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提道次第廣論手抄稿鳳山寺版 第七十卷 一百九十五頁,這是中士道最後那部分,「決擇能趣解脫道性」。那麼上次已經講過,這一部分又分兩部分,那我們現在曉得從下面一直上來,一直來出離心,那麼要出離心的話一定要它的正因──修解脫道。可是要以什麼樣的條件才能夠修解脫道呢?那就是前面所說的「以何等身滅除生死」,就是你如果不具足這個條件的話,沒辦法的,那麼這個條件對我們來說就是暇滿的人身。那麼現在我們要了解需要真正解脫生死輪迴的痛苦,一定要修正確的因,就是解脫道,要修解脫道必須要一個借重的,那就是暇滿的人身。然後得到了暇滿的人身,那我們下面說應該是要修什麼樣的道──這個真正的修的是戒、定、慧。 那麼我們現在這個地方因為引導真正的修學的──趣無上菩提,那麼當然解脫道有兩種:有一個二乘聲聞、緣覺,還有個大乘成佛、行菩薩道。這兩者當中,為什麼我們不選前者而選後者?前面曾經講過一部分,到後面還會講,這部分對我們非常重要!我在這裡簡單地說一下。 所以走不上去的原因:修道是件苦事情。那個就是知道了佛法以後,還是走不上去,那有很多,通常情況之下因為這條路很難走、很辛苦,所以或者不願意走,或者不敢走。假定說是為了辛苦,或者怕什麼而不願意走或者不敢走,那是完全是種無明顛倒。那麼這個基本道理我想在座都知道,是這條路是沒退路的,假定說有路可走,誰願意走這麼辛苦的路?現在既然沒路走,所謂沒路走的話──如果你不走,你會無比地痛苦、絕端地痛苦。現在我們走,小小的痛苦都無法忍受,卻願意忍受無邊的痛苦,所以說為了痛苦而走不上去,那是無知。有的時候我們不說無知,無明、善根不夠,這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。 然後當走上去的時候,為什麼我們不走解脫道,就是二乘容易,而一定要走大乘?這個在沒講大乘之前,前面已經簡單地說過,我們再回憶一下,但願這種認識經常在我們心裡面,不斷地要有正確的體驗,那麼我們只有這樣,不冤枉、不走冤枉路。說來說去就是為了討一個便宜,結果大損失,簡單的一句話就是這個。 那麼現在我們下面說,既然真正要走解脫生死輪迴,最唯一的、最好的正確的路子,那只有大乘,而要想得到大乘,前面說過那必須要有出離心做為它的基礎。所以我們在這裡引發了出離心以後,直接趣大乘的,可是在這個上面要想走上去需要修三學,那個戒必須要的,定、慧到大乘裡面再講,這前面說過了。那麼現在今天要講的就是: 如何修學之理者。 那既然我們現在曉得戒對我們這麼絕端的重要,那麼怎麼樣才能修學呢?他並沒有正面告訴我們說這個戒應該如何如何持,而是反面說犯戒有什麼幾種條件。因為這是非常廣泛的,當這個犯戒的這種原因整個拿掉了以後,或者說你曉得這樣做要犯戒的,所以你認真地不犯戒,那你剩下來是什麼?那完全是持戒。他這種教誡提示的方法是非常完整,正對治,換句話說這是個正對治,如果把那個犯戒的對治掉了的話,你剩下來只有來持戒。所以這個地方他說這個題目是如何修學,而提出來的內容,是說告訴我們哪幾個會犯戒,那幾個防治了,那你一定會能夠把戒持得很清淨。那麼, 四犯因中, 說有四種犯戒的原因,我們下面一一看: 無知對治者,謂當聽聞,了知學處。 這個四種犯戒的原因,第一個是無知,第二放逸,第三個不恭敬,四煩惱盛。那麼第一個說因為無知,因為無知而犯戒。那麼現在我們要持戒,要怎麼樣對治那個無知呢?他下面告訴我們應當聽聞,如理地去聽聞,不但聽聞,而一定要正確地聽到了什麼是我們該行、該學的。這個話非常簡單的兩句,可是這個內容是非常地重要而且非常深廣。我們現在一開頭學《菩提道次第廣論》的時候,他就非常強調一點,我們必須要正對著正因去解決它,要解決正因必須要如理地聽聞,要如理地聽聞必須要親近過來人──善知識,這樣一步一步。 那這個現在漸漸、漸漸地深入了,那我們把這個要想真正走上去的歸納起來,慢慢、慢慢走到最重要的地方了,這地方又提出來「正聽聞」。那反過來說,我們現在看看,我們時下目前學佛的人很多通病在哪裡?一方面我們就看時下,另外一方面我們也從這個上面反省一下我們自己。並不是說看看時下,然後大家指著鼻子互相指責說:「啊!你們都……。」那是我們根本違犯了學佛的佛弟子的基本原則,這樣。那我們總是從他們身上了解,因為我們既然在這個環境當中被薰陶培養出來,往往不知不覺當中,把現在這個很多學佛的似是而非的這種觀念影響了自己。所以我們必定先把這個地方拿掉,一層一層地深入,那我們才真正地能夠了解怎麼對治這個特點。 像我們現在通常一開口就說:「喔,現在末法啦!」末法是事實,不能否認的,那麼既然不能否認的話,人家說末法這句話,那有什麼缺陷呢?問題就在這裡。假定你聽見了這句末法這個話,你自己就策勵自己:「啊!我們很不幸,這個唯一救我們的是佛法,現在我們沒有辦法親自能夠感得佛世正法乃至於像法,身處末法,是為什麼原因?總是我們以前罪障未淨、資糧未集,由於這樣策勵我們加倍地努力。」如果這樣,那是一件好事情。可是很不幸,我們極大部分人不是這樣,說:「末法啦!末法了你還忙什麼嘛!啊,算啦、算啦!」這樣,所以這個末法是給自己一個退避的一個藉口。我們以前沒有好好地努力已經感得末法,現在你再退避,請問你退到哪裡去啊?沒退路的。這是我們要了解。 所以如果在這種狀態當中,談這個:「啊,末法啦!」可是我自己所感受到的,犯的最大的錯誤,周圍都是這個樣,說:「末法啦,那念佛啦!」那個念佛的確是佛陀最偉大的一個辦法,哪怕末法,你如果肯努力,還可以步步向上。不幸的是很多人說:「喔,末法啦!那只有念佛啦!」那如果說末法了念佛,就應該照著這種真正的念佛的大師,譬如說印光大師,他就是非常了不起,他感覺:「哇!」你看他的文鈔,他自己很強調一點,說世間一無是處,深生厭惡,然後也沒有正確的方法,所以末法嘛,所以一心一意地念佛。他自己的行為呢?什麼都不管,拼命念佛!那這種是他體會到末法,什麼都不管,念佛! 那我們現在呢?很多人都提倡了說:「啊,末法啦,不要管啦!那麼只要念佛就算啦!」結果呢,他樣樣都管,厭離心根本不談,只有一件事情不管──不會像印光大師那樣全部精神放在念佛上面去念。結果,好!末法本來還有一個方法,念佛讓你去,你念佛沒念;然後你又強調末法啦,什麼都不要管。結果人家來學佛的人都是這樣子的,什麼都不要管,佛法,好了!那三藏十二部只是放在這個藏經裡面展覽。除了展覽以外,還有一樣特徵:「噢,你看我們佛法這麼內容喔!」所以增長自己的驕傲,覺得是個佛弟子,我們佛法何等偉大!我自己呢?一點都沒受用,還要教人家都不學。這是無知當中第一個非常嚴重的,我們做佛弟子的人損害佛法!我當年在這環境當中就深受這個影響,自己犯了這毛病,我每遇見這個機會又重複,無非是為了這樣的事情感覺到自己無比地慚愧跟痛心!所以第一個給大家說一下。 難道我們真的末法了嗎?不盡然。我們如果真正地肯努力,像現在我們學的這麼完整的佛法、完整的內涵。它當然正法是不但有理路,還有一個證量,這個是的確談不上,眼前這個環境當中。可是照著這個次第去走的,這絕對不是末法的境況,像法是可以肯定的。那我們自己排去,原因──無知。 其次,我們來講這個我們現在學佛,不是眼前短短的幾十年,這個民國以後幾百年來都是這樣。那不講念佛怎麼辦呢?好一點的說參禪,參禪也是一樣的,本來這個禪,它形成的前面,這個整個的過程不細說,但是大綱要說一下。當我們正式地了解了以後,然後聞思以後要親自去悟證的;然後證得了以後,一方面自己解決,一方面要幫助旁人。然後我們因為條件慢慢地、慢慢地差了,所以剛剛聽懂一點皮毛,忙著要嘛去幫忙別人,要嘛幫、幫、幫到後來,被幫的人是感覺越幫越忙,幫人的人幫到後來不曉得幫到哪裡去了。所以對佛法有正確了解的人說:「這個都是說空話。」所以祖師們就為了校正這個強調──本來因為是理路了解了以後要去親自驗證的,那自然再去修行──那麼那個時候那些祖師們防止這個像法的流弊,說特別地強調修行的重要。對於那一些在文字上面空轉的人,是對治他們的,就告訴他:「你如果你在文字上面講是沒有用。」並不是文字沒有用,是他學錯了,單在文字上面轉沒有用! 於是他們漸漸、漸漸產生了一個錯誤的印象:「哈!這聞思沒有用,所以不要聞思啦!」就算是他有很好的老師,能夠完全照著老師去做,自己也開悟了,可是佛法呢?也就是除了你跟一個最好的老師,真正參禪參個一輩子,有個悟境以後也到此為止。所以真正在佛門當中提倡佛法的人,他是的確有這種大祖師們,的確看見時下的弊病,正對治那種弊病而言。可是很少人能夠死心塌地跟在這樣的祖師、師長身邊,一跟,以前古人都是一跟幾十年,那我們現在稍微碰到一點點,馬上就退心掉了,或者學到一點點皮毛,那就自己覺得很得意了。那個都是形成到所謂現在這種流弊的現象。 因為既然大家無知,那佛法的真實的內涵沒有了!所以最近一段時候,好像自從去年以來,最近有沒有改善我不知道,去年以來政府裡面因為像宋七力、妙天禪師這種騙局以後,大家對佛法產生一個惡感。其實根本的原因在哪裡?那些人根本不是佛弟子,根本是一個社會的蛀蟲、大騙子。那為什麼他要用佛法呢?因為佛法有高明之處,偏偏佛弟子又陷在無知、不知道佛法,所以他藉著這個東西來騙人,他騙了很多錢。因此我們可以說,這些人是傷害佛法的最嚴重的地獄種子。但是為什麼形成功他們?那是因為佛弟子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。不是沒辦法解決,自己不好好地學,造成功學佛的人的無知,後面一代一代下來。如果回想起來的話,這個罪過豈不是在學佛的佛弟子自己身上? 那所謂佛弟子,當然我們雖然說七眾弟子,可是最最主要的還是什麼?以大僧為主。我們在座的每一位同學都是真正的比丘,或者正將來要受比丘大戒的沙彌,我們應該對這件事情上面,應該好好地來反省,怎麼才能夠真正把那個無知解決。 那回過頭來再說一下,正對治要什麼?如法地聽聞。不單單是聽到文字,而且要知道內涵,整個的《廣論》前面講的東西都是這個。當這個學好了以後我們還要學戒,不是一個理論,如法行持,那是第一個。其次,了解是了解了,單單這個了解夠不夠?不夠,還要什麼?精進。所以第二個他不講精進,而叫 放逸對治者, 他有一個原因:精進是主動的,放逸是消極的,如果我們能夠把這個防治,一定在精進當中,所以它範圍遠來得寬廣。那麼他怎麼對治法呢? 謂於取捨所緣行相,不忘憶念及以正知,率爾率爾觀察三門,了知轉趣 那因為了正確地照著《廣論》一步步來,依止真正的、如理的善知識,聽聞正法,聽聞完了以後,曉得什麼是該做的、什麼是不該做的,這樣。該做的做些什麼、不該做的做些什麼,所以「取捨所緣的行相」,所緣的行相就是該做的那件事情,及不該做的那些事情。那麼對這個了解,要怎麼做呢?正知、正念,下面這個。 這一點文字很容易懂,實際上要真正做到不大容易。那我們這裡有一些同學,因為自己用過一段時候功,所以對了這個境以後就不願意出去,不願意對任何境,但願好好地坐在那裡拜佛、皈依。實際上這並不是持戒,真正的持戒,我們應該在日常生活當中,對任何一個境能夠把正念、正知提起來。「現在我專心拜佛的話,我只能死死地對著這個佛像。」你要不要吃飯?你要不要睡覺?你要不要做任何事情?何況就是你現在維持得好了,那你能夠維持多久?這個都是很現實的實在的問題,這樣。所以真正重要的話,這個是非常重要的。 那麼下面的「率爾率爾」,就是念念相續、念念不忘。做些什麼呀?「觀察三門」。就是透過我們身心,所謂身、口、意,然後對境的時候看:「嗯,對這個境,我該怎麼做?」取、捨都有很正確的認識。以前都是隨著無明轉,無明到底什麼?我們也說不上來,不過有一點我們可以肯定的──習氣。我歡喜的、我認識的,每一個人都是拿了「我」來看。你可以講出很完整的道理,你也不必講道理,事情就這個樣嘛!都是隨順著這個習氣。這個習氣真正催使者──無明,或者我們稱無明之行,或者是什麼?無明相應的愛、取。對不起,這些都是生死輪迴的根本,或者是惑、或者是業。那我們現在呢?因為正聽聞,而把聽聞的能夠正確地提持在心裡上面,一對境曉得對不對,然後這個念力一直維持在這個上頭。所以這個地方叫「不忘憶念及以正知」,有的地方就是很簡單就是正知、正念,那一對境的時候曉得 若善若惡,依自或法增上力故,羞恥作惡是為知慚,恐他譏毀羞恥為愧,及由怖畏惡行異熟,懷恐懼等,當如是學。 一對境我們有幾種不同的方法,真正重要的,就是內心提持著如法去作,這是最重要的。那麼實際上因為法相我們還是了解了,或者當我們對任何一個境的時候,自己內心上總是:「欸,我是一個學佛的佛弟子喔!我是一個比丘喔!我怎麼樣才能夠如法才是。」這樣地避免不如法,這個是「依自」,自己內心當中一種力量。或者當我對境的時候想:「欸,我這樣的行為什麼,如法不如法?這樣不對的。」或者我這樣去做了以後會感覺到人家,做了以後在同行當中人家覺得我不對。所以這或依自、或依法,還有怕人家的譏毀,這種增上力。所以或者是慚、或者是愧,那這個地方如果我們了解了,可以把慚愧分開,否則的話,總是你做任何事情,如果你面對境界你常常會提持。 所以在這裡我順便講一下,在我們真實去行持的時候,並不是我們真的一口氣馬上能夠把戒持得很清淨。如果諸位是佛菩薩再來,當然做得好;或者是久修上座,原則上也可以。一般剛開始初學上去的時候,通常這種情況都做不好,那這個時候不要失望,這正是我們努力向上的一個機,把握住這個機漸漸地一定能夠走得上去。而這個機的最重要的地方,要或者當時就認識,或者事情過去了以後才認識,乃至於你一下不能認識,你能夠稍微反省一下,或者人家規勸一下,你能夠認識。只要我們能夠認識了,願意自己策勵向上,那遲早會解決這個問題,這是對我們眼前最最重要的,我們不要拿很高的高標準。 我自己就想起,那剛剛出家的時候,這個現在已經三十多年以前了。這個由於環境的關係,所以剛出家遇到很好的這個師友,對這個戒滿重視。然後自己也是因為聽了這個師友的教誡,說:「好,我一定要做到!一定要做到!」就有這麼一個,那個時候的一個一起的一個所謂亦師亦友之間的,一個也是個出家法師,他就輕輕鬆鬆地跟我說:「法師啊!是,不是那麼容易的喲!」當時我就心裡在想:「這個人好像沒志氣。」現在想想他的話,實際上不無道理。這個話,說「不是那麼容易的」,並不是叫我們放棄自己,而是說不要單單說硬話說「一定要做到!」而是說我們要以慚愧的心情不斷地策勵自己,就像剛才說的。 這個對我們真正重要的就是,平常我們常常觀察,我這個內心當中是不是真的能夠「率爾率爾」。就是即使我並不是二十四小時能做到的,那我一天當中是不是有機會能夠不斷地提示我?還是說懂得很多道理、看很多書,實際上做的時候都始終在隨順著習氣走,那這個是毫無意義的事情。這個才是對我們眼前真正重要的。也許我們做了一段時候,對,我們的同學很多有這個經驗:提起來的時候好好地努力了幾天,欸,提起來了!會維持一天,乃至一個禮拜,可是過了一段時候又掉下去了。那是我們在福智精舍時代的狀態,而且經常會如此。那現在大家漸漸了解了,是,這個自然狀態,掉下去的時候,不要被掉下去所那樣。如果你自己稍微覺得畢竟不行,休息一下;在休息了幾天以後,它很快又恢復過來。如果你到那時覺得:「唉呀,就是這樣了!」自暴自棄了,那就完了!這一件事情對我們非常重要。 那麼下面又說,除了這個以外,我們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去思惟,或者就感覺到:「啊!如果我不好好地這樣努力,懂得了很多道理,如果放逸而轉的話,造的業還是輪迴生死乃至惡業。特別是已經受了戒的比丘身,那更糟糕。那如果這樣的話,這種行為不相應,將來要墮落的。」所以就想到:「啊,將來這個我不如理的行為,會感得很可怕的。」就因為這樣的可怕策勵自己,這樣。所以這個放逸的對治,是照著這幾種方式。 當然,他現在是,大師是把最主要的幾點提出來,我們也可以透過這個,然後再或者依據《廣論》來觀照自己;或者當我們學戒的過程當中,學過去,隨時拿戒上面的那個內涵來觀照自己,我們怎麼去防護策勵自己。我們現在這個有了,理論是了解了,然後我們也能夠防止放逸,能夠精進去實踐了,夠不夠?不夠,還要一樣: 不敬對治者, 實際上,我們所以放逸,是因為並不重視我們學的東西。我們往往覺得:「欸,這個道理是滿好,嗯,滿好!」那心當中沒有一點強盛的敬信之心,所以好完了以後我們不會照著去做的。我們不妨這樣想一想:眼前我們一樣喜好的東西,或者是你對玩──有很好的節目、電視來了,你很歡喜的,或者是一份這個有各式各樣的故事、動人的雜誌來了,就算你很累了,你馬上眼睛瞪得大大的,會不會這樣?或者是你歡喜吃的,那時候心裡面不要任何人來提示你,乃至於人家來阻止也阻止不了。因為你對這個東西,自然而然內心當中有很強盛的好樂心去追求它。 現在佛法要怎麼樣去,提起怎麼樣的心才可以呢?有兩樣東西非常重要:敬跟信──恭敬跟信心。那我們說,因為我們沒有信心嗎?這不是這樣地講。我們這種信心是虛浮的,沒有什麼太大的力量的。我們自己檢查也就很清楚,講這個理論,對境的時候,我們講的是很多理論:「這個不要做,這個不要做。」就是拿掉我們習氣的很多東西,我們所喜好的。平常習慣當中喜好的東西,說這個不要做、這個不要做,不要遊樂,不要什麼、不要什麼。一對境呢?對不起,這種理論放得乾乾淨淨。為什麼原因?因為我們內心當中並沒有經過如理的實踐,沒有力量的。這個信是有股力量的,「信為欲依,欲為勤依」,你真正地有了信心的話,你有個很強盛的:「哦,一定要它!」現在你了解了佛法,對境的時候你要的不是這個,你說你到底是信還是不信啊?這是我們檢查的真正的內涵哪! 所以我們要恭敬,恭敬有很多種方法,剛開始做的時候要勉強。平常我們說,我們了解這樣做有什麼好處,不這樣做有什麼害處,也可以說為利而行;然後要策勵自己,會勉強而行;等到久而久之的話,自然而然你會相應了,或安而行。到最後結果是一樣的,這是我們應該注意的。或者是外面的力量勉強我們去做,我們因為被迫,或者是因為自己曉得這樣有利而做,這兩者也不一定有什麼先後,但是我們一定要在這個上面去做。當你真正做得跟法相應了以後,很有趣,這個敬信心就會生起來的。 既然現在這一件事情你要經過實踐你才能夠體會得到,所以平常的時候,除了實踐以外很難真正地體會到。我想在座有不少同學會感受到,當你真的去做的時候,你會發現:「喔,佛法有這麼無比的威力呀!」那內心當中生起恩感、景仰之心,所以對三寶的恭敬油然生起。這個偶然生起,也可以這個你也可以體會到「安而行之」的這個好處,這個時候出現了。實際上,或者因為這樣的生起,下面再做的時候,你會感覺到這個有這麼大的好處,你可以用這個東西策勵你自己,總之我們不斷地提升。 那麼現在要恭敬,恭敬些什麼呢?我們現在敬的是敬好看的東西、好吃的東西,然後跟我聊天聊得來的朋友,現在我們不是這個,我們要的是什麼?三寶,所以 謂於大師,師所制立,同梵行所,應修恭敬。 「謂於大師」,這個是佛;「師所制立」的法,這一個地方特別講戒;以及「同梵行」,這個是僧──道友,對這些應該恭敬。恭敬這些,眼前我們如法增上,那步步不斷地增上,這個壞的東西就會拿掉,那麼這個是正對治。 後面有最後一條,「煩惱熾盛」。當我們很多人非常努力的時候,可是這個煩惱如果非常地強烈的話,的確這是沒辦法可想,那個這東西要個別對治。 煩惱熾盛對治者,應觀自心,何煩惱盛,勵修對治。 最後有一條,這是非常強盛的,那這個時候剛開始的應該注意。所以修道這剛開始的我們說「五停心觀」,我們常常說五停心觀是小乘的,實際上,不!大小所共,這樣。不過大乘不會停在這裡,它對粗心的對治。那麼五停心觀對治什麼呢?就是我們有非常強盛的粗猛的煩惱──貪、瞋、癡、慢、疑隨一種,那你在這個上面必定要把粗猛的煩惱對治,你才能夠真正地深入。這個情況在後面講〈奢摩他〉的時候再講,這裡不細講。那麼這個自己可以觀察,因為下面等一下再說,所以不說了。 現在總結起來說,我們怎麼修學呢?要了解──要正確地認識,第一個。如果不正確了解怎麼去學應取捨處的話,這是無從做起的。所以了解叫正知,反過來是無知。那麼雖然了解了以後,如果不策勵自己,放逸的話也沒用,所以要對治這個放逸。那麼然後做的時候真正重要的,對三寶、對我們所學的東西,應該有絕對的敬信,這個要生起,如果這個生不起來,要對治。還有假定自己有非常強盛的煩惱,這個要個別對治。如果這四點能夠拿掉的話,那這個學戒一定沒問題。這個實際上是《瑜伽師地論》上面來講的,《瑜伽師地論‧攝事分》裡面講的。那麼另外還有戒上面也有,戒上面有開合有不太相同,可是內容大致都在這上頭,那所以不去細說。那麼下面大師再教誡我們: 若不如是策勵修學,思違越此,許其罪輕微,於諸佛制放縱而轉,當獲純苦。 那告訴我們前面要這樣的對治的方法,假定我們不能去如理、如法地對治,那麼以為,為什麼我們不對治呢?以為這個沒什麼關係嘛,這個罪也很輕嘛!然後在這種狀態當中,不會重視佛制定的這個教法,然後放縱。這個時候要了解,唉!你剩下來的是什麼?「當獲純苦」。 那麼我們應該想想,那個在家居士當然本來就是漸次地增上,所以在家居士重視的──皈依。現在這個地方特別是講出家的沙彌開始,然後比丘。所以我們出家的原因是什麼?為什麼人家辛辛苦苦賺了錢不自己享受,來給你供養?特別是現在這個世界。然後你受了人家的錢以後,你不如法去對治。我們平常總是覺得:「啊!披了這件衣服是福田這個衣,人家應該供養的。」人家供養,供養這件衣服啊,那你拿來以後燒了這個飯,應該塗在這件衣服上頭才對呀!不是,你吃下去啊!說那個這話是說不通的。所以人家有很多這種東西應該對著這個,都塗在這件衣服上面,實際上我們並不是啊!所以我們要了解,我們要身體如法行持,如果你不如法行持的話,你違背了以後那非墮落不可啊!所以他說「當獲純苦」。 如《分別阿笈摩》云:「若於大師大悲教,起輕微心少違犯,由是而獲苦增上,折籬失壞菴沒林。現或有於王重禁,違越而未受治罰,非理若違能仁教,如醫缽龍墮旁生。」故應勵力,莫為罪染。 那麼這個就是這個律上面告訴我們,假定對於這個我們世尊──大師世尊,這個世尊給我們的這個教誡,他為什麼講一個「大悲」呢?這是要救拔我們的大悲心給我們的。講到這個「大悲教」,我想起一個故事:那世尊涅槃走了以後,大家都很悲傷啊!結果有一個老比丘怎麼說?「啊,這個老人家走了,這下就輕鬆了!他以前在的時候一天到晚嘀咕這個不行、那個不行,他走掉了我很輕鬆了。」注意啊!我們常常有這種狀態,我們不妨拿這個例子來示現看,我們不要說:「哼!這個老比丘不行。」我寧願把他看成功──他是不是不管,就算他不是我寧願看成他是菩薩示現。 那佛在世尚且如此,說我們越向後越會容易犯這個毛病,好像佛制定很多戒,讓我們這個不可以、那個不可以。不是的!他因於大悲心的流露,所以不在他的淨土當中享受,跑到我們娑婆這麼惡濁的世界上來訂立這些東西來教我們。諸位啊,如果你們自己曾經帶過小孩的話,那你們就知道,你跟他磨,磨得真辛苦啊!就是你是為他,可是他並不一定了解。反過來說,我們在佛的眼光去看起來的話,你也跟這個三歲的小娃娃是一樣的無知。所以平常我們對大師的這個由於大悲心而隨的這個教誡起違犯心,哪怕輕微的一點點,那時候因而獲得苦的增上。 那我們這樣說,豈不很害怕嗎?我們一下都要違犯哪!這個違犯有兩種,就是說我努力去做,戒上面說得很清楚,策勵我們去做,可是我一下做不到,這個可以容許的,剛開始一定是這樣。不過心目當中本來就不重視:「唉,這個東西根本無關緊要啊!」那對不起,就算你不形之於行為的話,將來你一定會受苦。所以從內心的意樂上面應該認識這一件事情,這個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基本觀念。 那就像什麼呢?「折籬」,這個是比喻。這個籬笆有什麼好處啊?就像我們圍牆一樣,圍起來了以後這裡面東西很安全,不圍起來那個被小偷偷走。現在誰是小偷?煩惱賊。然後我們把這個戒,這個戒有的說戒是紫禁城,有的說籬笆,一樣。那個最好的防範失掉了、壞掉了就是這樣,「折籬失壞菴沒林」,這個整個的內涵,那麼這結果是一定糟糕的。 下面,說我們現在在世間來說,任何一個地方,國家制定的法律,你去犯了以後你有機會可能逃得掉;但是對不起,佛法這個東西沒有人看見,但是你自己造了以後,這個業是永不會失去的。所以說世間的法律,你造了罪容或有機會逃得掉,可是違反了佛制決定逃不掉。所以他下面說,如果是你違反了世尊所制定的教律的話,那一定會犯。下面舉一個「醫缽羅龍王」的故事。那個醫缽羅龍王就是佛在世的時候有一個龍,牠那個龍王非常大,可是牠很不幸頭上生一棵大樹,然後那個大樹一動的時候,哇!牠那個震,上頭那個頭痛得要命,牠怎麼辦都沒辦法。那後來就問那個世尊,世尊告訴牠,迦葉佛時代他是很好的出家比丘,那時候他在,這個平常那個佛世的時候都是住在那個尸陀林裡面,在樹底下。那這個樹底下,那個樹葉下面就碰到他頭上,這樣。 那個佛制的戒,我們現在也是一樣,叫「不壞鬼神村」,這個東西不能壞掉的。然後它這個樹老是影響他,他覺得這個根本無關緊要的:「制這個戒啊!」他心裡面就對世尊制的這條戒,起了一個非理的惡意,這樣。那有的地方說他乃至於把那個樹把它弄掉,就這樣。就是這樣一個行為哦!那以後就感得什麼呢?感得這一世墮落龍當中,墮落龍當中就是那個頭上長一棵大樹,然後風一動,喔!痛得個要命。 我們還前面記得共下士時候說,如果你正見未失,可是因為你其他的行為不相應的話,將來會感得什麼?龍,這個醫缽羅龍王的故事就這個樣。所以哪怕很小的罪犯,我們都會這樣。那了解了這個會策勵我們努力,哪怕它很小的罪,千萬不要去犯。那麼萬一犯了怎麼辦?因為我們初機,真的不犯不可能的,這地方要了解:「啊,佛制的多麼地嚴密啊!」所以下面緊跟著說: 假設已染,莫不思慮而便棄捨,當如佛說還出罪犯,勵力悔除。 假定犯了呢?不要以為說:「啊!沒什麼關係。」或者雖然不是這樣想,自己覺得也莫可奈何,就不去管它啦!應該去懺悔,怎麼懺悔法呢?還是要照佛告訴我們的方法。那個就是我們前面已經說過的,或者是《三十五佛懺》,或者是其他懺。所以我們現在我們制定的那個《八十八佛懺》,實際上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大懺悔文,大懺悔文。但願我們不但是每天,現在我們這裡每天有一次,中午的時候,不但是每天哪這樣去拜一下,而且很認真地如理,到晚上也不妨這樣去做。 我曾經聽見過法王,法王晚上每天晚上最後睡覺的時候,他就念一遍這個:哦,想想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對。以前我在辯經院的時候住的,他一早起來幹什麼?憶念這個,一面念、一面拜。所以今年各位同學到香港去的時候,你們記得不記得?有一天校長來傳的時候,他也叫我們去拜,他說:「那你們拜中文的好了。」那我們照拜,他也說:「啊!你們好,你們是一佛一拜。」我們那裡就是大家一面念,應該三十五佛加上頭上那個儀軌、尾巴上的,應該拜四、五十拜。他大概拜了一個四、五拜、十幾拜,念完了,不過他是要三輪。那這種情況,當我們眼前看,有比沒有總歸好嘛!他一步步來,希望從這個上面慢慢提升。實質上,這是不夠的。這意思也就是說,我們現在儀軌是有的,當我們學完了以後,但願我們在座的每位同學把這個精神要提升,漸漸、漸漸地深,越學越精。下面又引: 《梵問經》云:「於彼學尋求,及勤修彼行,終不應棄捨,命難亦無虧,常住正行中,隨毘奈耶轉。」 經論上面,經上面佛策勵我們,這個說我們該學的,那麼這地方三學就是三學當中特別是戒學,應該努力地去尋找、去求,求善知識,然後去學。然後學會了,照著它去努力地去做;在做的過程當中會有很多困難的,困難千萬不要退。所以他下面說,困難到乃至於會傷害我們的生命,那我們絕不能棄捨,一直要住在那個正行當中,照著經告訴我們的作法去做。 《成就真實尸羅經》云:「諸苾芻寧可離命而死,非可毀壞尸羅。何以故?離命而死,唯令此生壽量窮盡。毀壞尸羅,乃至百俱胝生,常離種姓,永失安樂,當受墮落。」 那為什麼要這麼嚴重呢?就是說我們捨了生命,為了持戒而捨了生命,眼前受一點苦,可是將來呢?我們就會越來越好。反過來說,我們雖然保護了生命,結果犯了戒,這下麻煩了,就是這樣。所以捨了戒而保護了生命,眼前一點小小的快樂,結果永遠失去掉快樂;反過來說,眼前雖然痛苦,將來是不斷地增上,這是它根本原因。這文字容易懂,這樣。 不過後面倒告訴我們,「毀壞尸羅,乃至百俱胝生」,「俱胝」是什麼?一千萬,那一千萬生。我們就一生要很長喔!換句話說不曉得什麼時候。他下面呢,「常離種姓」,這個才是真正麻煩的喔!你再接觸佛法就很難、很難了,那個時候輪迴生死當中何等地痛苦啊!所以「當受墮落」,你要找的真正的安樂都得不到,一直墮落。那眼前貪一點小小的便宜,這個絕對不可以! 此具因說,故當捨命而善守護。 那個就是告訴我們在因地當中。那下面, 若不能爾,則應審思,我剃鬚髮披壞色衣,空無所義。 反過來我們是這樣想,說我想想看,我既然出了家了,捨棄了世間的所有這個東西,乃至於披著衣服,可是我不如法地去做,那有什麼意義呢?這個是一點非常重要、非常重要的!真實依照佛來告訴我們的真正的意義,我們現在停下來想一想,世間人所謀的是什麼?當然我們常常說:「欸,快樂,不要痛苦啊!」這個是一個比較抽象的感受,假定我們實質上去講的話,什麼呢?衣、食、住、行,對吧?這個實質上的東西。還有呢?名位、錢財,這些東西。 那現在請問出家了這些東西有沒有用?沒有一樣東西要的。所以佛告訴我們,我們吃的東西怎麼來的?乞,去討來的。現在我們是因為三寶的、佛的無比的恩、功德給我們,所以我們現在乃至於不要討飯,施主願意供養,我們用不完,吃、吃不完。食有了,古人的衣呢?糞掃,他是撿來的,我們現在衣也穿不完。然後古人住是什麼?樹下一宿,我們有這麼好的房子。現在那個台北你看,買一個房子以千萬計,租一個房子要很多錢,我們住得這麼寬敞,好了!行,他們要擠來擠去,我們這裡現成的,這個不要,出去的時候人家還要來接我們、送我們。為什麼原因?我們還忙,到底忙些什麼啊?那麼到底我們要做什麼呢?因為我們捨棄了這些,一心一意要修行。現在我們這些都靠著或者宿生的善根、三寶功德,都得到了,不去修行,這真是對不起我們自己,這是我們應該注意的。所以如果不去努力如戒行的話,「空無所義」啊!所以下面又說: 如《三摩地王經》云:「於佛聖教出家已,仍極現行諸惡業,於財穀起堅實想,貪諸乘具及象車。諸不殷重持學處,此等何故而薙頭。」若欲逃出有為生死,趣解脫城,壞戒足者,非僅不能實行,反當流轉生死,眾苦逼惱。 這段話,他下面馬上引經,然後這個大師再教誡我們一下。說現在我們在佛的聖教當中出了家了,所以出家的原因,就是棄捨了一切,然後我們如法修行。可是現在我們實際上去行,我們的行為是什麼?對不起,然後現行仍舊是在惡業當中。這個要怎麼樣去對治呢?先不去管它。在這種惡行當中「於財穀起堅實想」,這個「財穀」,注意啊!並不是我們真的要去買一些穀子堆在那裡像農夫一樣、商人那樣作生意。不是,說我們腦筋當中到底緣些什麼?腦筋當中緣的還是隨順著以前這個習慣來緣。也許我們不一定是作生意人,也許我們不是農夫,這樣,可是我們平常緣的呢?特別是我們現在很多文人習氣,平常沒什麼事情大家聚在一起聊天,嗯,看見這個人,心裡面覺得這個東西很好,然後說:「啊,我們討論佛法。」內心當中都隨順這個東西去轉。這是從「財穀」兩種我們要看見這個特點,就是內心當中除了你如法持戒以外,其他的都不可以。 不過在這裡我們這裡同學有很多就很緊張:「喔,那我怎麼辦哪!」那個《廣論》已經告訴我們,如果我們在為了做到這件事情,前面如法地聽聞、如法地思惟、如法研討,完了以後休息一下,在一時沒走上來去之前,照著那正規的路去走,那個不算違犯。那這個《資持記》上面它有很正確的說明。反過來我們了解了這個,內心當中著急得要命,恨不得到了今天晚上就是不能對治的話,煩惱也要認識得清清楚楚,那又錯了!這個我們要了解的。 那麼他現在下面說,這些人「貪諸乘具及象車」。那對印度當年來說,這個都是生活當中很光彩的一些莊嚴。拿我們現在來說,嗯,一部很好的車,出去的時候,有很好的房子,就這些東西。那我們現在呢?就是你懂得了很多道理自己覺得很傲慢:「我懂得很多。」這些實際上就是我們的現行都跟法不相應,而應該做的什麼?應該殷重持守我們應學,這個才對。所以說如果做不到,那我們剃頭幹什麼?那所以要剃頭的原因,有一個根本的原則在這裡──我們要跳出三有的生死輪迴。 那要想跳出三有的生死輪迴的話,一定要修三學,而三學必定要從戒開始。從戒而定然後慧,才能夠得到解脫的最後結果,所以才能夠「趣解脫城」。現在要「趣解脫城」,要行那個道,第一步要持戒。現在戒不好的話,那個戒的腳,就像我們的足毀掉了,對不起你怎麼走得去呢?所以如果說這個戒足毀掉了,那不但去不了,而且只有流落在生死當中,受種種苦迫。下面說: 并及譬喻如《三摩地王經》云: 《三摩地王經》為了上面這個道理再說一個比喻: 「若人為諸盜賊逼,欲活命故而逃避,如其人足不能行,仍為賊執而摧壞。如是愚人毀淨戒,而欲脫離諸有為,由戒壞故不能逃,為老病死所摧壞。」故此經又云:「為著居家服,我所說學處,爾時諸苾芻,亦無此學處。」 說現在就像被強盜逼著,然後,喔,曉得這個東西非常麻煩哪!他要來傷我們命、搶我們東西,趕快逃,這個時候腳是非常重要的。現在我們要逃,在三有生死輪迴當中,要靠著什麼樣的腳?戒、戒足。所以如果這個毀掉了,結果仍舊被這個盜賊所捉,現在盜賊是誰啊?煩惱賊。說粗的來去看,就是貪瞋癡慢疑等等,真正的內容來看什麼?「我」。 所以現在我們不一定要很細的馬上把這個抓住,可是我們不妨去想,對境的時候,你平常不一定能看得見是「我」,可是當你「我」受傷的時候,你馬上毛病就來了,會不會?你怎麼樣我不知道,因為我自己很清楚,叫我辛苦一點不在乎,可是當「我」受傷的時候,我就受不了了,你們諸位有沒有?也許旁邊有人告訴你,還可以。平常我們也常常這樣說:「啊,我也自己也在求自己的師友,我有錯告訴我啊!」那同學也常常告訴我:「啊,師父,我有錯你告訴我。」當我真正遇見境界的時候,有的時候是無意的,有的時候有意地點他一下,到現在為止真正能夠認得清楚的人很少。其實沒有別的,就是在他「我」上面刺一下,他儘管是不會是馬上跟我吵架,可是立刻的反應很明白,他完全被這個「我」抓去了,那這個地方我們要真正認識的。我們現在不必把「我」的自己的內涵把握得很準,可是「我」這個行相應該認識。你們自己試試看。 最近我遇見一位老同學,我也這樣地當面刺了他、傷了他一下。這個我所以常常講福智精舍,乃至於以前的老同學的可貴之處,那很快地他就轉過來了,我感覺非常讚歎,我自己覺得要我做不到。那是從他最嚴重的關頭上面當下就刺他,這個是真功夫啊!所以我們但願我們不要棄捨,能夠這樣地努力的話,我們一定有成就的一天!所以我在這個地方順便地提一下,這個要注意一下啊! 那麼這樣為什麼呢?「愚人毀淨戒」。啊!這個真是愚人,你又要跳出有為這個輪迴,又要毀掉淨戒,那你怎麼可能逃得出來,所以最後結果呢,還是被生老病死所摧。那個今天的解釋,就到這地方為止,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