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海明月0092 講如法,事業不一定縮小

推廣佛法事業,就會想如何讓更多的人能夠學習佛法?就可能辦很多活動啊、去做計畫,這一群策畫活動的人非常地疲憊、非常地忙。忙著忙著之後,就只在意:「欸,又有多少人學了?」盯著那個數字,忽略了什麼呢?忽略了自己內心每一次的動機都是為了利樂他人、都是為了向內調伏。這個用法觀照內心的功夫,在一忙亂的時候可能就沒有那麼靈光了,尤其是很多人一起忙的時候,時間卡得滿緊的,到那個時間就必須做這個、做那個,就像沙盤推演,它是滿嚴絲合縫的一個集體活動。在這個集體活動之中難免磕磕碰碰的,有各種各樣想法的不一樣、習慣的不一樣,甚至萬一出了一點小問題,大家處理的方式也都是不一樣的。這樣的話,就要很多人一起完成一件事情,有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煩惱給勾出來了。

這個時候如果忘記了法對於內心的攝持和調整,我們就會陷入彼此諍論、內心裡對抗、悄悄生悶氣,甚至也沒有溝通的動力……許多煩煩惱惱的心境就都會顯現,也會出現煩惱的過患。這時候我們就會發現:啊!我的煩惱一做事情就這麼重,好像什麼都能夠引生不愉快的感覺。當然這裡邊也有居士是另一種,就是承擔的時候很生歡喜心,但是我們這裡邊主要要調整的是前一種。所以在這個時候,當我們發現我們內心煩煩惱惱、很躁亂的時候,師父就教誡我們一定要把法的速度跟上,速度!所以叫「法人」,就是要法鏡內照,要向內調伏。這時候一定要想起來憶念法,用法來調伏,而不是習慣性一味地怪自己周圍的人。

我們會發現我們很需要和人在一起,可是和人在一起很麻煩;完成一件很大的事情,一個人是完不成的,要很多人和自己配合,如果是一個人的話,可能要面對很多困難,比如說生病的時候,我們自己躺在床上,沒有人是不行的。那麼一群人一起進步,一起來成辦一個事情,也一定要用法來調伏內心,才不致於大家湊在一起吵架,甚至沒有管好自己的心、沒有管好自己的身口,互相地傷害。所以當我們感到痛苦的時候,能不能想起來這可能是不善業導致的?我自己是有責任的!應該憶念法,用法的鏡子自己照一照,透過修鍊自心的方式去對付痛苦、去打擊內心的痛苦。

而不是跟別人互動現起痛苦的時候,一味地在對方身上找自己的苦因,因為這樣找來找去你一定會找到對方的錯。找到對方的錯,我們怎麼能夠讓對方認錯呢?有的時候認錯的方式可能你自己也是不接受的,這樣處理起來,非常地麻煩、非常地複雜,因為別人的心不是你的心,別人的人生也不是自己的人生,你如何讓他符順於自己的心意呢?如果是對付自己的心的話,就比較容易,因為你可以看到你的心。透過觀察、透過法來調伏自己的心,你是可以有一定的自由度的。

所以一旦常常練習用法來向內調伏,所謂向內調伏就是自己的痛苦要想法自己處理好,自己去面對它,而不是自己一有痛苦的時候,就一定要怪很多人,而是你自己要面對這個痛苦,去處理它。用修鍊自心的辦法來對付痛苦,憶念法,讓法在我們的心上顯示它的功能──悲憫、救護,來對付痛苦。這樣的話,我們就不會一忙事業就跟佛法脫節了,也不會要修行就必須不要管太多。比如說忙事業的時候,哇!發現煩惱出現了,趕快調!這樣的話,出現多少次就調多少次,實際上這也是一個越來越緊,而不是脫節的過程。

然後師父說的另一種現象就是:「他就講如法,講如法但是他那個事業就慢慢地慢慢地縮小。」我們一定會問說為什麼?為什麼如法,事業就會慢慢縮小呢?可以觀察一下自己的心,如果我們很在意自己的心有沒有生煩惱,我們就知道大家在一起做一個善行,很容易生煩惱。而自己一個人靜靜地看書、打坐,不要管太多事,好像很容易控制內心的樣子;人一多心就亂,人一多就沒法修行。可以想一想:如果學校的老師們都這樣想的話,每個班裡的孩子越少越好,那未來的孩子們怎麼辦呢?人們好像彼此會互相打擾,而不是互相幫助,大家都要一個獨立的空間,越清淨越好。

如果師父想要越清淨越好的話,我們應該就聽不到一百六十盤的《廣論》帶了。師父是一位高僧,為什麼他要選擇關心土地、關心教育、關心飲食、關心各方各面的我們的生活?這樣心不是會被攪亂嗎?如果他只是想要自己清淨,現在的你我還不知道在哪裡呢!如果他覺得人越少越好,那也不用建立僧團了!僧團那麼多來自不同地方的出家人,生活習慣都不一樣,那大家聚起來不是讓師父很累嗎?那也不用建立法人,也不用開展法人事業,因為這都很累,都是很多人在一起,很麻煩的!

可是看一看師父,他在他每一篇的日記裡都那樣嚴格地要求自己、審視著自己的一言一行,兢兢業業地耕耘著自己的內心。幾十年如一日,師父示現認真地學習教典,嚴格地持守戒律,然後再開展僧俗的事業,師父的示現是不是最好的答案呢?

如果有人說:「沒錯!師父的示現是最好的答案!但那是師父,他是一位高僧,他能做到,我做不到啊!」大家想一想這個該怎麼回答?最近《攝類學》結業的同學有答案嗎?還沒學的有答案嗎?用學過的《廣論》的理路也可以回答。

那我再問一個問題:人多不能修行,人少就一定能修行嗎?有時候家裡只有兩個人,就沒有家庭戰爭嗎?管別人會生煩惱,不管別人就會斷煩惱嗎?如果修行人一上手,就不願意管別人、不願意關心別人、不願意為大眾做點事情,怎麼樣能夠擴展我們的心,關心到更多、越來越多的有情?甚至關心到所有的如母有情?怎麼趣向菩提心呢?那麼為什麼我們還會喜歡菩薩呢?是真的喜歡嗎?哎呀!因為我是凡夫啊!師父說:「正因為我是凡夫,所以才要學習佛菩薩。正因為我是凡夫,我才要努力學習、努力改變自己呀!」我是凡夫,不是不上進的理由,而是應該上進的理由啊!不是這樣嗎?

再回到阿底峽尊者的示現,看他把所有的傳承都集聚一身的時候,我們應該向阿底峽尊者學習。所以師父說:「在任何一個時候,總要把這兩樣東西能夠配合、要調和得恰當。」像有的人說:「啊,事情一幹多了之後我就生煩惱,那索性什麼也不做!」就坐那兒看自己的心。這樣的話,有人就說:「他不發心。」有人就辯論說:「我坐在這裡,我就沒發心嗎?我可能也是發心了!」這些討論是可以的,但終歸是要向內調伏的。比如說不去承擔很多,會不會真的就少生煩惱呢?習氣、毛病不出來,就有機會調伏嗎?也不一定。忙多也好、忙少也好,最重要的問題是──我們能否把所學的教理結合內心,向內觀察。

無論是很多人在一起的時候,還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,都能夠真心地把師父講的這個法向內觀察。對於其他人懷著一種謙虛學習的心態,謙卑地學習;對自己懷著一個很深的警惕,比如學《廣論》,還有推展各種事業,要考慮考慮是不是有在膨脹我愛執?是不是把佛法事業做成了去拓展自己的事業、自己的能力,忘記了這是一個緣起之法,是因為佛陀的加持力、眾生的善根力,還有很多很多緣起出現的吉祥的事情。一旦不去想緣起的話,就會發現自己在這個善業裡好像很突出的樣子,自己好像做了很多,但實際上沒有上師的加持,我們在行進於無上菩提的路上豈能前進一小點兒呢?

所以一旦把這所有進步的緣由歸就於上師三寶的深恩,甚至眾生的深恩,這樣的話,我們每走一步,都會讓我們的虔誠更加地深刻、更加感到自己有很多不足。這個不足不是自卑,而是看到自己的不足了之後要發願,讓我的不足能夠得到全面地改善,而不是看到不足馬上低落,說:「好,那我什麼也不幹!」不是這種心思!這種已經是過了,要被破斥的。

所以事業廣了之後,未必慢慢地就脫節;特別特別在意法能夠清淨地傳承下去,也不一定事業會變小。師父其實想要立出一個這樣的宗,對吧?但是現象是這樣的。所以說我們就要回歸自心去觀察一下:我是不是有這樣的毛病?如果我有這樣的毛病,我就要改善。而不是聽了這段,說:「啊!對、對、對、對,某某人就是這樣!我看他這麼多年,他就是這樣子!」這個念頭一出來你就知道說聽法聽錯了,典型的法鏡外照。這個要看自己!要看自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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