噩?不太對呀!所以有人才會說:一天不學經,面目可憎啊!不學經典,就會完全跌入到現行的煩惱中,完全地不自知;不自知就不能自拔、也沒有力氣自拔,沒有可比性、沒有對比性。甚至攪進去的時候還覺得:「我當然有理由,我有一千個理由不出這個泥坑,我有一千個理由不原諒你,我有一千理由就是不給你道歉,因為我覺得我太有道理了!」可是這成千上萬個理由裡邊,就是沒有考慮到惡業的累積,還有它的苦誰來受的這個問題。
所以佛菩薩悲憫我們凡夫離法太遠了,可是卻跟煩惱那麼親近,整天跟煩惱和在一起,這怎麼能不苦呢?這是我們最不幸的地方!但是我們幸運地遇到了大師的教法,而且師父是這樣孜孜不倦地為我們講啊、講啊!我不知道我講完之後,你們會有感覺嗎?會感覺到心一下子從平常的那些事情上,開始注意到這個生命方向的問題,當我們開始注意到真正的生死之痛的時候,其實平常那些事情也就放下了。可是一旦那些芝麻綠豆的事情升級到最嚴重的問題,而最大的問題卻沒有時間解決,這是不是就是一種顛倒呀?而這種顛倒如果不依靠佛陀的法音、善知識的法音,我們如何知道自己在顛倒之中,又如何能夠顛倒過來呢?有在聽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