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山律在家備覽略編手抄稿 一九九一年版第七十九卷.B面 怎麼個不一樣法呢?想想看,以前我們講的時候講一個道理;現在如果說道理懂得了,或者是至少這個內涵有比較深廣的內涵,再不然,你正確行持的話,應該相應的程度。以前對著境,儘管說:「哎呀!佛法上面告訴我們要智慧、要正知見,不要貪瞋癡。」說完了以後對境的時候,還是貪瞋癡。說的時候是什麼?嘴巴上面不是貪瞋癡,心裡面一副癡相,你並不了解說些什麼,這是一個實際上的狀態。可是至少嘴巴上面說的時候,心裡面沒有強烈的癡相,這是事實;至少說的時候,你那個識跟它的文字相應,這是個事實。所以說我們要聽聞,然後呢,聽聞的時候還需要種種條件,這種條件在這裡不細說。 這種條件的話呢,我們也可以溫習一下《廣論》,乃至於現在講的《三主要道》,它為什麼要,什麼?要有最好的動機──所謂意樂。這個意樂也就是告訴我們,我們自己曉得我們錯誤,一心要追求,這個是總的;然後斷過、具想──錯的要去掉,正確的具足。在這裡對我們來說,剛開始你就算不了解,你說:我全心全意聽聞世尊告訴我們的──那是我們剛開始所學的──啊!他告訴我們的全部精神貫注進去。那貫注進去至少心裡面,把佛法取代了以前跟無明相應的這個狀態,這個對了!雖然做的時候不一定有用,可是這個種子是不是下下去了?我們十二因緣當中,欸!前面是無明、行的識;現在呢?跟正知見相應的這個識──這個文字進去了,「我要學他!」這個心情有了!於是這個有了,如果說我們能夠進一步,很強盛的這種善法欲去做的話,是不是一直使得這個東西增長、增長、增長?種在一個最好的田裡面,雜草把它去掉了,然後水、肥料把它加上去了,這時候我們做這個。 那麼現在呢,我們如果真正得到了以後,這個「四義整足」是什麼狀態呢?那心心念念說:「啊,我是受了戒的人!」這樣。為什麼要受戒呢?現在我們回過頭來,受戒的原因,戒是──從小的地方來說到大的,戒是防止我們流落生死海的。那麼流落生死海的原因是什麼呢?業!業是什麼?由於惑!所以戒是正在惑的正對治。所以從行持來說叫戒,從見解來說,認識它叫正知見,一看,念頭一起了──嗯!無明、貪瞋癡,現在擋住了,就是這樣。所以這個道理是佛告訴我們的,內心當中起心動念能夠這個,這說明什麼?能夠「納法成業」,腦筋裡你翻起來這個,就是這個東西!然後這個業在十二支當中的「有」,以前造這個業是惡業墮落的,現在這個有是什麼?欸!那就是善法相應的善淨之業,這樣。所謂納法成業,所以戰戰兢兢的。 行呢,我們現在學過了以後再回過頭來想,它那個行是不是我的行動的行?是不是站起來走路的行,還是講話的行啊?他告訴我們這個走路、手腳的行為,跟講話是「具」,對不對?真正的行是什麼?思心所!思心所嘛起心動念,真正行在這裡呀!所以我起心動念當中的話,現在那對了境界:這一下那是個怨家,我可沒聽你招呼!我就擋住了!所以這個是「依體起護」。那為什麼能夠這樣行呢?就是由於前面納法成的業,這個在心目當中它就有這個力量,隨時隨地地顯現起來這東西──欸,這一下,不作!這樣。 然後在這種狀態當中,平常的時候,我跑到這個齋堂內去吃的時候狼吞虎嚥,今天心裡上看去:欸!我很高興,坐在這地方。自然而然別人一看的話,欸,看見他不太一樣了。譬如說隨便舉個例子吧!我就看見那個《一夢漫言》上面有這麼一段公案,說這個見月老人,這個從南到北行腳幾萬里,你們記得吧?有一天跑到那地方去,幾個人大家坐下來一起吃,結果有一個也是一個出家人,然後筷子拿起來,四個盤子一掃而空!我們雖然沒有這種狀態,我現在自己想像的話也是如此,一跑到那個廚房裡的話,全部的精神就被那個飯菜全部地吸引去了。注意噢!這個結生相續的時候是什麼狀態啊?結生相續總是說來說去就是這個東西。那麼為什麼有這個因緣哪?就是平常的時候,一對境,你完全被它牽去,這無明一切時處在這裡。今天如果我跑得去的時候,跟以前一樣,一跑進去眼睛就瞪大了看那個,雖然坐在那裡不看它,心裡還想這個,可以騙得了別人,騙不了自己。那時候我看見這個東西,我想:好傢伙,那個怨家!今天我可沒被你所騙哦!然後自然而然這個相狀,自己也很清楚,別人也很清楚。這個叫什麼?戒相啊!是這個。 反過來,我做不到呢?拿戒相來保護自己!這樣。戒相來保護自己的時候──啊!那麼它告訴我們該怎麼辦、該怎麼辦,所謂「一坐食」這樣,所以硬是擋在那地方,儘管你貪,就算貪的話,我只貪碗裡面這一點點,外面的東西我不能再去裝啊!所以它這兩個互有因果關係,強一點的人,從內心上面就擋住了,差一點的人,行相來保護我們自己。這論吃,論其他呢,也是如此。喔!我現在在這地方,外面完全不出去,關在深山裡邊。那萬一擋不住了要出去了,摸摸頭,哎呀,對不起!我這頭髮也剃掉了,然後這個衣服也穿了這東西。平常跑得去玩那個什麼這些東西,現在這些我是都不知道,我假定吧!說以前歡喜那個什麼?電動玩具,好像這個很熱鬧,是吧?不一定啦!那個都是世間的人,你穿了這個和尚衣,跑到門口一看,大家瞪大眼睛看你──那好、好、好,不幹、不幹了、不幹! 所以這個裡邊它又互為因果的,因此在這個裡邊,你內心當中的警策什麼等等,是不是這個牽涉到什麼?「隨成一行,四義整足。」如果說你這個前面那個「法、體」不認識的話,戒相雖然作得好,這個是不是真正的戒?很難說哦!究實說來,就算你的形相作得很好的話,那佛法真正戒的內涵不在這裡;不了解之前,我們說是,了解了以後不是!這樣。所以經論上面有很多更強調來說,你明明作錯了,你還以為這個,這個什麼叫?禁戒取。不對呀!然後呢,你還以為這個最好,是見取。它本來是要淨除煩惱,或者是見、思二惑,現在你弄了半天的話,增長那個見、思二惑,到底是持戒還是犯戒呀?喏!我們從這地方去看就很清楚、很明白的。這個地方同樣的一句話,「隨成一行,四義整足」,清楚了! 還有呢,「言有次第,行不前後」,說明是,到那真正行的時候是不是這樣啊?以前我們只能說比喻,說一個比喻,什麼比喻啊?譬如開汽車,這樣。你看見的是這個輪子動,實際上請問真動的時候,它整個地從那個汽缸裡邊的這個推動到那個輪子,是不是完全一貫的?你看它是的確好像從汽缸裡推動,可是實際上真正動的時候,彼此間完全天衣無縫地配成一貫。那麼我們學上來的時候,是,聞、思、修,那個次第井然,可是真正開始去行的時候,前面這東西是全部包含在裡頭,是一點沒有遺漏,一點沒有遺漏! 那麼這一部分都在這個《行事鈔》上面,《行事鈔》就是這個〈標宗〉。那麼為了對這個有更正確的認識,下面我們不妨看《在家備覽》第三頁,〈正示〉,說: 「言戒法者。語法而談,不局凡聖。直明此法必能軌成出離之道。要令受者信知有此。」 他說,談那個戒法的話,「不局凡聖」,但是呢──直明,後面有一句話,等一下我們再補充噢!它這個法雖然不局凡聖,但是這個法有個特點哦!「軌成出離」,這是個軌則,這是個限制,這個軌則使你這樣地走上去,這個軌範使你不超越。為什麼不能超越?為什麼要你走上去?走上去是哪裡呀?從這個地方,要走到能夠出離的這條道路。這個很清楚地已經告訴我們,所謂這個戒法本身這樣,現在你納的這個戒體就是納那個法,所以這個法一定是要軌成出離。納的體是這個,所以下面的行跟相的話,一定從這個上面。如果這個法、體沒有,談那個行、相的話,這是什麼?是!我們從有一個特別的寬的角度去看,說這個善根種子種下去了遲早發芽,這是事實,佛陀無量的方便、大慈悲,是有這個方便;可是對我們正規的行持來說,這是一個錯誤!這個錯誤就是剛才說的禁戒取跟見取,已經犯了這兩個毛病了,根本上面已經違背了戒了,就是這樣!根本上面已經違背了戒了。 我們現在不必引文,如果引文的話,後面有太多的地方,因為我們重新複習,所以重點式的。所以這個《業疏》上面,《業疏》就是《羯磨疏》,一開頭的時候就告訴我們,說我們要想真正做的是什麼?由於業而感苦,欲脫此苦必先持戒。下面告訴我們的,他處處地方說什麼?重點在哪裡?還是認識這個「業非」,這個業非的原因是惑,所以一定從那個正見那個惑,而準備把它對治來說。那麼這個或者我們在法當中講,說正知見,或者在行當中去講,叫戒,這真正的戒的真正的內涵。所以我們現在回過頭來認識了這個,那時候談戒。有了這個認識,那時候才好談那個學戒的上下限,你到底學些什麼! 那麼為什麼我說這段話?因為我當初自己也犯過這個毛病──啊!說這個出家的戒最重要,那麼怎麼辦呢?那具戒的時候趕快先去受個戒。啊!這個為什麼?有功德,佛告訴我們的!至於說為什麼要受、如何受法,到底怎麼樣,誰都不知道。我現在還是經常碰見這種情況:啊,說這個戒功德很大,然後菩薩戒的功德更大!現在我是往往警告他們:功德很大,但是你要持得好,萬一持不好破戒的話非常可怕呀,不如不受!雖然說受完了,墮落地獄再出來,你願意嗎?這個是我們要了解的。所以我當初有這種迷惑,這第一個。其次呢,執著那個戒相──啊,以為這個是!那這個不必細談,因為我前面已經說過,有太多的地方我總看看我是持戒的,人家是不持戒的。那這個是我們現在要認識,所以戒本身一定是拿來自己衡準自己的,淨化自己的,這是我們要了解。 所以在這地方,現在我們來進一步去談,戒的內涵了解了,然後再談它的上下限。這我們可以不細學,說六大部,乃至於現在很多東西我們該學的,都暫時放在那裡;但是必須應該了解的,這個戒的裡邊包含了兩樣東西:一個是眼睛,一個是腳,換句話說,一個是正知見,一個是如所見的去行持這個內涵。那麼這個時候,如果戒相上面稍有做不到的地方,以慚愧心去做。我並不是教大家忽視那個戒相,這個戒相不可忽視的!就是這樣。 那麼這裡有兩種作法,這裡有兩種作法。有一種呢,譬如念佛的、參禪的,那麼這個情況之下,說我全部的精神,我拼命地念佛。本來以印光大師的來說,他就勸我們:「你不要出家呀!你不要出家,一句佛號拼命念。」你出了家以後你不能持戒,戒的功德沒得到,破戒的反而把你這個念佛的功德拉下來,這一點我們要了解。所以現在說:「啊!那麼我出了家了,只要去念佛就好了!」我一直對這個事情有所懷疑,一直有所懷疑,這樣。這個這種情況的出家那是什麼?就是惡持戒。他這個《瑜伽師地論》上面就告訴我們的十種,說為了生活方便、易得衣食,這根本上面已經犯了,這裡我們不細談。 所以這個大德們他不明指出來,尤其是印光大師他本來是弘淨土的嘛,所以他當然不便,何況說了以後,尤其是正面的效果不一定現,反面的效果往往現。所以這種大德哪有不了解的,所以只告訴我們:「啊!那好了、好了!你念佛。」這個末法的確是一個非常、非常殊勝的,可是這個念佛並不是說,喔,撥撥念珠就行噢!這個,這裡不去說它,那種一點善根樣樣可以,所以在這地方,在這種狀態。那麼參禪的,大概一般來說的話也是如此。 原則上呢,就是我是說已經出了家了那些同修們,那麼那時候大家要衡量自己,說:「我想想也沒錯,我做不好,現在要重新開始教我去要學習戒,那我還俗,我拼命念佛!」這是我很讚歎的。還有一種,既然出了家了,欸!千萬不能還俗,那至少起碼的,我應該了解一點。那麼那個時候它有一個方便,有個方便。那時候就像印光大師一樣,印光大師三藏十二部無所不通,他自己就說:「我常慚愧僧,我只有拼命念佛!」跑到哪裡,你可以看得出來,啊!他那個行持,以蕅益大師之尊(編者按:揣師意,疑為「弘一大師之尊」),跑得去,對他佩服!雖然我們做不到,我們懸為目標,我們懸為目標。那種情況之下的話,這是一種,就最低的範圍。可是這個時候必須有一個內涵──正知見!你看得很清楚,腦筋一起來了的時候,你說:欸!我現在心裡面緣的是什麼?煩惱嗎?還是真正的正知見呢?策勵我們,假定我們正知見策勵我們,就算一下做不到,這個還是不怕;否則的話,就算你做到了,那這個也是一些問題。那麼這個是它的所謂的下限。 那麼做不到的時候呢,這個心裡面要注意噢!不要說:「欸,我這個樣!」那一生這個輕視之心的這個,下限──最下面的限已經破掉了。那個下限有個特徵,就是由於自己了解現在所處的──法也沒有,客觀的環境這麼惡劣,深自訶責,那麼非常慚愧,然後隨分隨力我能做多少、算多少!拿世間來說叫「敦倫盡分」,印光大師說的,你做了這個,你就做。那麼出世了以後,還是敦倫盡分哪!出世的倫常是什麼?佛是我們的父親啊,菩薩是我們的母親啊,這樣的啊!那麼然後呢,道友等等的話那是兄弟,這個要盡量盡量做到,我對這個家屬的本分要做到,這個是我們敦倫盡分的事情啊!這是隨分隨力,然後呢,我現在那地方,這樣去做。那這個情況之下,那所謂下限。 或者也可以這樣說,這個正知見也同樣地要這麼摸很多東西,啊,一下也不容易!那怎麼辦呢?有一樣東西你可以把握得住──阿彌陀佛!拼命地念!一念忘掉了,所以紫柏大師就這麼說,紫柏大師問一個念佛的人說:「欸!你白天作得了主?」「作得了主!」這樣。「那麼你夢當中作得了主?」「作得了主!」「睡覺沒夢的時候?」「作不了主!」紫柏大師馬上就瞪大了眼睛就訶斥他。那我們想,我們白天作得了主啊?根本沒有一個作得了主的!他已經到了這種境界,紫柏大師尚且要訶斥他,那這個就是我們祖師給我們的典範!他說:「如果碰到我的時候怎麼辦哪?啊!嗆出來痛哭流涕:怎麼我怎麼這個作不了主啊?拼命地念他,三十番……。」十番?五番?我忘記掉了,那個是一種行持的典型的樣子。參禪亦復如是,你就把釘一個「念佛的是誰」釘在這個額骨頭上面,不破就是不行,茶不思、飯不飲地這樣來!這是最起碼的下限,我現在的了解,就這樣。 那麼平常的時候,說實在,問我這個下限,我自己也做不到,可是我不斷地策勵自己。因為我的目標不是下限,我的要上限──我念佛,要學阿彌陀佛;參禪,要學……不管了,你覺得這個禪是誰留下來,你就學他吧!大乘學文殊師利菩薩,那文殊師利菩薩代表諸佛的智慧,我要學他!這樣。不管你學哪一個,然後我全心全意地這樣地去做!這個是心理上這樣。那麼平常的行為上面,的確的,那就比較行持上面不完整一點。說或者你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,這種情況去看的話,就是他這個正知見比較偏重,戒相比較次要,這是個下限之一。 還有一個下限呢?戒相比較重要。欸!說我既然作了個出家人了,這樣,出家人了,至少我這件衣服要對得起它,所以坐在這地方,一定要坐得規規矩矩,把它做好了;外面人來了,我尤其做得更重要!我當初一直想:這個做給自己看的!也是我的老師也特別告訴我:「做給自己看的!」我現在發現,出了家了以後做給別人看還是需要,因為我們在撐佛那家業。平常的時候也許累了,唉!累了以後休息一下,有人來了以後我要撐起來,這樣。不過這個主要的──我不是為了騙別人,我是為了對自己這件衣服,就這樣,那麼至少讓人家留下一個好印象。這個是都是在下限裡邊,那麼這一個下限我不去深學它。 那麼這個上限呢?這個上限剛才已經說過了,本來上限,什麼叫上限哪?佛!這是我們的目標。其實下限也好、上限也好,走到最後都是這個佛。那麼這個上限就是我們的目標,所安立的目標,說如果現在我們出了家了,這樣,或者沒有出家,那怎麼辦呢?我要做一個如法持戒的這個行者!內涵來說大致相同,我絕對不是說,我只要把參禪──這個破了本參就行;念佛──這句佛號念了就行!出了家了以後,我先應該把它戒的根本的意趣,開合、持犯有一個認識,然後下面走的時候,各隨各等的意趣,那個倒的確是,佛不一定是一定走哪一個,戒本身那是所有的大小乘的共基,就這樣。那麼現在這地方的上限一定是指佛乘,一定指佛乘,說我的究竟目標是要成佛!然後或者是以《華嚴》,或者以《法華》,然後隨分隨力走上去。本來《華嚴》、《法華》它這個走法的話,是一生成的喲!那麼現在呢,我們把這個作為懸為我們的目標,一生成不成沒有關係! 這個成不成,為什麼講沒有關係呢?因為它成不成要靠你有沒有這個因,在這個因上面我們要能夠卡得準。那麼怎麼卡準法呢?現在簡單地扼要來說,就是剛才的十二因緣對這地方就很重要了。所以這個現在我們前面的,有正知見策發我們的這個種子,這個什麼種子啊?要求無上菩提的這個大菩提心的種子!然後這個種子必須要以善法欲、勤精進,而這種概念都是大乘的概念,這樣。或者說,不僅僅是求一個人的解脫,要求一切法界眾生的解脫,然後去滋潤它。那麼這個滋潤過程當中呢,它有不同的方式,有不同的方式,關於這個不同的方式,我會大概地在這地方說一說。那麼這個就是我想要在這地方,跟大家介紹的這個上限。我想今天那個時間,等一下去……不要再說下去,明天把它最後的把它圓滿好了,好不好?那今天就講到這地方為止。 上一堂我們講到這戒的時候,曾經說過這個要補充一下,它這個簡單的概念。說這個戒,從戒來說,必須從法、體、行、相四個角度來說明它,那這樣,那麼才真正地能夠說把這個戒的內涵,能夠充分地認識,行持的時候才算是真正持戒。那麼這個是從整體來看,不過目前有的時候我們一般來說,都偏重這個戒相,偏重那個戒相。那麼所以這個《南山在家備覽》上面,乃至於到後頭說〈隨戒釋相篇〉,那個是道宣律祖的《行事鈔》上面,說分那個三十篇當中這麼一篇,這一篇,那個是第十四篇,那麼在《在家備覽》上面,那就是〈持犯篇〉。持犯也可以說完全是講戒相,那麼這個我們不妨在這裡重新看一看,說講戒相應該怎麼樣。請翻到《在家備覽》八十八頁。這個〈持犯篇〉一開頭是說: 戒是生死舟航,出家宗要。 這個是根本說出來──戒,我們在生死輪迴當中要想度脫唯一的憑藉,就像這個船在大海當中一樣。那麼我們現在出什麼呢?出三界輪迴之家,所以這個最重要!他下面馬上有一句話,這話以前早就說過,那麼最後當我們談結論的時候,把那個最重要的重點說一說,所以重新這地方特別提。他下面就: 受者法界為量,持者麟角猶多。 那麼「受」,那就是講所受的戒體,這個戒的戒體本身是以「法界為量」;但是「持」,那就是行持,或者說隨行,或者就是我們這個地方的持犯,平常我們的戒相,從這地方講起。那真正要講戒相的話,「麟角猶多」,換句話說,真正能夠做得好的話少之得不能再少,法界是多得不能再多。為什麼原因?下面告訴我們理由: 良由未曉本詮,故得隨塵生染。 由於並不了解,「本」就是根本,說這個戒的根本在什麼地方;「詮」就是說明,說我們要來學戒、要來持戒根本的原因呢?這個是最重要的,根本的原因你把握不準的話,你怎麼做就錯。所以在這地方,律祖告訴我們一下,那麼他這地方又說「略分四別」。上面這個我們就不必說,說這個「聖賢同有欽序」,不管是佛、菩薩、祖師,沒有一個例外,那麼現在我們道宣律祖呢,也在這地方,所謂「直筆舒之」的話,不要用很多這個繁雜的文字轉了一大圈,直截了當最精要的地方,還是從這一點,所謂法、體、行、相。 那我們不妨重看一下這地方,現在這地方純粹是就戒相來看。他說:「戒法,此即體通出離之道。」這個就是告訴我們,喏!這個「法」是告訴我們為什麼要立這個戒法,目標是要出離。求自己出離是二乘行者;也想幫助一切人,乃至於一心一意地全為一切人,那個就是菩薩乘。不管是大小二乘,整個的佛法的中心不離這個,所以戒是根本!那麼這一開頭就說出來,這是根本。說「戒體」呢,就是依這個才能「出生眾行」,這是根本,你這個沒有,下面就不談了!「戒行,謂方便修成,順本受體。」這個種種的方便善巧,這個說,前面已經說過,所以這裡不必細說它。說依必須要種種的方法,那麼然後了解了,不但是說這個方法──不但是你有這個心,而且要有正確的方法,你單單有這個心沒有正確的方法,這個不行!